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天上午的训练场里，很多人都目睹了这样一副画面：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坐在看台上左右互瞪，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局势一度非常焦灼。
“他们……在做什么？”萧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
“母鸡啊……”苏小离晃了晃脑袋，茫然道，“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随着时间推移，胜负的天平悄然发生倾斜。程依依眸中的坚毅不再，眼神渐渐飘忽起来，双颊也浮现出诱人的绯红色。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张天灵身为成年男子，自然不会对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特殊的念头，纯粹是逗小孩的心态。
可程依依就不一样了，扑面而来的温热鼻息仿佛催化剂一般，促使本就早熟的她乌七八糟想了一大堆。还没等张天灵做表情加大攻势，她的耳根和脖颈就已经红的不像样了。
短短一分钟不到，她便捂着小鹿乱撞的心口，慌慌张张的退开了好几米远。
“你你你……”程依依柳眉倒竖，语无伦次的指着张天灵，“你干什么……看我！靠那么近干嘛！”
“我打扰到你了吗？”张天灵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你说呢！吓死人了！”程依依挥舞着粉拳，凶巴巴的冲张天灵吼道。
“你刚刚也是这么看我的吧？”张天灵摊手，“再说了，你专心的话，肯定不会被我打扰啊。明明是你非要跟我对视，撑不下去了又反过来怪我。”
“你你你……歪理！”程依依气得咬牙切齿。
“唉？我只是把你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啊，”张天灵一字一顿道，“怎么，你要否定你自己啊？”
“我，我不理你了！”
“我也没求着你理啊。”
“你太坏了！”
“那你还想看我吗？”张天灵扬起嘴角。
“不看！谁稀罕看你啊！”程依依双马尾一甩，脑袋偏向另一侧去了。
如愿以偿的张天灵，不再废话直接起身下了看台。教训完小姑娘，到了该收拾东西准备下课的时候。
这忽冷忽热的态度让程依依心乱如麻，她偷偷瞄了两眼张天灵的背影，又气鼓鼓地挪开视线，嘴里不断念叨着“坏小孩坏小孩”。
“看你把人家气的，”苏小离过来道，“那可是吴大师的外孙女。”
“你这么在乎的话，刚刚就该亲自陪她。”张天灵抬眼瞅了苏小离，低头整理起满满一箱的教学符箓。
他哪会管对方什么身份，能陪程依依讲两句话就已经给足面子了。
“我这不是觉得，你们俩能相处的不错嘛，哪知道你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苏小离撇撇嘴。
张天灵轻笑一声，很清楚苏小离只是在为自己的甩锅找借口，明明她才更怕程依依这种小丫头。
不多时，训练场广播响起，上午的实操课告一段落。
张天灵把符箓归纳整齐，准备封箱搬回苏小离办公室；忽的心念一转，察觉到后方传来微弱的灵力波动。
一瞬的愣神后，张天灵心中已有定数。随手摸了两张教学符箓，眼含笑意的静静等待着身后人接下来的动静。
看台上，程依依眼睑微垂，嘴唇翕动着念念有词，手中的符箓随之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
被张天灵“欺负”的她哪能善罢甘休。眼看就要下课，便心急火燎的使出了看家本领，一枚符箓即将被她催动成功。
“去！”
程依依念咒完毕，双眸与符箓同时闪耀着梦幻般的蓝色。一道流光从她指尖迸发，直射向张天灵后背。
就在一旁的苏小离当即做出反应，甩手摸向腰间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糟糕，全放箱子里了！
流光眨眼将至，苏小离情急之下一把搂过张天灵将其护在怀中，却听见后者淡淡的说了声：“冷静。”
紧接着，两面光滑如镜的灵力墙升起，覆盖住两人头顶和背后。防御形成的刹那，蓝色流光不偏不倚的命中光墙正当心位置。
在连绵不绝的“哗哗”声里，四散成漂浮在空中的无数颗水珠。
“天灵……”苏小离看着悬停在身前的“雨幕”，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张天灵所为，忐忑的心也就渐渐平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