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钱钱看见躺在地上的人,七窍流血,是他从来不喜欢的整洁。
“这么多年您一直安顿在这里?”
支文冬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秦贺口吻中的探究她看得出来。
为着自己的女儿,偶尔的废话她也能忍受。
“是啊,安顿我。”
支文冬分明有隐情,却一点没说。
“其实您不必瞒着什么,怀裴白是我的母亲。”
秦贺抛出关键的一句话,将选择权放在支文冬手里。
“你是白白的儿子!”
支文冬被吓得不轻,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如假包换。”
如果她非要证据,那秦贺就没办法了。
“是啊,有谁会用这种身份骗人呢?”
一滴眼泪从支文冬眼角低落,这个小伙子就是白白之后有好好生活的证明。
“问吧,你想要问什么都行。”
“那就先从我母亲被驱逐出家族这件事说起。”
秦贺的提问无疑一下掀起一位母亲心中最悲痛的往事。
支文冬强忍着自己的泪水,缓缓道出当年的真相。
“那是一个家族的耻辱。”
支文冬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平时谦逊礼貌的丈夫会做出这样的事。
在怀裴白与怀榕争斗的前一晚,她才从坏牌男的房间离开。
远远看见怀志,以为他也是来鼓励自己的女儿。
可是他脚下一转,就走到了怀榕的房间。
她当时有些生气,两个人明面上都还在竞争,怀志怎么不懂得避嫌。
支文冬不放心地走到那边,还没靠近怀榕的房间。
怀志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问她怎么不回去休息。
满腔的疑惑,支文冬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
第二天,她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准备迎接女儿的胜利。
结果,怀榕重伤的消息一下传来,还指认是白白下的手。
她没来得及和自己的女儿说上话,就看着她被一群人架走。
没有办法,她只能去找怀志问情况。
谁知怀志并不站在女儿这一方,还说自己要维持公正。
她想到自己夜晚看见的身影,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
“是你!就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白白!”
支文冬几乎要发疯,女儿是自己全部的骄傲。
怀志也没料到自己暴露,当下就把支文冬敲晕。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支文冬都被囚禁在自己的房间。
对外说的是她因为怀裴白的事情急火攻心,身体也垮了。
再过几个月,怀志就彻底放弃这没有远见的妇人,将她关在安南山。
“你去那里好好反省一下。”
临走之前,怀志竟然给支文冬留下这句话。
支文冬就这样在安南山待了二十多年,怀志每次都回来问她有没有想清楚。
她当然想清楚了,怀志的龌龊想法被想的一清二楚。
“你做这些都是为了自己!”
怀家小一辈的人,只有怀裴白和怀榕有这样的资格,结果两个人竟然闹成这样。
老一辈唉声叹气的,只有把怀家交给还在壮年的怀志。
这么多年,怀志老了,却迟迟没有提及下一代家主的事情。
很多人开始对他不满,又对付不过怀志的势力。
“他放我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
支文冬出生大家族,结果遇到怀志这样的人,从此悲惨一生。
“竟然是这样!”
李木听得眼睛瞪圆,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父亲,简直比自己认识的那位大老板还恐怖。
秦贺听得沉默,什么权利能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女儿,囚禁自己的妻子。
“你既然是白白的儿子,怎么没有把她也带来。”
秦贺只能把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一番,说到底他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可怜的孩子啊!”
支文冬看秦贺的眼神算的上慈祥,这孩子也是心性好才能坚持到现在。
“我没事,我过的很开心。”
秦贺这二十多年多是自由,这一年多的经历也让自己成长许多。
“那怀志没有拦住你们吗?”
支文冬知道怀志对安南山看的严,秦贺他们身上也有打斗的痕迹。
“有人替我们拦住怀志。”
这么久怀志都没有追上山,至少是被打退了的。
“竟然有人能拦住他,那不得了。”
支文冬不问世事,这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对了,你们这次上山是有什么目的吗?”
“我们想找一件东西。”
奇怪的是,以前会相互感应的小铁片,这次一点反应也没有。
“对了!我好像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什么。”
支文冬拉过秦贺的手,完完全全的长辈的模样。
她拉着秦贺走到自己一个丹炉面前,“这应该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秦贺看这个被放在案台上的小丹炉,看起来每天都有人打扫。
但是这有什么独特的?
这个丹炉就是自己之前炼丹所用丹炉的缩小版本,秦贺也看不出异常。
“但是这里的东西只有这个怀志特别宝贵,他每次来找这里都会摸一下。”
“可它确实只是一个丹炉。”
支文冬这下也不知道哪里还有新奇的宝物。
“你到处去找找吧!”
支文冬见秦贺纠结较真,真像白白年轻时候的样子。
然而秦贺就差把道观翻过来,也没有找到他的宝物。
“李木,你确定他们告诉你宝物在安南山?”
“确定啊,我也不熟悉寒北,这些当然都是他们告诉我的。”
李木听见秦贺一无所获更是惊讶,江南那边的情报可从来没出错。
“那我也不知道,不会有人提前拿走了吧?”
秦贺也想过这个可能,可是支文冬告诉自己她没见奇怪的人来过。
支文冬最后还是选择留在安南山,这里的生活她早已习惯。
“如果你找到白白,就让她来看看我吧!”
秦贺毫不怀疑,之前怀裴白回来肯定找过自己的母亲,结果只听到她去世的消息。
阴差阳错,便是二十多年的光阴。
“好。”
秦贺将那个小丹炉放回自己的空间,便开始了下山的路。
他们越是靠近山脚,越是沉默。
刚才激烈的打斗场面没能给安南山留下多久的记忆,只不过又多了一具或英雄或胆小的骨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