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贺还以为她会和以前一样害羞,没想到这一下闹得这么尴尬。
“你不用担心,我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秦贺向孟庆婉保证,但凡有生命危险他一定是跑得最快的。
哄了挺长一段时间,孟庆婉才终于没计较。
秦贺大约是知道安桦开始有动作的,在他第十次倒霉时。
无故丢了东西,平白摔了一跤,莫名走错路,都是一些小事。
秦贺只当自己运气不好,这些东西哪能伤害得了他。
他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这第十次。
他还在用小铁片修习,那些他手到擒来的事情突然就变得困难重重。
他总是无法集中精力,投入不到情境中。
练习也没有一点成效,差点就让自己走火入魔。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觉得奇怪的,哪来的这些怪事。
他找到一处空地,拿出一炷香。
点燃这柱香,原本灰色的烟雾突然变成变得混黑,而且还漂到秦贺身上。
就像是有一股吸力,秦贺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被吸出来东西。
被黑烟带出来的东西也干净不到哪去,秦贺龙骨对着它劈了几下。
安家主宅,安桦看着眼前碎裂的小雕像,却是难得的笑了。
“不错,还有几分功力。”
他给秦贺弄的这东西并不难,只是一般人不会用。
在操作之前需要制作一个被诅咒之人的小雕像,然后用符水每日浇淋。
这样做,很容易败坏被诅咒之人的气运。
开始,只有丢东西之类的小事,越到后来就越能危及性命。
这东西到最后一步害人需要很长的时间,相当需要耐心。
一般人就不会用这么慢的手段。
安桦选择用这个,是试探秦贺的能力,他知道这害不了秦贺。
但是能坏了秦贺的气运已经足够,等着被他杀了那天,秦贺必然会有一次霉运。
他现在把雕像毁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不能彻底地消解。
秦贺当然也是知道的,这东西缠上人多少有些晦气。
他这一骨头下去,霉运少了,但是真正来的那次肯定会影响到周边的人。
安桦竟然暗中使这么阴狠的手段,那就别怪秦贺手下不留情。
要说这些奇门异术,秦贺学得不错,对付安桦当然也行。
秦贺不知道安桦的真正模样,只能寻着身体里残留的黑气过去。
差不多探查到准确的位置,秦贺就开始有动作了。
他在纸张上画下一副简略的方位图,上面是他和安桦两人的位置。
纸张中央是他画的转化符,安桦那宅子找了东西镇着,从纸看上去鸿运连连。
这种大吉之势要不就是宅子风水设计得相当精巧,还有就本身积福积德,或者……
那间宅子里有大凶之物,用它来镇压厄运。
秦贺更愿意相信是后者,毕竟安桦可不会是积德善之人。
用自己的血滴到两处位置的中间,只见它开始向两方流动,最后成功把两处连起来。
秦贺是用小铁片划伤的手指,自然就用它做转接物。
小铁片在他的控制下,从他的位置滑到安桦所在的位置。
眼见着他这边黑色的东西就快被送过去,快要靠近那个地方又被弹了回来。
与此同时,安宅正门上的两个红灯笼,明明没有风,它却开始剧烈的摇晃。
每天安桦都会派人盯着它,现在一有动静他们当然马上就发现了。
安桦听了也没有一点激动,“你们不用管了。”
他到要看看秦贺能做到什么程度。
手下的人只是回去接着看守,任红灯笼怎么摇晃他们也不再汇报。
秦贺在一次次地冲击安宅的运势,可是弄了半天还是没有改变。
他这里的黑气散了不少,看样子还是被那大凶之物给吸收了。
“怎么会有这么邪乎的东西?”
秦贺脸色不好看,他们做方士的,总要有些底线。
这种东西总是和害死活人分不开的,但凡有点良知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贺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安宅看看。
他一把火把桌上的图纸烧了,那摇摇晃晃的红灯笼也就停下。
“家主,灯笼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安桦没有说话,那手下的人也不敢走,只能等在原地。
这位安家主却突然走过来,走到这手下面前。
“你是几时进的我安家?”
手下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变到他这里,惊恐地当场跪下。
“我……三年前进的安家。”
“三年?那也差不多了,我会额外给你的家人一笔钱。”
“什……什么?”
那手下的人还未明白,安桦就掐住他的脖子。
在那样恐惧的眼神中,安桦生生弄断了他的脖颈。
见人没了气息,他轻轻一划,手下的脖子就开始渗出血迹。
安桦刚有这个举动。屋外马上就出现两个人。
他们淡定地看着这个场面,一人用手侧过死人的脖子,另一人用精致的瓷盆在盛血。
“你们速度有点慢啊!”
热血还未凉,这是用血最好的时间。
两人纵使听得害怕,也不敢真的当下手中的物件。
想来安桦今天杀了一人已经足够,没有格外为难这两位。
他们接了血,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内院。
走到外面,那灯笼已经被取下。
附近没有一个人敢逗留,他们麻木地将鲜血分别倒入两个红灯笼中。
一点也没有渗出来,他们又在灯笼上画下符咒,那不安的灯笼才冷静下来。
这些符咒平日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再另写时才会出现。
密密麻麻的,那人差点找不到下手的位置。
另一人负责盯着灯笼里面的血,那血渐渐融在灯笼上,只留下一层血垢。
在那灯笼里,早有厚厚的血垢。
如果有外人提起这两个灯笼,就能发现它重得诡异。
红灯笼再次被挂回去,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它竟然能自己点燃照明。
一切如常,秦贺损伤的那一点也被弥补得毫无瑕疵。
安桦自然是能感知到屋外变化的,继而舒心地躺下睡觉。
安承元没有再回安宅,其实内心也急得不行。
他以为安桦会处理,结果这么久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还是我自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