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方流微微一笑：“既然知道了那些秘境修士的打算，你有什么计划吗？”
秦贺揉了揉眉心道：“如果我能修成外景，就算那些分神期的秘境修士出来了，我也有把握一力镇压。”
“但是怕就怕我还没修成内府，那些元婴期修士就已经出来了。”
楼方流突然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合体修士？”
秦贺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沈鹤说过，秘境之中已经有几千年没有诞生合体修士了。”
“他说的未必就是真的，万一秘境里藏着合体修士，哪怕只有一位，也足够让你的计划泡汤了。”
秦贺眉头微皱：“那就只能摧毁碎片了。”
“但是有那个傅怀安看着，我根本就没机会去摧毁。”
“所以……这个傅怀安必须死！”
楼方流点了点头：“那你有想过要摧毁那几块碎片吗？”
秦贺面色一僵：“这个……想是想过，但还没有决定。”
楼方流意味深长道：“大漠的天之碎片，可能是最容易摧毁的一个。”
原因很简单，楼方流他们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将那块天之碎片压制，并且融入到众多黑碑之中了。
虽然楼方流说黑色石碑，要化婴期修士才能摧毁。
但秦贺要是愿意摧毁，带个几吨炸药进去，难道还毁不掉那些石碑吗？
就算楼方流等人修为再高，也无法影响到外界。
说实话，在得知了天之碎片就在那些黑色石碑中之后，秦贺的确动过类似的念头。
不过在楼方流面前，他只能小心翼翼道：“这个……不至于此，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楼方流淡淡道：“你不用紧张。”
“我跟本体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他不会知道你打算摧毁他赖以生存的根基。”
“话说回来，就算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楼方流平静地阐述这这样一个事实。
秦贺不禁想到，也许楼方流的神念就是想借此除掉本体。
这个世上不需要两个楼方流。
所以他才会这样蛊惑自己……
好吧，也不能算是蛊惑。
毕竟自己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不管怎样，楼前辈都帮过我，我不想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再说了，碑林之外尚有结界，我就算想进去，也得再等一年。”
换言之，如果一年之后他还没有摧毁足够的天之碎片，那也只能打 黑色碑林的意思了。
楼方流轻笑一声，也不拆穿。
“那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按照张阳说的，只摧毁一个天之碎片可不够。
“黑色雕像和张阳其实都是选择。”
秦贺一脸平静道。
如果张阳知道秦贺盯上了他，一定会感到无比心寒：我拿你当战友，你却要在背后捅我刀子？
但是没办法，比起其他天之碎片，他们两个算是混得最差的。
黑色雕像虽强，但是并没有到让人绝望的地步。
至于张阳，除了不死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从来没有把自己跟其他天之碎片并列，仿佛他根本就无足轻重。
但是秦贺觉得他只是怕死而已。
比他们两个更倒霉的，可能就是已经被解决的岚山和冰原的两块天之碎片。
现在想来，灵气复苏仪式的关键，并不在于灵复会准备的那些材料。
将天之碎片具现化并将其击碎，才是重中之重。
说来也怪，想要让灵气复苏需要击碎天之碎片，想要让灵气衰退还是要击碎天之碎片。
想到这里，秦贺突然有些怀疑，击碎天之碎片是否真的会让灵气复苏。
楼方流淡淡道：“不管是复苏还是衰退，前提都是不同天之碎片之间的平衡被打破。”
“打碎一块天之碎片，自然会改变这种平衡。”
“如果只打碎一块天之碎片，灵气只会进一步上升，所以才需要打碎更多天之碎片。”
“张阳之所以说要打破两到三块，可能是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打碎几块。”
“你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秦贺立刻明白了楼方流的意思。
如果打破天之碎片会让灵气衰退，那秘境修士肯定会阻止。
但是如果能让灵气上升，秘境修士不仅不会阻止，反而会支持。
如此一来，傅怀安好像又没必要死了。
他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冰原的天之碎片已经被打破了，只是暂时由黑色雕像的碎片支撑着。
但是如果黑色雕像突然放弃这种支撑呢？
冰原的天之碎片被打破的影响就会立刻扩散开来。
所以自己只需要打破足够的天之碎片，让秘境修士放弃警惕，再让黑色雕像突然放弃支撑就行了。
秦贺心道：难道这才是张阳真正的计划？
不过这样一来，黑色雕像和张阳都不好轻动了。
他顿时感到有些牙疼：那自己还有什么选择？
楼方流沉默了一会道：“那就只剩下黑荒中的万骨窟和落鬼城了。”
“有圣树在，万骨窟不好拆啊！”
秦贺有些无奈道。
楼方流淡淡道：“圣树不可能永远地跟万骨窟争斗下去。”
“既然你跟圣树关系不错，那还是有的谈。”
秦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落鬼城呢？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城市，我要怎么才能摧毁？”
楼方流微微一笑：“我刚好知道要怎样才能摧毁落鬼城。”
“还请前辈明示。”
“关键就在君浪身上。”
秦贺愣了一下：“您是说……血海本源？”
楼方流点了点头。
君家地狱本就是为了灵气复苏所创，但是它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因为缺少天之碎片。
话虽如此，在君家无数代人的努力之下，血海本源仍旧具备了一丝天之碎片的特征。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血海本源具备了污秽天之碎片，尤其是落鬼城天之碎片的能力。
不仅如此，君浪身上的水晶骨架也不是凡物。
按照楼方流的说法，那是用建造黑碑剩下的边角料打造的。
换言之，里面同样存在着一部分天之碎片。
如果以水晶骨架驾驭血海本源，就具备了摧毁落鬼城乃至一切天之碎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