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方流眉头一挑：“怎么，你还想铭刻我？”
“确有此意。”
“你想太多了，现在的我只是一缕神念，根本就没有所谓实体。”
“你没法铭刻我，就如你没法铭刻那些神通海中的景象。”
秦贺恍然大悟。
确实，神通海中的景象本质上都是自己梦到的，怎么可能铭刻在金丹上？
同理，黑潮岛和落鬼城也无法被他铭刻，因为两者都是千变万化。
楼方流继续道：“至于我的修为，在进入黑碑之前，我是飞升期修士；”
“在进入黑碑之后，我已成天仙。”
秦贺闻言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楼方流曾经是飞升期修士的确让他很意外，但是入了黑碑之后，怎么还成仙了？
对方嘴角微微上扬：“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之所以没能成仙，只是因为灵气不足。”
“但是在黑碑空间之中，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还担心灵气不足吗？”
秦贺的嘴角抽了抽，原来是这么个成仙法，您高兴就好。
楼方流眉头微皱：“怎么？你是觉得我自欺欺人？”
“我承认，黑碑空间之中的法则，跟外界的确有所不同。”
“但是在同等条件下，就算是天仙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哪个天仙愿意只以神魂进入黑碑空间，那么楼方流就能战而胜之。
问题是谁会傻到这么做？
就算楼方流真的是天仙，也只是黑碑空间中的天仙。
放到现实中，恐怕一个化婴期的修士就能把黑碑扬了。
也难怪那些秘境修士入侵现世，楼方流立马就同意答应出手帮忙。
只能说楼方流，还有他的那些道友都想成仙想疯了。
哪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黑碑空间，依旧心甘情愿。
换做是秦贺，宁愿跑去建设那些秘境。
秦贺也不戳穿，转而问道：“话说回来，飞升之上就是天仙了吗？”
“天仙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吗？”
楼方流看了秦贺一眼，意味深长道：“年轻人还是不要好高骛远比较好。”
“前辈不想说就算了。”
楼方流立刻轻咳一声：“告诉你也无妨。”
“飞升之上就是天仙，天仙之上还有金仙、大罗金仙等等……”
秦贺听得一脸懵逼，良久才道：“那咱们这个世界有人成过仙吗？”
楼方流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道：“没有。”
“这些都是我们跟那些天外修士交流的过程中自己总结的。”
“据说天仙就能离开这个世界，前往星河寻找传说中的天庭。”
“也只有得到了天庭册封的天仙才是真正的天仙，又被称为真仙。”
“渡劫飞升二境又称地仙，或曰准仙，但终究不是真正的仙人。”
秦贺目光微闪：“天庭莫非就是所谓的天？可天不是碎了吗？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些天之碎片了。”
楼方流叹了口气道：“是啊，那些跟我们交流的天外修士，也时常为此叹息不已。”
“按照他们的说法，天若未碎，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是适合修行的，更不会有灵气衰退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们表示要踏遍星河，找齐所有碎片，好让天重现于世。”
“我们中的一部分修士，相信了他们说的话。”
秦贺闻言眉头微皱：“这跟我从张阳那里听说的不太一样啊！”
“按照张阳的说法，那些天外修士之所以要寻找天之碎片，乃是为了突破更高的境界。”
“为此他们需要融合天之碎片。”
“但是在剥离天之碎片的过程中，世界就会被毁灭。”
“毁灭可能夸张了一点，但是我相信多半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楼方流沉吟了一会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没有天的册封，想要成就真仙，似乎也只剩下了跟天之碎片融合一途。”
“但是既然剥离碎片有害，难道打碎就没问题了吗？”
秦贺摸了摸下巴道：“这个张阳倒是没有解释。”
“可能是因为打碎了，碎片也不会消失，跟这个世界的融合程度反而会加深。”
“那样一来，那些天外修士就算是想剥离也没办法剥离了。”
楼方流沉默了一会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
“如果真的打碎了碎片，那些天外修士反而真的会摧毁这个世界。”
“因为不摧毁这个世界，他们就无法得到那些细微的碎片。”
秦贺闻言悚然一惊。
“的确有这个可能……靠！那个张阳又没有对我说实话！他果然没安好心！”
楼方流摇了摇头道：“那倒也不一定。”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让这个世界的灵气重新衰退。”
“那样一来，那些秘境修士就没法让那些天外修士降临了。”
“既然天外修士根本就来不了，那么到底碎还是不碎也没什么区别。”
“这倒也是……不过那些天外修士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需要那些秘境修士帮忙才能降临？”
秦贺有些疑惑道。
楼方流淡淡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难想到。”
“他们需要指引？”
“没错，如果没有指引，那些天外修士就只能一个一个世界的排查。”
“但是他们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有天之碎片之后，立刻传了一套名为道标的法器图纸给我们。”
“只要道标启动，他们立刻就能知道我们的位置。”
“我们中的一部分人，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疑心的。”
“后来道标虽然造好了，但是相信他们和不相信他们的修士发生了争斗，道标还未启动就被摧毁。”
“后来灵气衰退，也就失去了建造道标的机会。”
听到这里，秦贺的神情有些凝重。
“那前辈觉得，那些秘境修士到底有没有造好道标？”
楼方流沉默了一会道：“都几千年了，造好区区一个道标还是不成问题的。”
“问题在于，他们需要把道标转移到现世，并且在保证灵气充裕的同时，还不能被摧毁。”
秦贺突然冷笑一声：“难怪他们需要一个在现世的代理人。”
“这个代理人不仅修为得一骑绝尘，势力还得足够庞大。”
“曾经完成过灵气复苏仪式的灵复会的确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