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几个人,包括服务员都笑了,我忍着脸红看了一眼那个服务员,她双手准备好看着我,我心里一阵窃喜,不仅又为我的聪明才智点了一个赞。
我笑道:“那好吧,胡哥,又让你破费了,服务员,把你们这能做的都给做一遍,还得都做五份,先这样,不够的话我们再招呼你。”
那人一愣,屋子里的人又都笑了,胡哥骂道:“你他妈这叫点菜?”吕哥倒是在旁边打着岔:“就点就点,小文,就按照你说的点,咱们今天看老胡出次丑……”
闹了一阵,最后还是人家胡哥吕哥俩人张罗着点了菜,点完菜又点了红酒,等着服务员出去,胡哥笑道;“你们怎么来的?”
我点头;“下面有车,车上有人。”他点点头;“行了,这算是你保住命了。”
这一顿饭,我吃的是非常的爽,爽中带泪,爽的原因呢,就是我吃到了之前从没吃过的东西,什么肋眼牛排,什么鸭胸肉,哪个叫龙虾,什么叫蜗牛,我是大吃特吃,就这样还剩下不少。
带泪的原因呢,就是全程我都在扮演一个电灯泡的角色,不仅仅是电灯泡,而且还是别人嘲笑的笑柄,可我只要一反击,立马至少有两到三人同时反驳我,当然了,这里面肯定就有糊涂姐。
让我欣慰的,大眼对胡哥就不说了,糊涂姐刚进来的时候还有点扭捏,几杯酒一下肚,她也有点放开了,不仅对胡哥说的那些黄段子听的津津有味,而且还主动的吃吕哥盘子里的东西,还学着大眼的样子,直接就喂到吕哥嘴里。
俩爷们的状态,胡哥是喜上眉梢,时不时的就得开怀大笑,吕哥也是笑口常开,边吃边乐,总之一顿饭下来,数他喝酒喝得最多。
吃饱喝足,胡哥环顾了一圈;“都吃好了吧?”我心领神会,这帮人说是请我吃饭,可我现在扮演什么角色我是心知肚明,立马起身;“不行,我撑死了,你们等等我。”
在一帮人嘲笑声中出了门,看着刚才那个服务员,还是笔挺的站在楼梯口,我赶紧招呼:“你好,结账吧。”
她哦的一声:“先生是不是会员?”我对于这种伎俩是不屑一顾的,什么会不会员的,我最烦这个,摇了摇头:“不是。”
她又是很客气;“这样啊,我们只有会员才能结账。”这话倒是让我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会员,吃饱喝足就不用结账了?”
她也不生气,笑着摇头:“不是的,我们这不收现金,都是用会员卡的存储资金……”
我都没听完,摆了摆手:“怎么才能变成会员,你说的越简单越好。”她眼珠一转,还是带着微笑;“储值。”
我点点头:“去1楼吧台么?”她倒是有点目瞪口呆:“你,你要去储值。”我点点头,她居然有点慌乱;“先生,请。”
如果说她刚才请我坐下的“请”是在胸前画了一个半圆,那么这次的是置胸口往外划,手肘作为支点往外让,我当然知道其中的区别,满意的点点头,跟着她就去了吧台。
吧台是个男生,穿着打扮倒是跟我们酒店服务员相似,看我下来,赶紧的一个大鞠躬:“先生你好。”
我嗯的一声,那小姑娘就在我旁边;“我们这分好多种会员……”我客气的一抬手又是打断她:“姐姐,实话实说,我们就来一次,吃饱喝足就行,你看着给安排一个吧。”
我的意思很明显,你就安排一个最便宜的,最接近我们消费金额的储值卡卖我得了,她哦的一声,还是中规中矩的打开一个本子:“先生,你看这个……”
我就看了一眼,立马心跳加速加脑门出汗,我先看了最上面的,至尊会员卡,要充值二十万,又看了一眼最下面的银卡,也得充值一万,我嘴上一句:“你们他妈这是抢钱。”幸好我忍住了。
心里叹口气,脸上倒是不动声色:“那行,我就冲一个银卡吧。”说着把卡递过去,刷了卡签了字,那个男服务员先是把卡递给我;“先生,就用这张卡结账么?”
我心里暗骂:“你他妈这不是废话么?我不用这张卡结账我冲个毛线球的钱。”点了点头,他递过一张账单:“先生请过目。”
说一个我这人独有的习惯,不管是我之前是屌丝也好,还是现在有点钱也好,我都是从不看这个所谓的账单的,一来,花多钱我心里有数,在我印象中,这种事情很敏感,所以餐厅的人一般不会弄错,二来呢,我觉得看这种账单,然后一个个的对着菜品想,这动作有点失态,有点丢人,所以我基本不做。
我笑道:“不用,你刷吧。”他点点头:“一共是5400.”我发誓,我是真的没忍住,啊的一声,他立马恭敬:“先生,有什么不对么?”
账单就在桌子上,用一个皮夹子夹着,我也顾不得丢人了,翻开看了一眼,光菜就花了3000多,一共不到10个菜,两瓶酒,一瓶一千多,还有300块钱服务费,加一块不多不少,正好是5400.
我心里安慰自己:“得了,吃都吃了还能怎么样,再说了,一来这些东西确实贵,什么龙虾蜗牛的,这东西我们这根本没有,二来这钱是给胡哥花的,先不说别的,就人家胡哥给我那么多好处费,我要请人家吃个饭,花个三百五百的,那也显不出我们俩的情谊。”
既然想通了这些,我倒是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接过他手里的会员卡溜达着上楼,心里甚至有点窃喜,还剩四千多不是?正好我还能带着我曦姐来潇洒一把。
回去以后少不了受埋怨,可埋怨归埋怨,至少在我看来,胡哥还是挺高兴的,特别是有糊涂姐在旁边不停地应声附和;“哥,让我表弟请吧,他有钱。”
一帮人闹了一会,胡哥说道;“行了,我们走了,你们俩就在这待一会,吃什么喝什么点吧,一会让小文回来结账。”
我嗯的一声,赶紧站起来开门,等着俩人出来,我冲着屋里俩姑娘一瞪眼,又做了一个大拇指冲下的动作,引得屋里俩人都是哈哈大笑。
服务员迎着胡哥在前,吕哥在原地等了我一下,悄声问道:“你们开车这人,信得过吧?”
