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超市买熟食,都是用一种可以降解的袋子给你装上,装上以后防止你把里面的东西换掉,一般都是卷起来,然后再封上标签的,这种袋子挺结实,我是经常吃熟食,可基本没见过有人徒手撕这个,一般不是用剪子刀子之类的工具,就是用牙。
还有,这个猪头肉是整个猪头的一半,这人吃的非常快,先是一口吃掉鼻子,嚼了几下又是一口,这一下,基本三分之一个猪头就进去了。
我吃惊的同时,一边的劝道:“慢点吧,这都是你的。”又拿过刚才打包的排骨米饭;“这个给你,吃点米饭吧。”
他点点头,先是把排骨米饭的一碗汤拿出来,他也不嫌咸,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把碗一放,嘴里不清不楚的说道:“还是这个味啊。”
我买的排骨米饭,是我们市的老字号,名字叫WHC排骨米饭,我们市的人应该都知道并且都吃过。
这下我倒是乐了:“那还能是什么味?”他笑道;“我之前在北区经常吃,咱们全市,那一家的味道最好,料最足。”
他说的那地方,离着我们初中学校顶多10分钟路,不是我吹,我上了三年初中,吃了一千多天的午饭,就这个排骨米饭,我还真就没去过一次,理由呢很简单,这东西太贵了。
我对他突然来了兴趣,先是拿起一瓶白酒,拧开盖子递给他:“喝点吧,琅琊台。”
我说的是地道的土话,而且是要多土有多土那种说法,只是因为我们当地的人都看过一个广告,我就是学着那个说的。
他接过去喝了一口,还很夸张的啊的一声:“就是这个味。”这话也是广告词,我,包括我身后的嫂子,都是哈哈大笑。
他冲着嫂子:“她是谁?”我笑道:“大哥的女人。”他嗯的一声:“闫志海么?”我心里先是有点不高兴,可因为现在要用着他,还是压着火气:“你感觉在这怎么样?”
他点点头:“挺好挺好。”我笑道:“行,那我们走了,以后我会每个星期来一次,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提前告诉我吧。”
他眼睛一直盯着小雪姐,简直是目不转睛,我的心情变化也是很大,开始对他饶有兴趣,说了几句家乡话以后觉得亲切,可他直呼海哥大名让我有点心烦,可这会他盯着嫂子一直看,让我有点莫名的想打他。
我忍着,一直忍着,我说话的时候你哪怕回一个滚都行,我最讨厌这种把我当空气的。
我招呼道;“嫂子走吧。”那人哎的一声:“别急啊,再坐会。”我看着嫂子站起来,拉着她胳膊;“走吧。”回头狠狠的看了那人一眼,他也冲我做了一个很不屑的眼神,就在这一刻,我心里有点担忧,我是不是找错人了?
三个人溜达着上了车,演员先是发怒:“他妈的,这小子他妈找死,我真想弄他。”
我呵呵一笑,说道:“先开车。”想了想又说道:“你觉得咱俩能打过他?”
他哼的一声,虽说有点不服气,估计也知道我们俩的战斗力,嫂子倒是在旁边笑了:“怎么那么大火气?”
演员骂道:“他妈比,你看他那个眼神?他他妈什么眼神?”我赶紧笑道:“你什么意思?他看嫂子就是眼神不好?”
这话倒是让三个人都笑了,嫂子倒是挺高兴:“人家看看我怎么了?这说明我漂亮。”
这事不得不说,这是男女考虑问题的出发点不同,在我跟演员看来,这人色眯眯的看着嫂子,明显的就是一种挑衅,可在嫂子看来,有人这么目不转睛的看她,她很满足。
我哈哈大笑:“嫂子你可别当真,他这么看你,不是说你多漂亮,估计是这人好久没见到女人了。”演员也哈哈一笑;“对对对,我……”
估计也知道说这话不妥,赶紧闭了嘴巴,嫂子坐在副驾驶,立马狠狠的掐着演员的胳膊:“你敢跟我胡说?”演员哎吆哎吆的叫着:“嫂子松手,一会出车祸别怪我。”吓我的赶紧在后面叫到:“嫂子松手,要打要杀一会下车解决,先别闹……”
进了市区打电话给鞑子,接电话的倒是糊涂姐:“有完没完了?”我呵呵一笑;“鞑子呢?”她说道;“开车不能打电话你不知道?”
我哦的一声:“那这意思你们出发了?”她都没正面回答我,用着我刚才对大眼那个口气:“要是去晚了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催着演员把我送到目的地,老远就看着,停在吕哥那个银行的正对面,就是我们那个七座的奔驰商务,我心里先是哼的一声,叫你开大车你开这个,可再仔细想想,其实也无可厚非,如果单纯用这个车来装钱,我看不比运钞车装的少。
打电话给胡哥,他接起来就命令道;“顺着银行往前走,前面路口右边有个餐厅,直接上二楼。”
跟演员打了声招呼,先是一路小跑去了奔驰车上,刚一上车就闻到一股清香,我都没来得及上去,先是看直了眼。
车上俩姑娘都挤在最后坐着,这会都是一脸无聊,估计是看见门开了,齐刷刷的都看向门口。
大眼在里,她的妆容很少,除了脸白了点,再就是头发很理顺,让你一看就是清纯大学生的模样,这会正是一脸的微笑。
糊涂姐坐在外面,跟我对视一眼以后又把眼光挪开,可就这一眼,就让我看出,她这个妆画得是非常的得体,
她本来就漂亮,现在这个妆,更是把她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颦表现的淋漓尽致,虽说她是拉着脸,可在我看来,至少要比旁边,冲我一脸微笑的大眼高一个档次。
鞑子在前面笑道:“你傻了?赶紧上来?”我嗯的一声:“前面右转,然后你找地方等着我们。”
他开了车,嘴里可不饶我:“然后呢?我等着你?”我骂道;“废话,不然呢?你开车跑路我们仨一会出来走路回去?”
