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他肯定是要右手拿着手铐,左手把手铐的那个弯型铁打开,也就是说,两只手要配合着工作,也就是说,他这会没有招架能力。
因为我揉手腕的时候,先是侧对着他,右手的角度呢,已经做好了一个摆拳的姿势,而且位置,力量,都是我提前估算好的,所以趁着他拿手铐的工夫,我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浑身发力,一拳就冲着他面门上去了。
我本来瞄准的是他的鼻子,我想如果打中了,至少让这人也流点血,我也知道,我只有一拳的机会,再想打他,那估计我还得练上几年。
可这人反应也算快,本来他是毫无防备的,可就在我这一拳将要打上的时候,也许是他本能反应,也许是他训练有素,他呼的一下仰起了头。
结果呢,这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嘴角,我说的这个重重,只是我觉得,因为我从我拳头反射回来的力量告诉我,我打中了,我偷袭成功了。
我的左手呢,也没闲着,因为我是个侧位,这会只能看到他的耳朵,所以立马一个直拳又奔了上去。
他扭过头,用手推了一把我的胳膊,让我这一拳偏离了轨道,然后一把抓住我手腕子,使劲一扭,就把我按在床上。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右手按着我,左手抬拳就打,就在拳头抬起那一瞬间,我听到身后的喆哥骂道;“CNM。”
我把胳膊肘挡在脸上,心中甚至有点窃喜,他打我一下,那么我身后的喆哥可以打他一下,这样,反正我们不亏。
可没想到,压着我这人猛地一个头槌,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我听见咣当一声,又听见身后传来喆哥的惨叫,一回头,看到那人趴在地上,又很迅速的站起来,喆哥呢,四叉八仰的躺在床上,手还放在胸口上。
我立马喊道;“你他妈还打?事都完了你他妈还打人?”他看着我,眼里说不出的凶狠,慢慢的挪着步到了门口,跟那三个人也是一声不发的开门走掉。
他看我,我也看他,特别是看我打过的他的右边嘴角,不是我吹,就跟没打的时候是一模一样。
我赶紧过去把喆哥扶起来,他哎吆哎吆的揉着胸口,嘴里骂道;“你妈的真厉害,你还敢打他。”
我哈哈大笑:“怎么样?哥给了他一拳。”他嘿的一声:“挠痒痒一样,他都感受不到。”我拉着他站起来:“不管他感没感受的到,咱们今天还不至于让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啊的一声:“我靠,你他妈真行。”
凭着记忆,带着喆哥一顿溜达到了后门门口,这会这是一个人没有,我先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车还在,嘴里骂道:“他妈的真是笨,我之前就应该想到有人要对付咱们,要不好好的一个后门还用安排人站岗?”
喆哥摸了摸眼角;“他妈的,不过文哥我真佩服你,那小子也没让你少骂。”我哈哈一笑;“骂他们的B,这帮死孩子,我他妈真想弄死他们。”
俩人哈哈一笑,赶紧的低头走路,又是一顿转悠,终于找到昕昕爸的病房。
开门进去,这确实是个双人间,但是一进门这个床上没人,那也就等于,短命鬼给昕昕爸安排的,就是一个单间。
屋里呢,站着五个人,一个应该是个大夫,穿着一个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大夹子,正在跟昕昕一家说着什么。
还有四个伙计是背对着我们,都是背着手排成一排立正站好,我都不用看模样,一看这身姿就知道,就是刚才那四个小兵。
屋里的医生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我赶紧低头打招呼:“你继续,我们是家属。”他嗯的点点头,还是很仔细的看了看我,又翻着病例:“这个药怎么怎么吃,你……”
一直等着他说完告辞,昕昕才露出笑脸:“文哥。”我心里嘿嘿一乐,心想这哪像是谈朋友的,我明明比她小,她还叫我哥。
先是客气的打了招呼,又过去拉着昕昕的手:“叔,好久没来看你了。”他爸呢,骨瘦如柴,脸色也不好,估计都是让这个病折腾的,看我一眼,也露出笑脸:“我挺好。”
我看看时间,这都4点了,笑了笑;“咱们走吧,那边也准备好了。”又装作是一脸的疑惑:“这四块料是?”
昕昕拉着我手晃了一下,趁机挣脱开:“他们……帮咱们搬东西。”我哦的一声:“不用啊,咱们都不要了,还搬个P,那边都有。”
趁着昕昕妈收拾的工夫,我绕到四个人跟前,分别的跟他们对了一下眼色:“哎,说了不用了,也不知道听不听的懂,你们四位……”
还没说完,昕昕在后面叫道:“文哥,你干嘛啊。”我笑道:“没事啊,我这不是跟兵哥哥聊会么。”
昕昕估计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点看不起人家,走到我身边先是拉我一把,冲着人家四个人一鞠躬:“几位实在感谢,我们自己就处理好了。”
刚才被我揍得那人,很明显的对昕昕很客气,嗯的一声:“没事,我们就是打打下手,如果用得到跟我们说一声。”
我呵呵一笑;“我们……”昕昕一转头,推着我往回走:“赶紧的搬东西。”
我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一顿安排,昕昕跟她妈挎着老爷子,我跟喆哥大包小包拿了不少东西,溜达着就去了车上。
等着仨人上来,我交代几声,催着喆哥开车往外走,一直等到车开出了疗养院大门,我才算是放心下来。
开车往回走着,后面的三个人倒是挺高兴,一路说着这的建筑,昕昕爸妈那可是老本市人,这的一砖一瓦都有他们年轻时候的回忆。
马上要拐弯的时候,昕昕突然拍了我一把;“你有事没事?”我一回头,想从她眼里看到点什么,她却瞪大眼睛:“有事?”
