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明明有办法直接进来，之前干嘛还要让我们走正门？”
秦贺一脸不爽道。
张阳急忙澄清：“天地良心啊！这方法只有我能用。”
秦贺啧了一声；“你真的不知道上官阳失踪了？”
“不知道，不过我多少能猜到一些。”
“什么意思？”
张阳忽然岔开话题道：“秦贺，你是不是怀疑我，对上官阳说的都是假话？”
秦贺淡淡道：“也许不全是假话，但是已经不足以取信于我了。”
张阳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就跟你讲实话吧！”
“我之所要你们抓紧时间摧毁天之碎片，不是想加速发展，而是想让灵气倒退回原来的水平。”
秦贺眉头微皱：“这是为何？”
“我说过，这个世界的修行曾经数次发展到一个极高的水平。”
“那时的修士很有可能已经跟那些天外修士联系上了，甚至找到了让他们降临的方法。”
“只不过灵气衰退，他们才未能成功。”
“现在灵气再次复苏，他们很可能会再次做那样的尝试，所以必须让灵气倒退回去。”
秦贺闻言有些不解道：“就算那些天外修士降临了，倒霉的也是我们，你为什么要紧张？”
张阳苦笑道：“你对那些天外修士一无所知。”
“修炼到某个高度之后，他们便要上承天意。”
“问题是如今天已崩碎，他们想要更进一步，就只能打我们这些天之碎片的主意。”
“一旦被他们炼化，那我们就成了没有自由意志的傀儡，比死还要可怕。”
秦贺闻言目光微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样急忙道：“你不要以为跟你们就没有关系了。”
“天外修士何等强大，真要降临，可就不只是炼化天之碎片那么简单。”
“搞不好顺手把这个世界灭掉，也不是不可能。”
秦贺淡淡道：“我在想，你现在说的话又有几成是真的？”
张阳面色一僵：“我这番话绝无虚言！”
“我是真心为这个世界好，毕竟我也算是半个人类，不是吗？”
秦贺不置可否：“那上官阳为什么会被抓？”
张阳正色道：“恐怕是因为对方注意到他跟我们接触，有毁灭天之碎片的可能。”
“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
秦贺眉头微皱。
“既然能引起灵气复苏，那说不定也能让灵气衰退，那些人大概是这么想的。”
秦贺撇了撇嘴道：“那我岂不是也被盯上了？”
“那倒未必。你在灵气复苏中扮演的角色没有上官阳那么重要。”
“再者，你一直在大力推广碎丹之法，不像是想要开倒车的人。”
“话虽如此，你最好也不要表现出，任何想要让灵气衰退回去的意思。”
秦贺淡淡道：“我还没答应你要摧毁天之碎片。”
张阳眉头微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随你吧！”
秦贺看了一眼黑色雕像，突然道：“你一直在讲要摧毁天之碎片。”
“但其他天之碎片就不是你的同类了吗？你会不会太过无情了一点？”
张阳面色不变：“就算死了，也比生不如死好。”
秦贺嗤笑一声，直接离开了。
张阳沉默良久才道：“涅殿下，你觉得他会照我们说的做吗？”
黑色雕像没有回答。
秦贺离开禁区，又悄无声息地将几枚细针收回。
虽然嘴上没有任何表示，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开始认真考虑，摧毁天之碎片的事了。
如果真的要摧毁，那么摧毁哪些碎片比较好？
圣树和黑潮岛首先除外，他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能威胁得到它们。
那么大漠呢？说来诡异，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那里的天之碎片的对应物。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黑色雕像，落鬼城和万骨窟了。
他最想解决的就是万骨窟，问题在于圣树会允许吗？
圣树显然是想通过跟万骨窟之间的对抗，让黑荒在毁灭与新生中不断发展。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它就必须保留万骨窟，哪怕它比对方要强得多。
至于落鬼城，虽说自己铭丹之法就来自那里。
但从冰原和岚山的情况来看，就算天之碎片毁掉了，似乎也不影响修炼对应的法门。
还是说，其实那两枚天之碎片并没有真的毁掉？
想到这里，秦贺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说到底，现在的自己真的有能力毁掉任何一个天之碎片吗？
想要变强，就只能借助天之碎片的力量。
然而自己最终的目的，却是毁掉它们，这还真是有够矛盾的。
心念百转间，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上官阳当初被埋伏的地方。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这里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你就是秦贺？”
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秦贺心中一惊，面色不变道：“阁下是何人？”
少年从容现身，似笑非笑道：“你就是现世第一强者？也不过如此嘛。”
不，我师父和师叔比我强多了。
秦贺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一脸疑惑道：“你说此世？莫非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少年撇了撇嘴道：“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我乃秘境出身之人。”
秘境？秦贺心中一动：“就像黑荒那样？”
“差不多吧！”
少年突然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吾等先祖原本是想将黑荒炼化成秘境的，可惜未能成功。”
秦贺闻言愣了一下：“秘境里也有天之碎片？”
少年瞥了他一眼。
“废话，没有天之碎片我们怎么修炼？”
秦贺目光灼灼，心道：原来如此。
看来当初灵气衰退的时候，部分修士利用天之碎片创造了秘境，而后藏身其中。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但是秘境之中的灵气肯定是比外界高的。
换言之，也会存在更加强大的修士。
“这样的秘境很多吗？”
秦贺忍不住问道。
少年冷哼一声：“你的问题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秦贺眉头一皱：“那你来找我到底想干嘛？”
“秦贺，灵气复苏乃是大机遇，你可不要自误啊。”
少年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秦贺心中了然，沉声道：“这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