我赶紧拍着胸脯:“哥你放心,开车这个是我同学,认识十多年了,你有多相信我就有多相信他。”
他呵呵一笑,胡哥都不顾前面还有个人,直接笑骂;“你他妈就是小气。”吕哥作势要踢他一脚,又搂着我肩膀小声说道:“行了,我们俩溜达会去,你先开车进去,门卫肯定会拦着你们,你就说找王经理,他是金库中心的。”
我心里一乐,金库中心,这个名字说起来怎么这么带有喜感?而且这工作好啊,天天的数钱数的手抽筋说的就是这些人吧。
几个人来到楼下,我先是跟俩人打了招呼,从饭店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鞑子。
他接起来,听声音是在吃饭:“喂,吃饱了?”我奇怪:“你在哪?”他说道:“刚才那个地方,银行对面。”
我想了一下:“你开车过来吧,我在路口等着你,咱俩要进银行一趟。”
等着车过来,我是开了门就上了副驾驶,鞑子倒是悠闲,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吃着煎饼果子,我看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呵呵一笑:“你他妈还没吃够这个啊?”
他笑道;“吃够了,可我饿了怎么办?”我又是呵呵一笑:“你他妈还会饿?”他哼的一笑,又使劲吃了一大口:“小伙子,现在你身边有谁?你那帮走狗都不在了吧?你敢跟我叫板?”
我靠的一声,双手拉着他右手,才算是勉强抵消了他的力量,我是边笑边求饶:“你他妈好好开车,咱这是奔驰,撞不起……”
这个银行很大,几乎等同于普通的百货大楼那么一层了,在这个银行的旁边,是人家银行人员的办公楼,有三个四层楼的建筑环绕而立,再加上这个大门,就像是一个四合院,中间空出来的地方,还可以停车。
我们俩开车往里拐,门口是有个大门的,鞑子按了两下喇叭,门卫一开,出来一个中年人,他做了一个让我们离开的手势:“这不能停车。”
我降下车窗,嘴里喊着:“我们找王经理。”他操着我们这的家乡口音:“什么王经理?”我心里得了,我也别跟他撇了,有点不耐烦:“就是金库中心的王经理,约好了的。”
他哦的一声,先回去毕恭毕敬的打了一个电话,又冲我招手:“那下来登记。”我跟着他进去,他第一句话:“身份证。”我啊的一声:“还要身份证?”
他指着里面:“这是银行,里面都是钱,要进去必须要实名登记,这是规矩。”我心里想想也是这么回事,登记就登记呗,反正我的身份证都是假的。
他们这个登记可跟普通的传达室不一样,这个登记的本子,是一式两联的,那人说了好几次,你对齐了,一笔一划的写,可当我写完递给他的时候,他还是皱着眉头,对着我的身份证很仔细的用手比划着对了一遍。
把第二联撕下来递给我:“这个给你,你们把车停在院子里,但是出来的时候,必须要有领导的签字我才能放行。”而且还在必须俩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嗯的一声,他说道:“左边这个大楼的负一,下了楼梯正对面就是,不要到处瞎逛。”
我答应着,先是招呼鞑子停好车,俩人又一块溜达着进了单元。
很快就到了地方,可门口也没个指示牌什么的,其实这事心里想想也不觉得奇怪,人家是金库,写个指示牌干嘛?帮着前来打劫的人认路么?
走过去敲了敲大铁门,听着里面有人喊道:“拉开就行。”我跟鞑子一使劲把门拉开,没想到里面还有一道门,一道推拉的铁门。
在里面是一个很长的吧台,吧台比门都宽,我们这个角度看不到人,但是还能听见声音;“你们干什么?”
我说道:“找王经理。”里面嗯的一声,很快有个壮汉给开了门:“进来吧。”
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房间,我看至少也得有200平方,这里面堆了不少东西,还都用布盖着。
旁边过来一个人,大概40出头,脸色蜡黄,脑门发黑,看我一眼:“你贵姓?”我点点头:“我姓文。”他哦的一声:“你们的车呢?”
我手往上一指:“楼上了。”他点了点头:“就你们两个?”我听着他在这问着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心里纳闷可嘴上还是毕恭毕敬的;“对,就我们两个。”
他指着靠墙的三个长条箱子:“这些你们拿走,装车上。”又冲着刚才给我们开门这个人说道:“你帮他们卸下来,然后教教他们怎么用。”
那伙计没说什么,径直往相反的方向走,我跟鞑子对视一眼,都站在原地没动,等了一会,原来那哥们去吧台,推了一辆手推车回来。
他这个手推车不太一般,下面本来是一个平板的,现在上面多了一个像叉车的那种叉子,而且据我观察,在手推车这个把手的上面,还有一个转轮,就像是钓鱼竿上的那种转轮一样。
他还是没说话,推着车子就到了那三个箱子旁边,我跟鞑子也赶紧跟过去,他都没看我们,像是自言自语:“这三个箱子,你们俩一次搬一个,分三次完成,要千万小心,如果摔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点头,他说道;“这个车子,你们先把东西放上,上去以后直接用这个转轮转到需要的高度就行。”
我心里你把我当傻子了,这东西还用得着你来教,很客气的点点头:“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