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凛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
“怎么？在怪本王没有出手帮你？”慕容凛挑眉，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烛光太温柔，还是夜色让人容易放下防备。
此时的玉千澄，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穿着一身雪色穿花百蝶广袖长裙，显得既慵懒又多情。
让人看着便觉得心头微波荡漾，有一种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呵护的冲动。
玉千澄被他这突然柔软下来的语气弄得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尤其是这个人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忽然用一种稍显迷离的眼神盯着她看，更让人不习惯了。
她撇过头去，找了另一处坐下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闷闷道：“你也没有义务帮我，我哪有资格怪你？”
“说这种话，就还是在抱怨本王咯？”慕容凛难得心情不错，竟愿意包容她此时的小脾气。
玉千澄看了他一眼，见他并未有生气的意思，才道：“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
“自然不是，本王来是提醒你，慕容泽已经知道你出了天牢，他不会轻易放你走的。”
慕容凛觉得有些累，便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斜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脑袋，跟玉千澄说话。
此时的画面，倒有些夫妻闺房闲话的样子。
玉千澄先一愣，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擦头发。
“不意外？”
“有什么可意外的，以方闵柔的能耐，怎么可能瞒过慕容泽把蛊灵偷到手？”
玉千澄可不是看不起方闵柔。
只是她从小娇生惯养，如何做一个大家闺秀和高贵端庄的皇后，方闵柔很优秀，可别的事情，就不是她这种大小姐能做得来的。
“既然如此，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慕容凛问。
玉千澄挑眉，不答反问：“你这么关心我？还是怕我最终会倒向慕容泽，出卖你？”
慕容凛冷嗤一声：“出卖本王？你拿什么出卖？”
“比如说……你的兵工厂在什么地方，你开的那几座矿山，或者是……你满着朝廷，又招募了多少兵马。”
玉千澄不怕死地挑衅他。
“你有证据吗？”
“我的双眼就是证据，那些地图和文书，我只看一眼，便都记在脑子里了，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复制出来。”
玉千澄十分得意。
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偏偏她就是这种超级记忆拥有者。
要不是这样，她也很难三十岁就成为双料博士。
别的本事都一般，但脑容量巨大，从小到大，考试背书，轻松无比。
看个小说，细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要不也不能来到这个世界，还记得那么多关于原主的事情了。
慕容凛的目光陡然变冷，犀利无比。
他一骨碌爬起来，走到玉千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在威胁本王？”
他最讨厌就是被人威胁。
“不敢，我不过是想跟王爷做一个交易而已。”玉千澄笑笑，然后伸出手摁在他的胸膛上。
慕容凛低头看着她的手。
“抱歉！”
玉千澄收回自己的手，一时得意忘形，忘了这家伙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碰触。
慕容凛眉头微蹙。
刚刚那一瞬间，他竟然没有产生要打掉她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