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冷眼看着姜涣的表情就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复杂狰狞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怖。
她心里的警惕一瞬间提升到最高。
“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你居然和她长的这么像,你一定就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
姜涣大笑着,眼神痴迷的盯着风倾,甚至还走近了两步,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风倾抿唇,眼底都是化不开寒冰。
“啪”的一声,她狠狠的一巴掌拍下去。
姜涣的手被她狠狠的拍开。
风倾用了巧劲,所以这一巴掌下去,姜涣的手背就有一个明显的红痕。
姜涣收回手,盯着手背上通红的痕迹,面上的笑逐渐沉了下去。
他抬头盯着风倾,面色逐渐阴沉,眼底是无数阴霾狠辣。
“呵,还是个小野猫,这么不知好歹,和她一样,这幅警惕厌恶的表情,真叫人讨厌!”
姜涣终于暴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风倾面色冰冷,并不答话。
姜涣的面色更加阴冷,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
他一步步逼近风倾,对着风倾这张脸,眼底压抑着疯狂低吼,“她看不起我,也不要-我,她身份高贵,到最后还不是死在…“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你也看不上我!”
一句句,他像是在质问风倾,又像是透过她这张脸质问另一个人。
风倾敏锐的从他的话中抓住了重点信息。
他话中最重要的部分被他停顿跳过了。
姜涣似乎知道很多很重要的东西,甚至是包括她前世的死!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什么意思?谁死在谁的手上?”
重生回来以后,风倾调查过,她的死宫里对外说的是病逝。
楚肆对她下了毒手,肯定是不会让外人知道才对。
姜涣似乎知道真相,他是怎么会知道的!
姜涣被她一问,骤然清醒过来。
他盯着风倾的脸,面色还是阴沉的,眼底却有防备警惕。
“小野猫,你不需要知道!”
他看似还是那副疯癫的状态,但是神智清明,目光紧紧盯着风倾,似乎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情绪来。
关于凤倾,关于她的一切,都是不可说的禁忌和秘密。
也是姜涣脑海中绷的最紧的那一根弦。
风倾注意到了他眼底的警惕和防备,在不受控制的问出那句话以后,她也立刻就清醒过来。
她刚刚还是太急切了。
风倾抿唇,装作听不懂的模样,面色冷淡又警惕,“不是你刚刚说的死,大人这深夜前来,莫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勾当。我可要提醒大人,我是陛下亲封的淑妃,你们行事最好还是小心些。”
姜涣紧盯着风倾,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任何异常表情。
听她这般说,心里的警惕放松下来,不过面上又添了嘲弄和阴沉。
又是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最终居然又变成了楚肆的女人!
姜涣的手捏紧,冲着风倾嘲讽的笑了:“淑妃?娘娘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只是不知道,一会儿你还叫不叫的出来了。”
姜涣阴阳怪气的嘲讽着。
他看着风倾的面色刻薄尖锐,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和骄傲的味道。
姜涣调整了一下心态,终于记起自己今日过来的主要任务。
他施施然站在那儿,目光扫过整个牢房。
“淑妃娘娘居然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怎么样,专门为您选的牢房,住的可还舒服?”
姜涣嘲讽又得意的看着风倾,目光紧盯着风倾,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害怕的表情。
即便是知道她不是她,但是面对这张脸,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嘲讽,想要看她露出后悔害怕的表情。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舒缓他心底压抑的怨愤。
牢房这种地方,阴冷潮湿,脏乱倒是其次。
在这里滋生的蛇虫鼠蚁可绝对不少,并且都不是什么善茬。
住在牢房里的蛇鼠,指不定比人都凶,让一些大男人都顶不住。
姜涣想着,就风倾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不管在外面看着多神气,到了这种牢房,见识到这些蛇鼠,该指不定多害怕呢。
他就是想借着这种机会挫挫风倾的锐气。
但是他盯着风倾半晌,也没见风倾脸上露出任何的惊恐畏惧。
甚至在这里呆了一下午,她看起来连-发丝都未乱。
姜涣的面色不由阴沉的一瞬,刚刚美妙的心情都陇上一层阴翳。
他最讨厌这张脸露出那种风轻云淡,无所畏惧的冷淡表情。
他暗自咬牙。
一个小姑娘,现在装的好,一会儿可就不一定能绷得住现在的表情了。
姜涣没有注意到风倾眼底的那一丝嘲弄。
呵,拿这点东西就想吓到她,简直就是做梦。
风倾当年被家里人扔到军营里摸爬滚打,后来跟着老头子在难民堆里坑蒙拐骗的时候,见过的场面哪个不比如今这吓人。
这点东西对她来说,完全都是小意思。
她淡淡的扫过整个牢房,表情淡然,“还行,住的还不错。”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涣扯着唇角,面上怪异,“我是谁?用不着跟你说,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审问你的就足够了。”
他对着风倾,面露不屑。
风倾也不纠结于这个问题,本来也只是掩饰而已。
“大人深夜前来,可有何事?”
她单刀直入,不再跟姜涣这种人瞎扯,也懒得看他小人得志的表情。
她只想从姜涣口中挖到足够有用的信息。
姜涣表情一僵,脸色微沉,变得难看起来。
明明现如今是他的主场,风倾一个人在他手上孤立无援,凭什么她看上去比自己更自在一些。
他脸皮抽|动一下,“娘娘还真是好耐性。”希望一会儿她也能保持现如今的冷静。
他拍拍手,就有人拿着一张纸上前。
风倾瞥了一眼,上面写的赫然是认罪书。
光是看到这个标题,她顿时眸光一冷,明白了姜涣他们的打算和阴谋。
这是打算用武力强|压着她画押啊。
也对,还有什么证据能比得上她亲手画押的证词和认罪书更铁呢。
风倾冷笑一声,目光冰冷的盯着姜涣,“大人这是何意,认罪书?我无罪,绝不会画押,大人莫不是要来强硬手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