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的一声:“这点钱?”她点头;“这点钱对他们家不算什么,所以他回去找了他长辈,三说两说把老人家说服了,并且给了他一张一百二十万的支票。”
我双手抱肩,啊的一声,又问道:“那钱呢?你别说咱们收了?”她又是摇头:“你听我说,这事呢,被他哥哥知道了,他哥哥不同意,跟他在家就吵了起来,一来二去的,他哥哥就找到了我。”
我点点头,她说道:“反正他哥私下找的我,说话还很难听,说我不要脸,骗钱什么的,又威胁我,说我要跟他怎么怎么样,我就怎么怎么样,我爸妈就怎么怎么样。”
我有点生气,低低的骂了几句,问道:“你们怎么弄的跟古代一样?”她叹口气;“可我没这个意思啊,我跟他的关系就是主顾关系,谁想跟他结婚了,我现在这个情况我还想结什么婚?”
我嗯的一声:“那你跟他挑明了?”她本来有点亢奋的情绪慢慢的又平静下来:“是,我跟他说了,可他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跟我说,他就认定我了,反正我这一辈子跑不了了。”
我想了想:“那跟我们今天挨揍有什么关系?我明面上可是你表弟啊?”她摇头:“这个疗养院里面的人,都是他大哥的,我爸住进来是皮哥安排的,可当天晚上,他大哥的人就来跟我谈判,说是我爸在这的衣食住行,打针吃药,就连最后的买棺收尸,发送上路,所有的费用他们全包了,条件就是,让我离他弟弟远点。”
我心里生气,生气的同时又有点羡慕,要是我也有这种大哥就好了,现在要让我不见昕昕,然后别人出钱给昕昕爸看病,我绝得能舍得。
看着有人陆续的把打包好的袋子放了过来,我跟昕昕也停止了交谈,可等人一走,我先沉不住气了:“那……昕昕姐,我要说错了你可别怨我,那你干嘛要走啊?”
她叹了口气:“我说了,我们不想欠谁的,我爸这病拖累我们一家就可以了,再拖累别人,我们都于心不忍,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海潮上来的,所以我当时跟人说的很清楚,我就是一个姑娘,我有我的工作,而且我也没法挑选我的客人,我就是正常的上班,不管是谁,只要给钱我就接待,所以你们管我,不如回家管你弟弟。”
我一挑大拇指:“有道理,你放心吧,在咱们自己的地方,谁来都不好使。”她又是摇头:“反正有些话我说不明白,他们家里的人都很有势力,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惹他们为妙,文哥,我有句话一直没说出口,我知道那天我的一个动作可能伤害了你,可我想让你知道,我护着他,并不是怕他怎么样,我是怕你一冲动把他打了,那后果就不可估量了。”
其实说白了,关于昕昕那天在危难时刻合身而上保护短命鬼这件事上,她现在说的这个就是最简单,最直观的的答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那些最复杂,最不可能的结果。
经过她这么一说,我瞬间觉得气也顺了,拉过她的手,跟她十指紧扣,看着她雪白的脸,忍不住就想过去么一个,她笑了笑,用肩膀挡开我:“别闹,来人了。”
俩人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回去,陪着吃饱喝足,刚要收拾的工夫,演员给我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起来,他声音挺着急:“你跟昕昕在一块?”我答应着,他说道:“妈的,短命鬼来了,刚才在这一顿闹,说是见不到昕昕今天给咱们拆了夜总会。”
我嗯的一声,起身慢悠悠的溜达到门口:“他还说什么了?”他骂道;“不知道,他说了好多,结结巴巴的我也没听清楚,反正他就是一句话,你们把昕昕给我找来,要不然……”
我试了一下还忍忍作疼的肩胛骨,靠的一声:“你稳住他,我回去对付他。”演员赶紧哎的一声:“可别,今天他带来了四个伙计,看着都不是什么善茬,我看你还是把昕昕带回来吧。”
我有点赌气:“毛病,你别管了,等我回去。”挂了电话,先是叹了口气,又强打笑容,回去了病房。
看着她们娘俩在那收拾,我说道:“叔叔阿姨,我单位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昕昕哦的一声,找了张纸擦擦手;“那我跟你一块吧。”
我摇摇头:“别了,今天你休息吧。”她看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说道;“你也忙活一天了,今天就休息吧。”
昕昕很聪明,点了点头:“妈,你收拾吧,我送他出去。”跟着人家一顿客气,无可奈何的跟着昕昕就出了病房。
她倒是开门见山:“是不是皮哥去了?”我笑道:“没有,楼上领导有事。”她说道:“你不用瞒着我,他给我打电话了,我一直没接,他还给我发了信息。”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下,短命鬼给她发了可不止一条两条,先是问她去哪了,干嘛不在疗养院,又是说他今天来了,想见昕昕,最后一条都怒了,说你要再不出现,我就满城找你去。
我把电话递给昕昕:“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她抿着嘴,慢慢的点点头,我笑道;“真没事,你放心吧,咱们先空他几天。”
看她还想说什么,我笑道;“真没事,你就别墨迹了,我看你妈妈也挺累,干脆你今晚就在这值班吧。”她好的一声,又有点不放心:“你千万别跟他闹。”
跟她告别,去楼下打了个车回去,一路小跑去了吧台,这边三个姑娘,小钱,小杨还有阿丽都挺闲,看我过来,都是站了起来。
我摆摆手:“演员呢?”小钱指着里面:“他在皮哥那。”又压低声音;“皮哥生气了。”我呵呵一笑;“他妈比,他把咱们当什么了?有气还来咱们这撒?”