他哈哈一笑:“凭什么你们仨?你又算老几了?”我也高兴:“你个小弟没眼力价,你老大带着俩姨太太去吃点喝点,让你等着你还不愿意了?”
一个路口能有多远,连1分钟不用就到了地方,我下车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哎吆嗨,还是一个外国餐厅。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一来,这个饭店是个外国名字,他的门头看上去就不像是个英文字母,二来也是最重要的,门口的转门里面站着一个迎宾,虽说穿着旗袍,可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姑娘不是亚洲人。
回头招呼着俩人进来,不仅又是一顿心跳,俩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就是一件风衣,到膝盖的位置,腿上都是薄薄的一层肉色丝袜,只是大眼的风衣是米色,糊涂姐是白色,
要再说俩人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大眼穿着白色的高跟鞋,而糊涂姐穿着白色的运动鞋,还是那种增高的。
就这俩人这种打扮,先不说俩人的长相,就冲着现在才零上几度就敢这么穿,这本身就是一个增加回头率的举动。
我哎吆一声:“俩姨太太这是抽风了?”大眼挎着糊涂姐,因为糊涂姐比大眼矮,所以看上去有点搞笑,她笑呵呵的拍我一下:“你再胡说我告诉贵妃姐。”
我拉着转门:“你就是告诉贵妃姐她妈我都不怕,赶紧的进去吧,一会感冒了。”
跟着后面转进去,那个外国迎宾的普通话比我想象中的还好;“几位这边请。”我赶紧招呼;“我们定了房间,在2楼。”
她让着我们上去,楼上还有一位迎宾,这人是个中国人,长相肯定比楼下这位要顺眼,可个子,跟人是天差地别。
她也很客气:“你好,请问有房间了么?”我点头;“有一位吕先生。”她立马伸手,那动作都让我想起了空姐;“几位,这边请。”
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先是敲了敲门,顺手推开;“吕先生,客人到了。”又冲我们一鞠躬:“几位,里面请。”
在这一瞬间,我有点农民工进城的感觉,我一直都以本人见多识广闻名,而且我最近几个月稍稍建立起了一点自信,都在这一顿饭中,回到了原点。
这个单间,暂且称他为单间吧,非常大,我看至少也得有六十多平方的样子,可奇怪的是,就在中间的地方摆着一个长条桌,再就是几把椅子,其余的全是装饰。
正对面是一个落地玻璃,可以看着下面的一切,一进门的右手边是接台跟餐具,右边全是些架子,就像是家里摆古董的那种架子,现在上面摆的全是瓶瓶罐罐,还有盘子碗什么的。
左边墙上是一幅画,几乎占了半边墙的位置,画很简单,就是一片草地上盖着一个欧式房子,旁边还有个风车,然后这个房子面前晾着几件白色衣服,衣服还随风飘摇,等我坐下,平心静气的欣赏这幅画的时候,首先我心里是嘲笑的,就这幅画的水平,我四年级的时候就能画的出来。
胡哥跟吕哥都站了起来,他俩坐在一边,正好正对着门,胡哥先是看了看俩姑娘,又往前几步扶着大眼坐下,嘴里笑道;“好好好,挺好。”也不知道是说我们按时到了好呢,还是说人大眼打扮的好。
那个服务员很有眼色,等着他们四位全坐下,冲我笑道;“先生请坐。”我哦的一声,有点脸红。
脸红的原因很简单,现在人家四个人都是面对面,我要坐下,只能是坐在主人位,我不是不想去,我是不敢。
胡哥哈哈一笑;“你他妈假正经,就是个座位怎么了?”我陪着笑;“那可不行,那地方是要结账的。”
他很放肆的笑了:“你吃你吃,你今天就是把这个饭店全吃了,都是我来买单,服务员,拿菜单来给这位文先生看一下,然后推荐最贵的菜让他吃。”
那人是认识胡哥的:“好的胡先生。”又冲我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请”的姿势,这东西我会看。
这种手势有个学问,名字叫商务礼仪,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就是个“请”么?不就是手心冲上五指并拢的然后身体前倾的一个动作么?那我告诉你,这里面有点学问。
比如说“请走这边”“请坐”“请绕过去”这些都是不同的,而我现在说的,她这个请坐,她是先五指并拢,然后就好像手掌里有东西要摊开给你看一样,在胸前画一个半圆,然后身体微微一倾:“请。”
我有点吃惊,可更多的是高兴,吃惊的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细节,一个非五星级酒店的员工都会,高兴的当然是我也学过这个,这叫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无可奈何的主位坐下,咱也不知道那个服务员是向着我呢,还是要捉弄我,从桌子上拿过一份菜单摆在我面前,又打开第一页:“先生,请你点菜。”
我哦的一声,装腔作势的看了一眼,这个菜谱多么高大上我就不形容了,咱们单说他里面的菜,基本是一幅图,配着好多文字,有中国的,也有英文,其他的都不怎么认识,甚至有一些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国际酒店。
她拿着一个类似于小型打印机的东西,冲我笑道:“我们这是一家法国餐厅……”我心里哎吆一声,心想法国餐厅,咱们是知其名不见其影,听她继续介绍:“今天的例菜是……”
说了几个极其绕口的名字,我赶紧敷衍道:“好好好。”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页,发现这个菜谱上根本就没有价格,心想我也别装了,有点脸红的往前一推:“两位哥哥,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胡哥在我左手边哈哈大笑;“不行不行,你私下总是欺负我们的人,我们这次也让你出一次丑,你点吧,你点什么我们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