我心里大骂笨蛋,可脸上笑嘻嘻:“没事啊,怎么了?”她嗯的一声;“我爸想去第一浴场看看。”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一下,这个第一浴场,我都不知道去了多少遍了,以前我上学的时候,这地方的更衣室可以办理更衣证,每个月24块钱,你天天来洗海澡都行,你住在海里都没人管你。
我呢,多了不敢说,大概从六年级毕业一直到我上完中专,这期间的六年里面,年年都办更衣证,也可以说,我一年来第一浴场洗海澡的次数,甚至都超过了我去我姥姥家的次数。
所以说现在无论是谁,如果她要求我带她去第一浴场,我都会随口说一句;“我靠,去那干嘛?”可今天是个特例,我只说了一个我靠,心里明白,立马改口;“太巧了,刚才喆哥还吵着闹着要去一浴呢。”
昕昕爸倒是推辞:“不用,别麻烦了。”我冲他一笑,又看了昕昕一眼,她还是重复着刚才的话:“你真没事?”
我嗯的一声:“走吧喆哥,咱们直走。”冲着昕昕爸妈说道;“叔叔阿姨,我这同事是外地人没去过咱们海水浴场,他呢不相信有那么大的沙滩,今天我想让他见识见识。”
人家昕昕爸妈都是老师,人家听我这话能不知道什么意思?所以俩人相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也就是在这慢悠悠的转了一圈,我呢,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看着海景,吹着车里的空调,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了一会感觉有人把我叫醒,我赶紧坐正,先是擦擦口水,看了一眼旁边的喆哥,他倒是一副忍着笑的模样:“大哥,你那呼噜,都会拐弯。”
我靠的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车上老两口也都开始迷瞪了,昕昕呢,一脸愁容的看着窗外,看我回头,冲我微微一笑,那模样,让人又疼又怜。
一直墨迹到5点多才到了医院,我先让喆哥把车停在门口,扶着昕昕爸下去,又赶紧的给人于副院长打电话。
一切安排就绪,人家于副院长给安排的医生护士之类的,直接把老爷子请到病床上,一路推着去了最后面的一个四人间。
不过这地方就住了一个人,是个老头,看模样得有七八十了,床前呢,还坐着俩人,一个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上去就得有40多,另一个是个中年男人,看他的服装像是一个陪护。
一切都安排妥当,我跟喆哥又下去把东西都搬上来,昕昕妈让着我们坐下歇会,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6点整了。
让我奇怪的,今天小二居然没有找我,难道说我们那又不忙了?想了一下,既然他没找我,就证明他那边能忙的过来,干脆,我也别找他了。
喘了口气笑道:“阿姨,你们收拾吧,我出去买点东西吃。”她妈赶紧拦着;“别别别,我去我去。”我笑了笑:“不用,这地方我熟。”
拉着喆哥出去,我先问道;“你是回去还是在这吃点?”他想了想;“要不我回去吧,第一我不饿,第二我这眼睛,我靠。”
听着后面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昕昕也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穿着外套,我奇怪:“你去哪?”
她看我一眼:“跟你们一块。”我哎吆一声,她也乐了:“赶紧吧,我真饿了。”
往前走了几步,昕昕问道:“你们俩……跟人打架了?”我赶紧摇头:“没有啊,干嘛这么问?”她朝着手,看了一眼喆哥,又低下头,还踩了踩脚。
我一把挎住她:“你可不能断章取义,你看着喆哥眼睛肿了你就觉得我们跟人打架了,其实不是,这是吧,喆哥这人跟人飙车……”
我一边说着话,就发现昕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而且带着满脸的不相信,我自觉这个谎话说的不好,嘿嘿一乐赶紧岔开话题:“咱上次都点的什么菜来着?”
三个人一声不响的上了车,我先指挥着喆哥把我们俩放下,又拉着一言不发,并不是太高兴的昕昕进了饭店。
这个饭店呢,我虽说一次都在这吃过,可我算是这的老客户,不敢说一掷千金吧,至少在这也得花了有5000块钱了。
前台的小姑娘记性不错,跟我对上眼以后,非常热情的招呼:“文先生,你好。”我呵呵一笑:“我们要点几个菜。”
跟着昕昕一块点了四菜一汤,抢着结了账,嬉皮笑脸的拉着昕昕去到门口的等候区坐下。
看她一坐下就开始发呆,我倒是碰她一下:“大姐,咱这是怎么了?”她看我一眼:“你们下午被人打了对不对?”
我摇摇头:“被人抓了,但是没打。”她说道:“没打喆哥的眼睛怎么了?”我呵呵一笑;“就打了一下。”
她嗯的一声:“你们是因为我被打的,我……”我拉着她手捏了一把:“没事,我没挨打,喆哥皮糙肉厚的,那都不叫事。”
她哎的叹了口气:“你别打断我,我要跟你说的,现在这个事情……哎,我都说不出口。”我奇怪:“什么意思?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她抿着嘴安静了一会:“皮哥说要跟我结婚。”我啊的一声,想了想短命鬼那样,先是乐了:“就他,还结婚?”
突然发现有点失态,嗯的一声:“那他想是他的事,你不会是?”她摇摇头:“他问我,我没好意思当面说,我就推给咱们公司了,说我在咱们公司工作是签了合同的,合同没到,我自己就不是我自己,这叫身不由己,
结果呢,他就去找了演员,演员可能看他喝多了也没当回事,所以就骗他,说要把我们这的姑娘请出去是可以的,但是你要付上她未来十年的工资,说是我未来十年能给公司赚一百二十万。”
我靠的一声,心想这事好像演员跟我说过一次,我当时就那么一听,听完还哈哈一笑,谁知道短命鬼居然是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