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白还来不及思索两人的过往,便接到了消息——赵璟桓回来了!
那小太监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找见了秦苏白,喘着气儿道:“侍郎,荣王殿下指明让您去接呢!”
她叹了口气,赵璟桓还是回来了!
那小太监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生怕她不肯去一样。
“走吧!”她认命地垂下头,毕竟人才是主子,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待她一路赶到时,赵璟桓已在城外等了许久,她见那个红色的身影在风中飘荡,垂下眼慢吞吞地挪着。
赵璟桓见她不情愿的模样,大声喊道:“没吃饭呐!”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侍从都低下了头,有些胆大的还偷瞄着秦苏白。
秦苏白自知赵璟桓心里不痛快,他肯定猜到她与赵瑾陌的关系不一般,是以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殿下一路辛苦了!”
赵璟桓瞧她无甚表情,眉头皱了皱眉,索性见鞭子一股脑抛给她,道:“本王在此等了你半个时辰,就等了你这么一句?”
“殿下还希望听下官说什么?不若知会下官一声,下官也好有个底儿。”
赵璟桓着实被她气着了,他在江州吃了一月的素斋,一路上心心念念地人便是如此?
“不用了!车夫一路劳累,不若你替本王驾车吧!”他忽然笑了起来,自以为这是个不错的法子,转身便上了车。
秦苏白看了看一旁的车夫,哪里有个劳累的模样!
“快点!别耽误了本王的事情!”
秦苏白深吸一口气,认命地坐上了马车,好在那马已是被人驯化的,也不难驾驭,她便在郦阳百姓讶异的目光中,进了城。
赵璟桓坐了一会儿,便觉无趣,索性也出来与秦苏白并排坐着。
“你说本王近来是不是俊朗了些?怎么今日这些女子都格外关注本王啊!”
由于赵璟桓的马车后还跟着人马,是以这些女子却只能偷偷看着,不似以往那般热情。 秦苏白无语地看了看他,哪个女子是在看他啊!
不过她瞧着赵璟桓也算俊雅,像是近一月礼佛的缘故,眉眼都温和了不少,她不欲打击赵璟桓,只好称是。
赵璟桓见她也承认,心下更是得意。
“听说你做了兵部侍郎?”他随意地问着。
“恰巧罢了。”
他盯着她,见她比以前更加冷静,也收了玩闹的心思。
“那我这个尚书,哪天是否就要让你来坐了?”他轻轻地说着,似乎在谈论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她心知这一关是逃不掉的,纵使赵璟桓再荒唐,也是皇家之人,自己的地盘怎么能容忍别人挑衅!
“殿下说笑了,殿下的位置是陛下决定,下官只是听从陛下的意思罢了。”
“可我怎么听说父皇最近很是在乎你的意见呢?”他笑着,眼底闪过一抹光。
“是下官的意见与陛下相似罢了!”她依然淡淡地说着,似乎并不着急一般,其实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并无底气。
而街上的女子眼见着秦苏白走了,心生不舍,一个胆大些的,咬了咬牙,对着秦苏白扔了个石榴。
赵璟桓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看着眼前的石榴闭了嘴。
他拿起那石榴,笑容渐渐放开,又如一位翩翩公子似的,“你看,竟有人像我扔石榴!看来本王不在的日子里,郦阳的姑娘们都十分想念本王啊!”
秦苏白扯了扯嘴角,见他又恢复了玩闹的模样,不禁松了口气。
“你说我们给苏侍郎扔石榴,那个男子高兴什么?”路旁的一个女子对着另一个说道。
“就是,就是!”
其实那女子声音不大,但秦苏白正巧路过,赵璟桓自是全都听见了。
他一向自视甚高,如今却在情事上丢人,尤其还是当着秦苏白的面,脸色更是不好,见偷看秦苏白的女子更多了,索性钻进了车里,道:“还不进来!不嫌丢人啊!”
秦苏白有些无奈,让她驾车的是他,现在说丢人的也是他,皇家的人真是不好伺候啊!
“悦己!”他朝着那车后喊了声,很快便有个年轻俊秀的男子跑上前,接替了秦苏白的位置。
那男子眯了眯眼,道:“请吧!”
秦苏白将鞭子给了那人,钻进了马车。
周围响起一阵叹息声,有人认出赵璟桓来,想起两人的传闻,便默默为秦苏白默哀。
秦苏白将他送往王府,辗转来到了山水间,她如今还需赵瑾陌帮她联系王洲。
那老板见她来了,便引她到了后院,她以往都没有来过此处,见后院机关重重,对赵瑾陌却多了一层认识。
她跟着老板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一处院子,院子很是古朴,赵瑾陌正在亭子里看书。
她谢过了那老板,老板眯着眼笑道:“先生不必称谢,以后称我为老徐即可!”
她想之前来时,对方虽对自己恭敬,却不亲切,如今这般便是接纳自己了。
她颔首称是,老徐便退了出去。
赵瑾陌见她来了,便放下书,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和煦起来,“今日怎么来了?”
“我来是托将军一件事!”她对他行礼道。
“坐下说。”
“相比将军也知现在的局面,即使将军不齿,我还是希望将军能助我联系甘州刺史王洲!”
他眸子微闪,似乎还有些不明白。
秦苏白知晓他是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所以并不想将这些全盘告知于他。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站起来走着檐下,道:“你可知为何我能搜集到王家的辛密?又为何有一处这样的院子!”
她跟在他的身后,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其实当年燕家的覆灭并不是因为燕山军功高盖主······而是······他知晓了燕家的秘密!”
他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她,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
“燕家除了拥有燕山军,对他,最大的威胁便是如此······不知你是否知晓璇玑阁?”
她与他的目光相对,忽然感到遍体生寒······
璇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