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当初之所以认输,是因为他知道,他做不到楚肆那个份上。
在这一点上自叹弗如,他认输。
所以最后,他安静的下来。
发生了那么多以后,他再也没有上前和楚肆争夺的力量和勇气。
不仅仅是他。
包括曾经喜欢风倾的那些人,在那个时间断同样沉默下来,全部都是这个理由。
在风倾用那种探寻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姜焕没有闪躲。
他正视风倾的眼神,在风倾的震惊中点点头。
他点头的那一刹那,风倾就感觉,自己的心口骤然绷开了一个角。
她当初坚持的,以为的一切,竟然全部都是假的。
楚肆从头到尾都是护着她的,爱着她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这到底是怎样的失误。
风倾感觉自己心态完全炸开了。
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也无法做出表情。
谁都不知道风倾如今心里产生的惊涛骇浪。
楚肆,楚肆!
风倾这个时候莫名非常想见到楚肆,非常非常想问问清楚,楚肆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这些年,到底有还隐瞒着她什么!
风倾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涌上来的浓烈情绪压疯掉。
她几乎呼吸不上来。
凤玉饶是不知道风倾呆愣在这里到底在想什么,也可以看得出风倾如今眼神中涌动着的痛苦。
风倾的姿态一下去,她的精气神一下子就上来了。
风倾的痛苦让她非常愉悦。
终究有一个人能够和她一样,那样强烈的痛恨,嫉妒着楚肆对于另一个人的爱!
为此痛苦着,为此挣扎着。
凤玉忽而就笑了,笑的明艳而妩媚。
“淑妃娘娘终于认清现实了?知道陛下对于先皇后是怎样的感情,这个世界上,谁还敢说自己当真能得到他的爱?陛下为了姐姐,可是曾经做出过险些自刎跟随而去的行为的,若不是你这张脸,你以为你能得到陛下的宠爱?”
凤玉继续刺激风倾,
她恨不得风倾现如今就被她这些话刺激疯掉才好。
赢到最后的女人,不是她的好姐姐凤倾也不是她,凭什么最后要便宜了这个突然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女人?
最好是疯了,或者是彻底对楚肆绝望了,心态彻底崩了才好。
凤玉极度期待那样的一幕。
姜焕在旁边听着,也一点动作都没有。
他甚至没有开口打断或者嘲讽。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他似乎也在希望这位淑妃娘娘能够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妄图以为自己就当真可以代替凤倾在任何人心中的地位。
尤其是楚肆。
他一面记恨着楚肆,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最希望的就是楚肆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凤倾。
因为,那是她生前最爱的人。
因此,姜焕就这样放任凤玉把这一切说出来,刺激着风倾。
他希望风倾最好是能够学会知难而退最好的。
若不然的话…
姜焕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抢夺凤倾的任何东西。
就算是凤倾现在已经不在了,也绝对不允许。
姜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位淑妃娘娘有一种莫名的心软在里面,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绝对不会放水!
不得不说,这次凤玉的计划是最成功的一次。
风倾的心态确实是崩了。
而且是在凤玉说的话以后,崩的越发严重。
她的精神几乎撕裂成两半。
一半是当年她自己的记忆,一半是她方才听到的一切。
就像是两股力量,几乎要把她活生生从中间撕开。
风倾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立刻冲过去大殿上,问清楚楚肆所有的事情。
然而她刚刚动一下,就听到凤玉又开口。
“淑妃娘娘这就听不下去了?怎么?现在就想走?但是最重要的事情你还没听到了,现在怎么就要走了。”
凤玉看着凤玉,笑的相当猖狂。
“淑妃娘娘以为,得到陛下的爱,就当真是什么好事不成?本宫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想要提醒一下,淑妃可是多看看前面的前车之鉴,陛下当初那么宠爱我姐姐,可是皇家可是最无情的,那样盛宠,但最后不还是如今坟头草都多高了,这就是天家温柔和宠爱,淑妃可是还想要?”
凤玉轻笑着。
她就是要打破的风倾的所有侥幸所有期待。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努力这么久的胜利果实就这样被人轻易摘走!
风倾根本就没有在意凤玉最后这番话。
她今还要多谢凤玉竟然透露出这么多她以往完全不曾知道的消息。
她瞥了凤玉一眼,本来欲走的,却又忽而想到另一个问题。
风倾忽然回头,目光紧紧盯着凤玉。
“既然这些事情做的这么隐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楚肆的行事,她为什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就算是有些事情固然是她自己大意被影响,没有注意到。
但是当初她真心实意关心楚肆,绝对不可能发生了这么多,她却什么都没有察觉,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风倾总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
凤玉听到风倾这个问题,微愣了一下。
她眼神闪烁片刻,轻轻笑出声。
“你这个问题当真问的有意思,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处心积虑,观察楚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也就只有我那个姐姐,楚肆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她信任楚肆到从来不去探究楚肆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也都不知道该赞叹她对楚肆这种纯然的信任,还是嘲笑她的愚蠢。”
风倾盯着她,胸口的起伏微微增大些许。
她又问,“难道这其中,你就当真没有做过什么手脚!”
凤玉这次没有立刻回答风倾。
她一双眼睛神色莫名的盯了风倾半晌。
她就那样定定看了风倾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
“做什么?那样的情况我有必要做什么?我不过就是稍微阻拦了一下这些消息到我姐姐的耳朵里,叮嘱她宫里的人不要在她面前乱说,免得我单纯的好姐姐听到这些担心而已,这应当算不得做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