“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用遭受这样的苦楚,她的人生从此以后都会变得不一样,这对她来说真的很残忍。”
南司辰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
“就算是因为你,可你是城主,她不过是你的手下,你何必这么自责?”
“南司辰,以前我和你是一样的。”
夜冰彤缓缓地开口:
“可是慢慢地,我发现温暖,是这个人世间最为难得可贵的东西。”
“一开始是沈玉战无心他们,后来是顾颐莲和吴峰,他们都是无私没有任何目的性地保护我,袒护我,信任我,这种温暖,我除了在你身上,没有感受到过。”
她慢慢地握住了南司辰的手,靠在他的肩上:
“以前我对‘温暖’二字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我发现,一个人如果身边的人都是温暖地保护他,她就能从逆境之中站起来。”
她没有去谴责南司辰的冷血,却一字字告诉他:
“我有你,很幸运。可陆宁宁还没有,她和沈玉之间刚刚展开一点苗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的很残忍。”
南司辰享受着她的亲昵,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身子。
他似乎能明白,夜冰彤所说的意思了。
“当然了,对待敌人,还是要残忍一些。”
夜冰彤立即加上了附加条件。
南司辰轻轻一笑:
“休息吧,明日我送你回卡城。”
……
第二日,夜冰彤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一堆衣衫褴褛的人。
他们,是昨日的奴隶!
蕊姬和海拓看着眼前这些奴隶,眼中却渐渐盈出了泪水。
他们奴隶,终于有翻身的一日了!
海拓,就是夜冰彤从落元手中救下的那个奴隶。
“我们请求,跟随夜城主去卡城!”
奴隶们齐齐跪下,对着夜冰彤叩首。
夜冰彤微微一笑:
“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卡城的人!回到卡城之后立即登记注册。”
登记注册,就代表他们有籍贯,有了身份。
“多谢夜城主!”
奴隶市场被夜冰彤一闹元气大伤,加上夜冰彤那些话,短时间内,奴隶交易绝对不会再继续进行。
不过……
这么多奴隶一起,少说也有几百人,走过去的话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夜冰彤有些犯愁。
“马车已经在巷子外。”
南司辰轻轻地在她耳边道:
“奴隶可以坐上马车一起回去,行程能快些。”
对于南司辰这个贴心的举动,夜冰彤觉得甚是满意。
于是乎,众位奴隶惊讶地坐上了马车,和夜冰彤一起前往卡城。
夜冰彤这个人的属性就是嗜睡,所以一坐上马车,她就趴在南司辰的腿上睡着了。
南司辰抚着她的脸颊,心中依旧觉得万幸。
如果是她遭遇了这样的痛苦,他只怕会暴走!
他更担心以夜冰彤这刚烈的性子会寻死!
没有她的日子,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万幸司徒北还留有一丝理智,知道真的惹了夜冰彤,他只怕是没有活路了,所以受伤的人不是他。
他知道夜冰彤心中有愧疚,但是与他而言,只要不是她,是谁都无所谓。
他天性凉薄,当初若不是及时发现了她,他的未婚妻一定会是白音。
“谢谢你的存在。”
南司辰低低地说,然后弯腰,亲了亲她细嫩的脸颊。
夜冰彤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睡到了到达目的地。
将一众的奴隶交给了方团长进行分配之后,夜冰彤带着陆宁宁顾颐莲以及海拓和蕊姬回到了城主府。
南司辰?
南司辰一下马车就自己先去了城主府,说是不习惯人多,弄得夜冰彤冷着一张脸,让他哄了好长时间。
“你还知道回来?”
沈玉忙得简直是焦头烂额:
“这城里一堆的事情,你居然胆敢出去那么久!”
说着,往她身后瞄了一眼,看到了陆宁宁。
可是,往常看到他就要黏上来的陆宁宁,今天却躲避了他的眼神,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玉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收起了散漫的神色:
“她怎么了?”
夜冰彤却没有回答,吩咐道:
“顾颐莲,你带着蕊姬和海拓去找嘉禾。”
这才转过身来看了沈玉一眼:
“你跟我过来。”
沈玉心中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跟着夜冰彤走入议事厅,想要问点什么,张了好几次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陆宁宁她……”
夜冰彤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喉间有些苦涩,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
“被风云国的落元公主找人给……卖入了奴隶市场,我们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人是在奴隶市场找到了。”
夜冰彤感觉自己很难继续说下去。
而向来温润狡猾如狐狸一般的沈玉,此刻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怕。
他的双眼微微眯起,身上隐约散发出和南司辰发怒时候一样的寒意:
“奴隶市场?”
“嗯。”
夜冰彤点点头:
“在被卖入奴隶市场之前,她和几个下等男子被关在一起,我在他们待过的地方,找到了她衣服上的碎片。”
夜冰彤选择了比较委婉的措辞,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沈玉的瞳仁骤然缩紧!
突然间,他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
“如果我说,我要杀了落元,你不会反对吧?”
夜冰彤一愣,然后轻笑一声:
“当然反对。”
沈玉的双目微微眯起,却没有说话。
说着,夜冰彤将容镯之中的落元给拎出来扔在了地上。
落元此刻身上的能力早已被封印,与普通人无异,她惊恐地看着夜冰彤和她对面那个面容秀丽的男子: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沈玉现在恨不得上前去杀了她!
夜冰彤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可并没有阻止,只是冷冷地看着落元:
“你想杀了她泄愤,我不反对。但是她既然这么喜欢买奴隶玩,倒不如让她自己享受享受,当奴隶的滋味。”
沈玉一听,身侧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掌心的血液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上,他却好似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