紧走几步去了包间门口,离着老远,就看着几个姑娘还有演员,都是一副瑞瑞不安的样子站在门口。
看我过来,特别是看我身后没人,演员急的都跳高了:“我靠,昕昕呢。”我摆摆手,先问道:“短命鬼呢?”他苦笑一下:“里面。”
我看着几个姑娘:“你们又怎么了?”其中一个就是小顺,她嗲声嗲气的:“人家在里面发火,把我们几个都赶出来了。”
我呵呵一笑;“没事,你们休息吧,或者继续上台,这边的台费我来要,我他妈还不信这个邪了。”她有点害怕:“文哥,你千万别进去……”
我都没听,拍了拍她肩膀,轻轻的推开门,一闪身就进了房间。
屋里呢,所有的灯都开着,一共五位,短命鬼坐在中间,好像在那发着短信,两边各有两位小伙,都是弓着腰,胳膊肘压着膝盖的坐在那。
可这会的地上,全是盘子,各种盘子,还有各种盘子里面的小食,桌子上呢,有一瓶打碎了的红酒,正顺着桌子往下淌,总之是一副凌乱的景象。
我是悄悄的推门进来,只有门口这人发现是我,先是站起来,然后语气不是太友好:“你干嘛?”
我还没说话,坐在沙发上的短命鬼突然大吼:“你他妈去哪了?昕昕呢?”突然甩过来一个东西,正中我前胸。
那个时候,所谓的高端手机,都是有一支手写笔的,他甩过来的就是这个东西,其实比蚊子叮还要不疼,我嘿嘿一笑:“这是干嘛啊?”
本想去他身边的,一来,这样显得亲切,二来,他说话声音实在太小,我只能坐到他身边才能听得到。
可我旁边这人突然伸出胳膊:“你干嘛?”他连着两次说了同样的一句话,连口气都是一样,我看他一眼,心里来气:“妈的,在我们的地盘,敢冲我这样。”
短命鬼可不给我惯毛病,歪歪扭扭的几步走到我跟前,一伸手一把抓住我西装的领子,好不夸张的说,四岁小孩都比他有劲,然后恶狠狠的冲我说道:“昕昕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我就任由他这么拉着:“哥,我是来跟你商量点事情的,前提是咱们都站在公平公正的角度,你要这样,那我走了。”
轻轻挣扎了一下,带着他一个小趔趄,他还在那叫着什么,我旁边这人一把抓住我胳膊:“有事说事。”
我看他一眼,对他可没什么好脾气了:“放开。”看他没听,我使劲一瞪眼,又加强了语气:“放手。”他哼的一笑,看表情不是害怕,而是那种不屑一顾,轻轻推了我一把,又不自觉的站在我跟短命鬼的中间。
我想了想笑道:“这位大哥,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官,或者说你有多大本事,我们这呢,跟你单打独斗甚至说二打一三打一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也就说你们四位,至少能放倒我们二十个人,可我们至少有一百号兄弟,请问你们四个能打的过来么?”
“你肯定觉得我不敢,我怕你们,可我想说的,在我们的地方,最好的冲我客气点,否则你跑了,我怕他……”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你不想活了?”我点点头:“对啊,我下午就差点被你们的人杀了,所以啊,我要死也得拉着你们四个,最少也得拉着我皮哥吧?”
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废话,无非就是给他传递一个消息,那就是挡你在我跟短命鬼中间,你们在我们的地方想着用这种方法来保护他,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他也不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一侧身,然后一言不发的又重新坐下。
我冲着短命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行了我的哥,我是骂了你了,可你的人下午差点打死我,咱们算不算两清?”
看他点头,大喘气一口到他身边坐下,尽量的让自己保持笑脸:“哥。”他呢,也是压着火气,冲我恶狠狠的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昕昕呢。”
我摆摆手:“回家了。”他盯着我,我笑道:“她还不能休息一天?她还不能有点别的事了?”他咬着牙:“休息不接我电话?”
我两手一摊:“哥,你能不能先别生气,她没来这事怪谁?我又没得罪她,她干嘛不来?”
看他一愣,我笑了笑;“哥,那你继续在这玩吧,这的损失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一份账单……”他一把拉住我:“别跟我提钱。”
我呵呵一笑:“哥,如果你想跟昕昕怎么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吧。”他本来是拉着我,又推我一把,我心里看不起他,都这样了,还装什么装。
他憋了一会,歪着脑袋:“你的意思,她不来是我得罪她了?”我摇头:“不知道哎。”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几乎是一瞬间变了眼神,一副乞丐的模样:“你帮帮我吧,我不能没有她。”
其实我知道短命鬼很喜欢昕昕的,但是没想到他会迷恋到这个程度,我们这有那种大傻瓜,为了姑娘一掷千金,甚至卖血卖肉的供着姑娘吃喝玩乐,可像短命鬼这种,有钱有势,又权高位重之人,我可是第一次见着。
他拉着我手,这次倒是挺用力,30好几的人了,呜呜的痛苦,我这人吧,吃软不吃硬,你要跟我来硬的,我明知道弄不过你可也不会吃亏,可你要跟我来这一套,那可真是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了。
我拍拍他:“哥啊,这是干嘛。”从桌子上捡了几张干净的纸巾递给他:“别哭啊,有事说事,你问我吧,我都告诉你。”
等一会他稳定了,先是问道;“昕昕是不是躲着我?”我摇头;“不知道。”看他一眼,又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反正要是我,我也的躲着你。”
他问道:“为什么?”我想了想:“我听说,你准备了一百多万帮他赎身?”他点头:“对,支票就在我这。”我说道;“那你想过她的感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