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桑皇子吃酒多了,说的都是醉话吧?”
陈恒不动声色,心中却大为震惊。
难道东桑国真的要渡海入侵于越府吗?
东桑游仁没有笑,继续说:“此外,东桑国还会送给王爷一百人的忍者部属。凭这些忍者,足可以让王爷纵横天下。”
陈恒好奇地问:“忍者?第一次听说。”
东桑游仁介绍道,东桑国以前处于藩镇割据时期,各方诸侯几百个,其中有个非常弱小的诸侯,在历次兼并大战中都奇迹般地存活下来。
他们靠的就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忍者部属实施的刺杀行动,多少诸侯想要征讨他们,皆因为征讨军的首领遇刺而功亏一篑。
陈恒听着颇为着迷,他现在正需要这样的刺杀组织。
东桑游仁试探道:“王爷,这两件礼物可称心如意吗?”
陈恒冷笑道:“我是陈国王爷,东桑番邦想要夺我于越,再拿掠夺的财物送给我,真是天下奇闻,你以为本王会开心吗?”
东桑游仁喝了口酒:“于越府的收入是陈皇的,并不是王爷的,我拿东桑勇士鲜血拼出来的战果送给王爷,还不够诚心诚意吗?”
陈恒敲着桌子呵斥道:“放肆!陈国一寸土地都不能少,你休想让我做一个卖国求荣的王爷。”
东桑游仁笑了笑:“王爷息怒,东桑国没有想占有于越,只要拿够了战利品即可。”
陈恒明白了。
东桑国和戎狄是一样的性质。
他们没有能力吞并陈国,因此都只是想劫掠陈国财富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让东桑国劫掠一次,对陈国也不会伤筋动骨。
陈恒虽然是王爷,但家产也达不到五千万两白银,能和东桑国合作分赃,确实是一笔令人动心的好买卖。
看陈恒不说话,东桑游仁继续说:“我知道王爷有继承大统之意,如果想在竞争中取胜,必须依靠财富和暴力,我送王爷的这两样礼物,定能协助王爷达成愿望。”
攫取权力,必须依靠财富和暴力。
这个道理,陈恒不但懂,而且也正在做。
陈恒缓缓端起酒杯:“你们真的不会赖在于越府不走吧?”
看陈恒已经上套,东桑游仁立刻指天发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让我永世不得轮回。”
陈恒喝了酒:“你想让本王爷怎么帮忙?”
东桑游仁笑道:“于越府的知府和岸防军队的指挥使都是王爷的嫡系,如果他们网开一面,让东桑勇士的大船靠岸,则双方都能减少伤亡。”
“陈国财力雄厚,损失点钱不算什么,只要死人不多,朝廷也不会重视追查,你我则分到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何乐而不为?”
陈恒思忖片刻,又问:“你们打算何时起事?”
东桑游仁答道:“东桑勇士枕戈待旦,随时都可以,但考虑涨潮更有利于登岸,还是选择初一和十五的五更时分。”
陈恒盯着东桑游仁:“看来你们计划很久了。”
东桑游仁笑道:“想要在陈国这头雄狮身上撕下一块肉,不计划怎么敢张嘴。”
陈恒闭上眼,仔细盘算。
东桑游仁也不催促,静静等待陈恒入局。
半晌,陈恒睁开眼:“兹事体大,现在不能答复,容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陈恒虽然对财富和忍者都心动,但这么做的后果太严重,他还是不敢下决心。
东桑游仁不慌不忙为他倒了一杯酒。
“王爷,陈国大军西征戎狄,朝廷的目光都盯着西边,此时在东边猝然行动,一定能起到绝佳效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请王爷早做定夺。”
陈恒端起酒杯:“我明白,明天你离开陈国之前,我会给你答复。”
东桑游仁也不再劝。
说多了会让陈恒起疑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关键时刻必须能沉得住气。
陈恒心绪烦乱,不想久留,起身就要回去。
东桑游仁要送他,却被陈恒拦住:“我们不要同时出现,以免引起注意。”
走到门口,陈恒忽然转头说:“你说的忍者,真有那么强吗?”
东桑游仁拱手说:“我使团就有忍者,王爷可以亲眼鉴别。”
陈恒饶有兴趣地坐回椅子:“如何鉴别?”
东桑游仁指了指房间:“王爷看房间里是否只有你我二人?”
陈恒四下看了看,点头:“确实如此。”
东桑游仁把一个簧片放进嘴里,发出鸟鸣的声音。
突然,在陈恒的身后传来生硬的陈国语:“参见王爷。”
陈恒猛地回头,距离他一米的地方,有个蒙面黑衣人跪在地上。
“他……怎么进来的?”陈恒大惊。
如果此人动手袭击,这么近的距离,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餐桌对面又有声音响起:“谢王爷赐酒。”
陈恒立刻转回头,
在餐桌对面多了一个蒙面人,手里拿的正是他的酒杯。
陈恒又惊又怕,但确实让他大开眼界。
东桑游仁拿起自己的酒杯:“忍者,善于运用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术,让人防不胜防。”
说着,他将酒杯抛向空中。
“嗤”的一声,酒杯在空中裂为两截,掉在餐桌上。
而前后两个忍者似乎动也没动,真看不出到底是谁出手的。
东桑游仁继续说:“忍者的无影剑,铁蒺藜暗器天下无敌。”
陈恒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叹不已。
东桑游仁指了指忍者:“王爷如果喜欢,他们就是您的贴身护卫,终生效忠王爷。”
陈恒摆摆手,婉言谢绝了。
他可不想弄这两个人在身边。
谁知道东桑游仁打什么鬼主意,万一反被忍者威胁操控,那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东桑游仁也不勉强,嘴里又发出鸟鸣声,两个忍者平地消失不见踪影。
陈恒赞叹道:“壮哉忍者,神乎其技。”
东桑游仁笑道:“我明日辰时离开京城,请王爷务必辰时之前给我答复。”
陈恒站起身:“陈修的老师刘北极要去于越府任知府,他要是活着,你的计划只是黄粱一梦。”
东桑游仁一惊,深深一揖:“王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