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洲静静得盯着眼前的少年,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这样的事情着实上不得台面,何况这人还是他的儿子!
秦苏白笑了笑,一脸愧疚的问道:“家门丑事本不易张扬,事关贵公子,下官只好上门叨扰了!”
王洲眯了眯眼,他怎么会不知晓秦苏白的意思,拿这样的丑事就想威胁自己?
“犬子虽无几道的才华,但一向克己守礼,怎会与这人有所牵扯?”
秦苏白笑了笑,她自是不相信一封书信与王钰的玉佩便能让王洲恐慌,不过这仅仅才是开始,不是吗?
“下官自是不会相信贵公子能做出这般事情来,几道前来也是受族长之托,事先告知与侍郎,避免往后被人从中利用,让下官失信于侍郎啊!”
王洲见她说的真诚,一时摸不准她的意思,他拿起那玉佩,道:“这玉佩前几日犬子还说丢了,当时在府里寻了好久,如今想来怕是落在外边罢了!”
秦苏白低着头,道:“侍郎说的是!听人说当时便是在兰贵园拾的!”
兰贵园!王洲猛然一怔,他扯了扯嘴角,道:“老夫突然想起兵部还有事,就不多留几道了!”
秦苏白见目的已经达成,既然王洲已经警觉,势必会有些动作,她只需等待便可!
她刚一出门,迎面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头戴紫金冠,着华服,见着秦苏白冷哼了一声。
她微微颔首,心想这王钰倒是不如王洲。
她出了门见阿大已经在等着了,上了车,问道:“如何?”
阿大还没有见她这般严肃过,只好把所有的事情都给秦苏白讲了。
秦苏白听完敲打着车厢,心里有了新的计划。
自从周妩走了以后,苏家便清净许多,苏考开始还有些伤怀,没过多久便沉醉于新的温柔乡。
府里被无甚存在感的陈姨娘掌管,那新来的侍妾知晓周姨娘的下场,也都不敢造次。
秦苏白这几天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赵瑾陌已经将周氏的事情泄露给被王家安插沿线的世家,她如今只需等到世家反应过来,便可挫伤王洲!
这一日她见天气甚好,正欲与阿大出门,便接到了御史中丞家的请柬,说是朱克先前在荣王的宴会上得罪过他,要在卿华楼设宴给她赔罪。
秦苏白回想了一下那个朱克,笑了笑,事情都过去这么久,如今才想起赔罪?
但御史中丞的面子她不能佛,便随着阿大去了卿华楼。
卿华楼乃是郦阳最大的酒楼,据说这里酒是一绝,秦苏白在门口闻了闻酒香,忽然馋了。
朱克见秦苏白在门口,一把搂过她的肩旁,道:“这可是郦阳最好的酒家!”
秦苏白着实被朱克吓了一跳,想起上次还被他当成小倌儿,心里更是不舒服。
朱克见秦苏白脸色不好,忙松了手,挠着头,“我一时高兴就忘了!”
秦苏白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见他也是无心随口说道:“无事!”
“是吗!我就说······”说着他又将胳膊搭在秦苏白的肩上。
秦苏白······
“苏郎中,好久不见?”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秦苏白赶紧挣脱了朱克的胳膊,瞧见了背后的人。
温漓还似往日一般淡漠,好似方打招呼的不是他似的。
秦苏白想起最近秦家发生的事情,脸色自是不好看,转过身,“我们走!”
朱克没想到这两人不合,只好对着秦苏白的背影说:“舍人也是我爹请来的啊!”
秦苏白没好气的回头,见温漓嘴角似乎有些笑意,也不理会这两人,直接上了楼。
她一进厢房才晓今日今日之事没有这么简单,厢房里坐着除了御史中丞朱由检,还有许多世家。
朱由检见她来了,便招呼她坐了下来,连连赞叹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剩下的人都纷纷附和,秦苏白更是摸不准头脑了。
她用余光看了看,没有王家的人,心里隐隐猜测应该与王家有关,只是温漓怎么会来此?
她和其他人寒暄着,温漓一进来便其他人都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温漓身上。
这下秦苏白倒是轻松了,肚子在角落里小酌着。
酒过三巡,也渐渐谈论起正事来,秦苏白自视自己官微言轻,便不多话。
朱由检喝了几杯,脸上略有些红晕,放下杯子,起了个头儿,“近来各位家中是否都出了些事情?”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放下酒杯不再多言,观望着他的态度。
朱由检笑了笑,打发了房里伺候的人,道:“老朽也不绕弯子,今儿郦阳大半的世家都来了,谁没有来相信大家都清楚,如今家宅不宁,往日的恩怨我们且不提,如今这事到着实让人愤慨啊!”
秦苏白愣了愣神,她的目光与温漓相对,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
难道这些人都是温漓所召集的?
他为何要帮自己?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温漓的眼,朱克在一旁扯了一下她的胳膊,道:“苏家前几日不是还抓了一个吗?据说那周氏一直搅得苏家乌烟瘴气。”
其他人见朱克起了头,也都交头接耳起来。
甚至有些人还纷纷来安慰起秦苏白来,秦苏白打着哈哈,装作一副懵懂的模样。
朱克一脸痛心的模样道:“几道,可能你还不愿相信,从你家出来的那位和王家有莫大干系呢!那位可一直监视着你家!你有个风吹草动,那王家就能知晓!”
“怎会这样?”她还装着不知情的模样,看模样颇为惊讶。
有人便上前安慰道:“你也是年纪小,不知晓其中曲折!真是苦了你了!”
秦苏白见时机到了,便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前几日我还去王侍郎府上赔罪呢!”
众人听罢,便觉得秦苏白好糊弄,有人则咽不下这口气。
“左右王家那副做派委实恶心,不若我们联合起来上奏,那王洲的兵部侍郎坐的太安稳了些!”
那人一提议,其他人便纷纷附和起来,甚至有的还透露出许多王家的荒唐事。
秦苏白低下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