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姜涣根本就懒得掩饰了。
他目光阴冷,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盯着风倾的时候,眼底都是狠辣的光。
“既然你知道,那也不需要-我多言了。我奉劝娘娘一句,还是早日签字画押的好,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他说着的同时微微侧身,就有一个端着托盘的侍卫上前。
姜涣的手扫过托盘上的东西。
甲板,银针,长鞭…一件件让人看着就心底发寒。
姜涣伸手,最终拿起一把银针,又转过身面对着风倾。
银针在他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娘娘您细皮嫩|肉的,你看这银针实在尖锐,若是我不小心划伤了哪儿,比如说这娇嫩的脸,那可就不好了。”
姜涣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已经完全溢出来。
他捏着手中银针,视线在风倾的脸上逡巡,似乎已经在寻找,到底从哪里下针更合适了。
风倾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是认真的。
因为,她看到姜涣眼底浓浓的恶意和一股疯狂。
风倾看着姜涣手中的银针。
风倾眼底有一丝的疑惑闪过。
她看着姜涣手中的认罪书,忽而开口,“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大人可否解惑。”
风倾说完以后,也不等姜涣回答,直接问,“大人明显不是这件事的审案官,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还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李大人做事? ”
姜涣本来拒绝的话被噎在口中。
他本来不欲回答风倾的任何问题,但是听到她的问题,终究忍不住冷哼一声,面色嘲讽。
“我给李|志远做事?他也配?”
风倾闻言,眸中精光一闪。
姜涣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不欲再解释。
他阴冷的盯着风倾,“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做什么小动作,要不然吃苦头的一定是你!我们可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慢慢消磨的,淑妃娘娘!”
配上他前面威胁的话,姜涣最后“淑妃娘娘”四个字,就带上了浓浓的嘲讽意味。
她眸光闪烁,最终这次什么都没有做,面色淡漠的接过侍卫手中的认罪书,仔细的看了下去。
姜涣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但是隐隐又有不悦在心底翻腾。
姜涣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她,却忍不住想。
她不该是这样,她不该屈服,她不该这么轻易就被威胁,她应该是满身骄傲,永远不屈的!
拥有同一张脸,这个女人怎么可以顶着她的脸做出这种屈服的行为!
一面他又压制着这种错觉,心知这个女人识趣对于他的任务来说,才是最简单的。
两种情绪交织,他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唇角扯着僵硬的假笑,眼角眉梢都透露出淡淡的嘲讽和轻蔑。
“娘娘果然是个聪明人,早点认了罪也没什么,也免了这些…”
姜涣话还没说完,就传来“撕拉”一声撕裂的声音。
他的话卡住,面容一下子僵硬下来,眼睛紧盯着风情的所有行为。
风倾面容淡漠中带着嘲讽,双手微微用力,那张脆弱的纸就在她手上碎成两份。
她当着姜涣的面,随意的把手中的认罪书撕的粉碎。
风倾一扬手,碎纸片纷纷扬扬从她指尖落下,就像是下了一场纸片雨一样。
姜涣所有得意的表情都僵在脸上,似乎还没从风倾这惊人的行为中反应过来。
“我说了,我无罪,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就像拿来让我画押,你倒不如回去做梦来的快。”
风倾冷眼看着姜涣,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什么阿猫阿狗一样随意轻慢。
“手段拙劣成这样,也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你背后的主子可真失败,派了你们这种废物出来,凭这点手段就想威胁我?你还太嫩了点!”
风倾的狂傲在此刻显露出来,强大的气场压的让人只觉得喘|息都艰难起来,
她的话一瞬间刺激的姜涣脑子里那根脆弱的神经绷断开。
曾经的凤倾高高在上,让他可望而不可及,凭什么眼前这个阶下囚也如此嚣张!
姜涣一把甩开手中的银针,面目狰狞的盯着风倾。
他像是看着风倾,又像是透过她看着另一个人。
姜涣的一双眼睛都一瞬间因为愤怒充血变得通红。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在我的手上还硬气的起来!”
他说着,顺势抓起旁边托盘上的软鞭,恶狠狠的一鞭子向风倾甩过来。
旁边的几个侍卫也在姜涣的暗示下围在周围。
姜涣眼底隐隐露出些许兴奋。
面对这张脸,这是他最想要,最期待,也是最厌恶,最痛恨的一张脸。
他一鞭子下去,这女人一定会在他手中哀嚎。
一想到这张脸在他手中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就兴奋到颤栗。
这种压制住她,隐隐与皇帝齐平,甚至是凌驾于皇帝之上的感觉,让他格外的兴奋。
风倾眼底露出讥讽之色。
她扬手,一把抓住软鞭,用巧劲卸去了鞭子上的力道,同时顺势把鞭子在手中缠绕了一圈,软鞭就被她紧紧的攥在手中。
姜涣不可置信的看着风倾。
他眼底骤然染上阴霾和狠辣,“你居然会武!”
他完全没有想到,表面上看起来纤细单薄的女人,居然还有这种手段本事!
她这般手段,让他又想到了凤倾。
他自小和那个女人一起长大,虽不是完全了解她,却也是知道,她是有武功的。
这两个人越来越多的相似之处,让他对这个女人隐隐生出同样的爱恨交织的情绪。
他的眼底又漫上阴霾和隐隐的癫狂。
风倾目光冰冷的盯着他,“就你们这点调查水平,信息都没调查清楚,就想陷害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风倾的表情过于嘲讽,让姜涣心底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
他自己抓着软鞭,对周围的侍卫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她点教训!”
侍卫们得了吩咐,立刻行动起来。
周围的侍卫目露凶光,从腰间拔出佩剑,狠狠的朝风倾刺过来。
这群侍卫的水平本来就已经不是普通三脚猫功夫的人了,要风倾一个人应付这么多。
她倏然皱眉,感觉到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