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韵离开沈清棠的公寓,在半路上就给陆妄承发了消息。
于是一回到家,还没下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清俊挺拔身影。
她眉眼不自觉染上笑。
“妄承哥哥!”夏时韵下车后自然而然挽上男人的手臂。
“等我很久啦?”
她想解释下路上有一点堵车,陆妄承就已经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声音多少能听出宠溺来:“也还好。”
夏时韵这才发现,他在外面站了半天,但是手心比她要暖!
她忍不住捏了两下,骨头硬邦邦的,哼,手感一点也不好。
换成陆妄承捏她的,她就立马娇气了:“痛痛痛!”
不是真的受不了,就是要说给他听。
明知道她是装的,陆妄承还是放松了力道,给她揉了揉。
两人约好今天去明德寺拜文曲星,给即将期末考试的陆长安和陆小暖求幸运符。
陆小暖的成绩自然不必担心,她脑子里那么多知识,小学生应该懂得,不应该懂得,她全都知道。
陆长安的小脑袋瓜也不次,可谁让他贪玩儿呢,粗心大意,说白了就是心思不用在正地方,所以课业还是挺让人操心的。
讨个好彩头的同时,夏时韵也想和陆妄承多单独待一会儿。
最近事情太多,他们都没好好约会。
明德寺在山上,山路曲曲折折,有上千层台阶,能看到不少年纪偏大的大叔大婶,满脸赤诚的上山。
相比之下她和陆妄承就很悠闲,压马路那种速度。
夏时韵在陆妄承耳边轻声道:“这些肯定是初三生或者高三生的家长。”
“大概率是的。”
夏时韵若有所思,“这么多人啊,神仙哪儿管的过来?肯定有偏有向,我看陆长安悬了,咱俩这么不给力,他只能指望他自己了。”
陆妄承“嗯”一声,没忍住笑:“他成天心思不用在学习上,你脑子里又每天都在想什么?”
“就胡思乱想呗。”夏时韵耸耸肩。
进了寺庙,夏时韵在文曲星前结缘,把红彤彤的幸运符给揣兜儿里,转身看到陆妄承在对面的殿里脸色平静望向观音菩萨。
夏时韵拎起裙摆,跨过高高的门槛,陪着他仰起脖子盯了会儿,好奇问道:“妄承哥哥想向观音求什么?”
陆妄承不假思索:“求平安。”
“原来是求平安啊~”她故意拖长尾音:“我还以为你要求孩子呢。”
陆妄承立马侧过脸来,结果看到她意味深长的表情,点了下她鼻子尖:“别胡闹。”
陆妄承没有求平安符,只是扫了功德箱上的二维码,添了香火钱。
颇有些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那种感觉。
夏时韵体会到他是认真的,也就不打趣了。
“好吧,一年快结束了,那就祈求咱们一家四口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
夏时韵双手合十闭上眼,在心里把另外一些人的名字也加了进去。
都到网红寺庙了,怎么能不打卡拍照?
夏时韵不用美颜,直接手机后置原相机模式,让陆妄承抓拍自己,一分钟十几个动作,绝对有网图精髓。
结束后她来验收成果,震惊发现陆妄承竟然只拍了五张!而且三张人像是虚的,压根看不清。
呵,男人!
“妄承哥哥,你什么时候拍照功力变这么弱了?"
夏时韵着实不理解。
怎么能连最简单的对焦都做不到?
要不是知道陆妄承视力5.0,她真怀疑他近视了忘记配眼镜!
原本一对小情侣走过来想请他俩帮忙拍合照的,结果瞄到屏幕上某人的大作,立马若无其事绕着走了。
“啧啧啧,你技术太差,都被人嫌弃了。”
陆妄承墨眸微眯,警告地弄了下她的腰,“我技术好不好,你还不知道?”
“流氓!”
夏时韵盯着那对摆pose的小情侣手腕上红红绿绿的手串,离开前她也去买了两个,强行给陆妄承套上。
“寺里的师傅说要一起戴满三个月才灵哦,你别摘。”夏时韵一边嘴里喝着刚刚一并买来的竹筒奶茶,一边说。
陆妄承将手串转了两下,把最中间金色的珠子摆正。
“不摘。”声音沉稳清越。
……
沈清棠终究要把自己宅的长毛了,乔南疆实在看不下去,丢了她的手机,强迫她洗漱,然后把她穿戴整齐,拎她出去遛弯。
“咔嚓——”
一出门,两人就被偷拍了。
狗仔挺狡猾的,藏身位置很隐蔽,可还是被沈清棠察觉出来。
她没有生气,反倒脸色微微发白,“乔南疆,有偷拍。”
乔南疆看出她现在对镜头格外敏 感,于是直接下车揪出了狗仔,都没过手底片,直接砸了整台相机。
狗仔当时就急了,去捡地上那堆碎片,一脸不爽骂道:“你疯了吧!至于吗!”
乔南疆瞥了眼这人工作包上的logo,果然是没听说过的名字,不知道是哪家三流媒体。
不然会无视他的警告在沈清棠小区里埋伏偷拍吗?
不知死活!
乔南疆一个电话让人把这家伙拖走,并且摆出追查到底的架势,以防未来继续有人不拿他的话当回事儿。
但他也知道,沈清棠这个状态是不对劲的。
当了这么多年艺人,她可以反感偷拍,但怎么能害怕偷拍呢?
“棠棠,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事实上乔南疆早就觉得沈清棠精神状况有些不好了。
“我又没病,去什么医院?”
沈清棠甩开他的手,拉低帽檐下车往回走。
她不想出门,更不想去看医生。
还愁外面乱七八糟的谣言不够多吗?
乔南疆没办法,只能把心理医生请到家里来,让她随便和沈清棠聊两句,套 套话。
医生聊天技巧高超,几乎听不出刻意引导的感觉,也不会让人不舒服,可沈清棠仍旧说不了一会儿,就回卧室睡觉。
还关上了门,抗拒的意味很明显。
心理医生道:“沈小姐应该是有抑郁倾向的。”
乔南疆心下一沉。
“她缺乏安全感,戒备心很重,即便这里是她的家,我觉得她不像是最近才有这些的,可能先前也有心事,但不外显。”
心理医生对这种情况还挺见惯不怪的,许多抑郁症患者都是这样,病情都已经很严重了,周围人还丝毫不知。
压死骆驼的绝不会是最后一根稻草,永远只是借最后一根爆发而已。
当然沈清棠目前没到那个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