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长长出了口气,竟显得有些沧桑。
“才三个月,离真正成为妈妈还要好久呢。”
“准妈妈有准妈妈的烦恼,生完宝宝后,妈妈又有了妈妈的哀愁,各有各的难吧。”
林笑笑很意外这话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看来厉毕昇不光是性格温柔,共情能力也十分强。
“是啊。”林笑笑抚了下肚子,无奈笑道。
她唯一可以感到安慰的是,用了夏时韵的食补方,孕吐真的减少了,这便能让她好过一些。
厉毕昇自嘲道:“单亲爸爸也有单亲爸爸的苦。”
林笑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两个活泼且漂亮的孩子。
她记得,韵韵说过,这俩孩子好像不是厉毕昇亲生。
而是他弟弟,厉毕晟的。
这么一想,更觉得他挺不容易的,替别人带崽,还是带两个。
“可以拜托你一些事情吗?”
林笑笑愣了愣,“什么?您说。”
厉毕晟笑脸温润如玉,恳切请求的口吻,“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常过来帮我看看这俩孩子吗?他们自小失去母亲,虽然也有我的关怀,但总归不一样的。”
林笑笑想了想,觉得既然要当一段时间邻居,这个要求也没什么过分,左右不过是说说话而已。
对她来说不费什么力气,但对两个孩子来说,或许会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林笑笑本就心软,怀孕以后更是,颇为感性,便很轻松答应:“行。”
“谢谢你,林小姐,你是真正的好人,总是在帮我。”
林笑笑摆摆手,觉得愧不敢当,又不是什么大忙,“举手之劳罢了。”
“林小姐是菩萨心肠。”厉毕昇感激道。
……
很快便到了冬至,天气越发冷了。
这时媒体也曝出来一则令人遍体生寒的新闻——
沈氏集团董事长沈世成不日前因病离世,因一则秘密遗嘱,其遗孀李月欣提起诉讼,状告继女,拉开一桩豪门争夺遗产狗血大戏!
而这场戏的另一位主角,大众竟然并不陌生,就是顶流小花沈清棠!
她是沈世成的女儿,沈家大小姐!
沈清棠从未想过,自己的家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昭告于世人。
媒体得知这一消息后,将她经纪公司围的水泄不通。
还有人在她家附近堵她,狗仔无孔不入,都想搞个大新闻,沈清棠有些崩溃,接着病来如山倒。
可气的是,李月欣最会趁火打劫,偏偏就趁这时候接受媒体采访,掀起舆论战,想把沈清棠推上风口浪尖。
这天,乔南疆解决狗仔来探望沈清棠,一进门就看见她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一边喊着“奶我!奶我!要死啦要死啦!”一边从果盘里扒拉草 莓吃,而且还只吃尖尖,别的地方不要。
骄奢yin逸的样子,丝毫不像受到什么打击。
乔南疆甚至觉得她开语音在游戏里面怒吼,比自己还中气十足。
但当夏时韵洗了桂圆和青提,过来换掉草 莓时,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意思是:清棠的状态并不好。
眼前所谓的活跃,都是假象。
乔南疆立马忧心忡忡起来,想要过去夺回沈清棠的注意力,让她不要沉迷在游戏里。
“你给我起开!”
谁知沈清棠毫不留情,一记窝心脚将他给支开,然后继续在手游里打副本,与boss缠斗。
夏时韵答应了今天要和陆妄承去明德寺,给陆长安和陆小暖求两个护身符,明德寺最近在网上很火,据说特别灵。
她嘱咐乔南疆:“我把清棠交给你,你要有耐心,千万别冒冒失失的,她现在受不得刺激。”
乔南疆问:“她这两天好好吃饭吗?”
夏时韵摇头:“一口正经饭都不肯吃,只吃水果跟垃圾食品。”
乔南疆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这两天谢谢你了。”
夏时韵摇头,“不用谢,清棠在我心里不是别人,她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照顾她,应该的。
夏时韵一走,乔南疆就哄沈清棠吃饭。
可沈清棠的眼睛就像黏在手机屏幕上了一样,一刻不肯分神,看也不看他,被他说多了,就嫌烦了。
“你真是够了!韵韵呢?我不要你,让她陪我!”
乔南疆不敢大声说话:“她走了,她那边有事。”
沈清棠沉默了会儿,起身回卧室,“那也不用你,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非要人照顾,你走吧,我自己待着。”
乔南疆一点也不认为她现在状态适合独处。
可又不敢硬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确实招烦。
沈清棠回了卧室,独自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又开始玩游戏。
她打着游戏,忽然就发现有个玩家莫名其妙的,总贴着她走,非要围着她转,做什么都碍手碍脚。
沈清棠不懂,发去好友申请,被通过后,立马问:【你有病啊?老跟我屁股后头干什么。】
不会是狗仔吧?
但她又没有实名上网。
狗仔神了才会知道这个游戏角色是她。
只见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
很快,一条消息发了过来:【棠棠,还没打累吗?吃口饭吧,吃完再继续打。】
与此同时。
某人端着香喷喷的鸡汤出现在卧室门口。
沈清棠白了他一眼,就当看不到。
乔南疆没有硬闯进来,而是就默默待在客厅,把碗里的鸡汤倒回锅里,继续文火慢炖。
然后上游戏,当沈清棠屁股后面的粘人精,倒也不催她,就是跟着而已。
又过了三个小时,乔南疆才收到游戏里的回信:【鸡汤还有吗?我想喝。】
【有!】
乔南疆立马扔了手机,去厨房盛鸡汤。
沈清棠嘴巴一张,要男人喂。
乔南疆也无怨无悔。
毕竟沈清棠现在情绪不稳,肯听一句劝,他就谢天谢地了。
也算风水轮流转吧,先前他生病,沈清棠不也任劳任怨的照顾他?
沈清棠喝了一小碗鸡汤,也把游戏退了,揉着自己酸胀的手腕,望着窗外眼神空洞洞的。
乔南疆试探道:“现在是要怎么样,你就任那女人胡说八道吗?”
这实在不符合沈清棠的性格。
半晌,沈清棠才道:“沈氏集团压根与我无关,沈世成早跟我断了父女关系,那个李月欣就是有病!她爱说什么说什么,我懒得理,不会回应的。”
乔南疆抱着她,“棠棠,逃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