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白只觉得受到侮辱,使劲推开了对方,两人都喘着粗气,月华如练,她只觉得是讽刺。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温漓的脸上多了一只巴掌印。
两人都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良久,温漓终于妥协了,“抱歉。”
秦苏白转过身去,瞧着外边没有人,重新回到了路边,“原来你也会说抱歉?”
温漓跟着她,知道她在怪自己,只能继续解释,“方才其实我一直跟着你的。”
秦苏白停下了步子,回过头望着温漓,“方才你瞧见我与赵……·”
温漓点了点头,见她感到羞恼,上前捉住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心脏上,“你可知我也会心痛!”
她感到对方的心跳,想开口解释只觉得无法开口,难道她要说自己对赵璟桓没有一丝情谊?还是说她是为了满足对方的心愿?
温漓凝望着她的双眼,心里了然,“小白,我等你。”
她自然明白温漓的意思,只是她脑子混乱的可怕,忽然想起虚妄对他说的话,只能随口说起来,“师父说让我不要被你骗了!”
“那就看你肯不肯被我骗了?”他想起虚妄那些小把戏,眼底流转着光彩,声音极近蛊惑,沙哑,让人难以忘怀。
她傻傻的望着对方,直到对方转身离开才反应过来。
第二天早朝,她终于见到了昨晚那双玉手的主人——薛颢!
再次见到薛颢,她并没有多惊讶,薛家怎么甘心这样没落下去,薛颢经历了家族没落的洗礼,显得沉稳了许多,见到秦苏白,并没有表现出太过亲昵,只是礼貌性的问好。
“一别多日,表哥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她微微点点头,今日一早听说薛颢在陈留的事迹,眯了眯眼。
薛颢拱了拱手,“自是比不得侯爷如今位高权重!”
她挑了挑眉,正欲说什么见元嘉已经来了,便结束了话题。
元嘉似乎对薛颢的出现并不惊讶,草草宣布了薛颢回京的原因,便恢复了薛颢的职位。
秦苏白对这一切没有任何表示,下了朝见唐稳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便停了下来。
唐稳纠结了好一会儿,见左右无人,才愁眉苦脸的问道:“下官的位置是不是不保了?”
秦苏白微微有些错愕,她望着眼前这个白净的男子,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假意向自己打探消息,“舍人何出此言?”
唐稳见她不明说,将她拉到一旁,小声的说:“听说薛颢乃薛家后人呢!与侯爷关系匪浅……”
她轻轻笑了,“舍人既然知晓我与薛家关系匪浅,现在问我做甚?舍人是担心自己品貌不够出众?”
唐稳见她打趣自己,却不羞恼,神秘兮兮的对她道:“昨日我听陛下对薛颢赞赏有加呢!下官惶恐啊!”
“舍人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她说着忽然想起在元嘉身边伺候的庆阳郡主,又问道:“庆阳郡主最近可好?”
这本是她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到了唐稳嘴里便是对庆阳郡主关心有佳,他自觉得自己知晓了不得了的事情,连忙捂住嘴巴让自己表现的不要太多惊讶,支支吾吾的回道:“郡主也念着侯爷呢!”
秦苏白有些无语,她真不知这个唐稳是怎么在元嘉身边活下来的,见他眼底闪着八卦的光彩,她随口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今日的谈判倒是异样顺利,秦苏白跟着赵瑾陌早早便回了侯府,虽然太子一党已经不成气候,但是薛颢的出现让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薛颢有什么动静?”
“没有,据说是陛下招他回来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不说薛太师的三年守孝期没到,元嘉怎么可能重新启用薛家的人!他们可是彻底的太子党啊!
“他没有和太子的人接触过吗?”
“没有。”
秦苏白与赵瑾陌相视一望,都感到了不对劲,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道:“庆阳郡主最近如何?”
那人想了想,才道:“郡主说是照顾陛下,但是陛下不肯见郡主,所以郡主每日便做好羹汤专门在养心殿门口等着,其他时间郡主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她只觉得脑中的一根弦断了,让她无法连接所有的线索,赵瑾陌没有接触过庆阳郡主,自是不明白秦苏白的担忧。
“先生是怀疑庆阳郡主?”
她摇了摇头,她的直觉告诉她庆阳不会平白无故做一个孝子,可庆阳只是一个弱女子,元嘉身边不乏高手,她想做什么根本逃不过元嘉的眼睛。
可到底有什么不对呢?
这几天郦阳平静的可怕,可怕的没有一丝波澜,秦苏白越发觉得形势严峻,只是她每日奔波于北国谈判,处理政务,为赵瑾陌培植势力,根本没有精力分析郦阳的动静。
这一天她下了朝正要走,又看见了唐稳,她瞧着他对自己招手,只觉得头疼。
“侯爷下官有要事禀告!”唐稳一本正经的说着,配合他颇有喜感的脸着实让人严肃不起来。
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说吧。”
“庆阳郡主这几日的确有动静了!”他神秘兮兮的说着,回头打量了周围,见左右无人,又道:“郡主如今已经能进养心殿与陛下说话了!”
秦苏白扯了扯嘴角,“还有呢?”
“下官已经将侯爷对郡主的关系转达给郡主了!”唐稳努力做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让秦苏白彻底抓狂了。
她朝着唐稳勾了勾指头,唐稳不知,正朝着她指的反向看,一把被她按住脑袋痛扁了一顿。
“你能不能靠谱一些啊!”秦苏白无力吐槽道。
唐稳自觉得委屈,摸着头,可怜巴巴的回道:“下官这几日都近不得陛下的身,旨意都是薛颢传达的,下官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已经很不容易了啊!”
提起薛颢,她终于正色起来,薛颢竟然获得了元嘉的宠幸?
她望着唐稳,见他眼底没有一丝杂质,暂且相信了他的话,“陛下这几日为何不传召本官?”
按元嘉的尿性早都应该传召她了,可这几天竟然没有动静?
许是她的眼光太过骇人,唐稳擦了擦额头的汗,扯了扯嘴角,“若陛下传召侯爷,下官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侯爷!”
她点了点头,将对他的怀疑暂且压住,回去等他的消息。
没过多久,她果然等来了元嘉传召的旨意,只是这一次,等来的却是他病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