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落地,夏时韵带着自己的设计团队抵达巴黎,顺利入住酒店。
担心大家太紧张,夏时韵特意说了句:“原地解散!你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只要别耽误展览和设计大赛就行。”
“好的韵韵姐。”
众人回复的规规矩矩,一点也不欢快。
夏时韵抬眉:“怎么?兴致都不高呢?”
公费旅游难道不好?
“巴黎物价太贵了。”
乱花渐欲迷人眼,怕的不是兜里没钱,而是没钱还忍不住想花。
真怕一趟下来消费的比赚得还多,那可就是还贷两行泪了。
夏时韵瞧着一个个苦逼的小脸儿,想着他们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加班。
为了赶这次比赛,大家都很刻苦,而且没有一句怨言。
好好休息,放松一次,是他们应得的。
于是夏时韵小手一挥,开口道:“我给出差补贴,只要别太过分的,都给报销,就当犒劳你们了。”
“耶!老板万岁!”
全员这才天性解放,手舞足蹈阵阵欢呼,恨不得把夏时韵高高捧到天上去。
夏时韵见他们高兴的几乎忘北,不忘叮嘱一声:“别光顾着玩儿啊,到处走走看看,学习观摩找找灵感,难得组团来时尚之都,要让自己有所收获。”
“遵命!”
夏时韵做老板从不苛待员工,哪怕时尚行业是个极其剥削的行业。
她出手如此大方,手底下的员工也都相信跟着她混有前途。
这便让团队更加齐心,手下人也更加忠心。
总之这波金币爆的绝对值!
接着,夏时韵要去赴沈清棠的约。
她进房间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放,然后洗了个澡,吹干头发,浅浅化一个妆。
夏时韵今天里面穿了条裙子,外面搭了件有点厚度的大衣,秀款很炸街的那种。
由她这个衣服架子撑起来,那是没有一点违和感,只有美美美。
这里可是巴黎,你可以穿的奇怪,但绝不能丑和土。
这边是温带海洋性气候,临近冬天也会冷,最冷到零下十度,但现在还没到那个份儿上。
夏时韵收拾完出门时天已经黑了。
她搭出租车来到一间拥有七十年历史的酒馆。
酒馆里面光线朦朦胧胧,没有震耳欲聋的舞曲,只有悠长的爵士乐。
室内装潢也是复古,酒杯都是铜的。
所有服务人员均穿着巴洛克风格的服装,很有格调。
夏时韵刚从酒保手里接过一杯调好的酒,肩膀就被轻拍了一下。
来人用十分轻浮的口吻,笑意盈盈问她:“美女,约吗?”
夏时韵转头就对上沈清棠那跃动着碎光的双眼。
看来出国这些天,她玩儿的很是尽兴,精神头比舟车劳顿的她足很多。
夏时韵爽朗一笑,“约。”
“她这杯,我请了!”沈清棠立马用法语和酒保说了声,豪爽践行诺言。
旋即,她又给自点了杯名为“给我一个吻”的特调鸡尾酒。
酒保朝她比了个飞吻。
夏时韵托着下巴,懒洋洋用中文说:“这小哥手艺不错,就是人不大正经,还好这里是巴黎,民风开放,不然他得一天挨揍八百次。”
沈清棠直接笑倒在夏时韵的肩膀上。
“韵韵,你怎么那么可爱呀,你太会逗我笑了。”
夏时韵觉得沈清棠也沾染了法国人的习气,甜言蜜语张嘴就来。
“谢啦帅哥~”
沈清棠推给酒保不菲的小费,对方看她的眼神,越发像看天使。
接着对方目光转回夏时韵的身上,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却不解风情,浪费了他好多温柔呢。
“韵韵,这小帅哥好像更中意你。”
沈清棠挤眉弄眼,打趣道:“据我所知,你这一款,在巴黎特别吃得开,他们就稀罕你这样的。”
参加个电影节跟时装周,还把自己混成巴黎通了呢。
夏时韵道:“你这个样子,要是乔南疆在,能吃醋把自己给吃死。”
毕竟沈清棠拉着林墨北演个戏,某男都能闹得翻天覆地的。
心眼儿可小了。
“那就让他试试看啊,我还没见过吃醋吃死的人,他能做到我帮他申请个吉尼斯世界纪录。”
说着,沈清棠像是获得了灵感一样,对着喝了一半的酒拍了张照,故意露出夏时韵的手臂,但又不照全,凭图片看不出男女的程度。
她把照片配文发到了朋友圈。
发完后,沈清棠看向夏时韵,笑道:“韵韵,我给你表演个魔术。”
“跟我一起数啊,3、2、1!”
话音落地,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正是乔南疆。
沈清棠打了个响指,有些得意的瞧着夏时韵,“看吧。”
“你不接吗?”
夏时韵心底默默给乔南疆点了根蜡,却又隐隐觉得乔南疆罪有应得。
当然,她也不是很同情他。
沈清棠直接按了静音,把屏幕倒扣在桌上,“不接,让他着急去。”
她准备晚一点再跟夏时韵合张照,po到朋友圈里澄个清。
夏时韵也没劝她什么。
这两个人本来就是打打闹闹的相处风格。
两人坐在一起,几杯酒下肚。
夏时韵没醉,但兴奋度上来了一些,不像刚来时那样打不起精神了。
她摸准了一个时机,对沈清棠道:“沈世成可能要不行了。”
沈清棠把空酒杯推给酒保,示意他再次满上,一时没听清楚夏时韵的话。
“什么?”
“你爸他……身体多器官衰竭,大概率撑不了太久了。是李月欣用慢性毒药一点一点毁了他,但又不敢真的让他死。
据说,沈世成私底下立了一份遗嘱,要把沈家全部留给你。”夏时韵言简意赅总结道。
沈清棠听完立马沉默了。
酒保小哥不明所以,询问夏时韵:“她怎么了?我调的不好喝吗?”
夏时韵摆手:“与你无关,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小哥再次被深深打击,委屈的像只做错事的大金毛。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我长得难看吗?我平时很受欢迎的。”
夏时韵也没想到自己会让一个巴黎小帅哥陷入自我怀疑。
但她也没办法解释,什么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良久后,飘扬的爵士乐里,才重新响起沈清棠的声音。
“他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永远把难题丢给别人,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沈清棠把脸别开,揉了揉眼睛,目光看向远处,却依旧藏不住眼底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