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这里了。”看着这个熟悉的门牌号，苏小离轻声说。
自从知道他们要带自己找自己的家的时候，妮妮就再也没有说过任何话了。
能保持着一份清醒是件很难得的事情，要是他们都走了之后，没人管妮妮。可能这个小鬼在了却了自己的心愿之后，会直接去投胎，也可能这个小鬼被有心人利用，到时候指不定要作出什么事情来。
自从妮妮离开之后，这一家人就直接从那个小区搬走了。
不仅是因为那是一个伤心地，还是因为周围人的冷嘲热讽。
在孩子身上发生那样的事，大人要付很大的责任，要是有个人能管管，也不至于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叮咚——”苏小离轻轻地按响门铃，很快就有人打开了门。
张天灵没有上来，听说要是看到了和自家孩子一般大的孩子，家长一定会伤心。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去伤害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家长。
开门的是个女人，对方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外面穿着一个工作服，好像是在做清洁。
“你好，请问你是？”对方见着陌生的苏小离，眼底有着一丝疑惑。
来之前就想了一路理由的苏小离，此时终于能拿出那个快要背忘记的理由。
“你好，那个，我是一个，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路人，看到那个犯罪团伙被抓了，您家里遇到的事也得到了一个结果，希望您能天天开心。”
到了这个时候苏小离一下子还是忘记了之前的说辞，最后不知道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
女人听完她没有头绪的一段话，最开始是一愣，随后呆呆地看着她，苏小离能从她的眼里看到快要溢出来的眼泪，那是一个母亲的克制。
“真好，真是太好了，我的妮妮啊，我的妮妮……”
妮妮站在妈妈面前，她触碰不到妈妈，但是能听到妈妈在喊她的名字，她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妈妈，但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搭理她，因为对方听不到。
张天灵靠着下面一层楼的楼梯口，耳边是两个女人的哭声。
他看了一眼头上的方向，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走在马路边上，夜晚是霓虹灯比起白天，更是让这座城市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所以她最后的愿望就是看一看自己的妈妈吗？”
苏小离点头，“我还以为那小鬼有什么重要的事，原来只是想看看她妈妈。”
“不过你要是还在的话，不是可以让她们母女两见一面吗？”
“你也可以啊。”张天灵回头看了她一眼，别以为他没有看到，苏小离将贴在她身上的符箓给揭下来了。
苏小离被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面对张天灵调侃的眼神，一点都不心虚地看回去。
“你说什么啊，踩人家痛脚很有意思吗，虽然我的开天眼时灵时不灵，但是我也是有尊严的，要是当着人家的面失误了，那我真是面子里子都丢没了。”
话是这么说。张天灵识相地没有拆穿她。
最终张天灵跟着苏小离去了她家里。
苏小离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这几乎是每个人有钱了之后都会做的事。
她打开灯，里面的摆设一目了然。
“看不出来，离儿姐还是个小富婆？”
房子的地段很好，是普通人辛苦一辈子都不可能住的进去的地方。
“哪里哪里，”苏小离虽然脸上不以为然，但是那强忍的笑意还是让人看出她其实挺高兴的。
“你要是想我一样努力，等个三五年，也能买到这样的房子。”
张天灵上下打量，看着漂亮的灯盏，又看看别出心裁的电灯开关，“那我住在哪里？”
这个大概就是重点了，之前在路上的时候，苏小离还疑惑了好几次为什么他那么重，她的那个小电驴都有些载不动了。
张天灵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绝对不能说出来。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苏小离看着张天灵只关心今晚的住宿问题，便有些生气。
一般人她可不会将人带回来，张天灵还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
“啊，我好困啊，离儿姐。”
看着他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苏小离心里顿时升起了愧疚。
她居然对张天灵这么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看你以后还要不要大晚上还在外面跑，快去洗漱吧，左手边第一个房间就是你今晚住的地方，我先去给你铺床。”
张天灵就知道对方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不，只要他装作很可怜的样子，苏小离就说不出什么狠话，自然，废话也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