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那边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崩盘,但只要能在皇上心中埋下一颗种子就行。
温祈年的速度很快,下了朝以后,直接带人冲进那间地下赌 场。
赌 场里面的人相较于白天,少了许多。
守在外面的人根本来不及报信,所有相关人员被一网打尽。
官兵搜出大量的银钱,在不起眼的角落处,还真找到几箱兵器。
管事的脸都白了:“大人,王爷,那些兵器不是我们的啊!”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赌 场被查封不是什么大问题,上面的人会捞他们,可跟兵器扯上关系,上面的人也不一定保得住他们。
管事心中骇然。
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王爷,昨晚有人带了几箱银子来赌钱,后来输红了眼,这些兵东西肯定是那人带进来的!王爷,我们冤枉啊!”
温祈年恍若未闻:“全部押去刑部大牢严加审问。”
“谨遵王爷令。”
地下赌 场的事情到底是让京都的贵族圈子都震了震。
里面的赌客基本都是上流圈子的富人子弟。
全部被关进了刑部大牢,等着府中的人来交钱赎人。
姜十鸢此举得罪了不少世家,他们恨得牙痒痒,又找不到她的错处。
于是御史台的人连上了好几道奏折弹劾女子祸国干政,照此下去,早晚会有大祸。
温祈年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归云国就是女子主政,也没见她们灭国,诸位大人已经无能到只会用性别来攻击了吗?”
这句话无差别的打了所有人的脸。
所有人瞬间熄火,他们再不满也只能受着。
姜十鸢根本不把这些闲言碎语放在眼里。
那些被赌 场关押的女子,全部被姜十鸢买了下来,准备送往乡下庄子,让她们干点农活,慢慢找回一点人性。
“小姐,清点完毕了,总的六十三人。”姜府的家丁恭敬的说道。
姜十鸢浅笑着道了声:“辛苦你们了。”
一句随口的话,就让家丁们感动不已,姜十鸢没把他们当做蝼蚁,而是将他们看成真真正正的人。
就在这时, 一名女子突然暴起,撞开看管的家丁护卫,冲到了姜十鸢的面前。
护卫赶紧上前拉人,被姜十鸢制止了。
女子跪在地上祈求:
“小姐,求小姐将我留在身边,我会干很多事情。
我也曾是清白人家的姑娘,父亲犯事被牵连,我在小姐身边一定能帮到小姐的。”
姜十鸢看向她,女子的眼中有着强烈的求生欲,脸上的污泥也遮不住清丽的容颜。
女子把姜十鸢看做了救命的稻草苦苦哀求。
姜十鸢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大喜:“我,奴婢盛映雪,拜见小姐。”
姜十鸢在她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得意。
呵,有意思。
她淡淡的说道:“去姜府找青竹,她会安排你的去处。”
盛映雪心中一紧,又想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有些事有些话只能单独跟姜十鸢说。
她压下心底的烦闷跟急躁,恭敬的说道:“是,多谢小姐。”
姜十鸢目光深了深,转身离去。
另一边。
被封为恒阳王的二皇子萧旭言的宫中。
王妃薛珞珠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喂萧旭言吃药。
萧旭言接过药碗,面不改色的将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
他拍了拍薛珞珠的手:“珠儿,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无权无势,连累你跟着我受罪抬不起头。”
薛珞珠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枣,嗔怪道:“你我夫妻一体,说这些做什么,这样也挺好,我只愿王爷身体康健。”
她十六岁嫁给萧旭言的时候,就没想过什么大富大贵。
萧旭言的身体不好,人人避之不及,当初嫁他非自己所愿,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
只有她知道,萧旭言对她有多好。
萧旭言摸了摸薛珞珠的肚子,温声道:“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就要去封地了,今后怕是再难回京,我想请安平县主帮我看看......”
薛珞珠眼中闪过喜悦, 她激动的站起来:“王爷终于想通了。”
她早就提过,请安平县主帮他看看,大约是对自己的身体不报希望了,他一直没同意。
萧旭言放缓了声音:“你是皇子妃,上了皇家的文牒,不能再嫁。我想着,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留个孩子陪着你总是好的。”
薛珞珠的眼眶瞬间红了,心中堵的厉害:“王爷说什么胡话!若是......若是......妾身随王爷一起可好?”
萧旭言的心脏缩了缩,拉着薛珞珠的手,将她抱在怀中:“是我说错话了,珠儿别生气。”
轻柔的声音带着带点撒娇的意味。
薛珞珠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在外人面前清冷的萧旭言,也只有在她面前会这样。
她开始期待去封地的日子了。
他们夫妻不争不抢的在封地过自己的生活,不论谁当皇帝都与他们无关。
安平县主连摄政王都能治好,肯定能把王爷治好。
到时候他们有个小宝宝,那该有多幸福。
薛珞珠眼中的期待太过明显,萧旭言的手紧了紧。
他把身子坐直了些:“珠儿,晚上给我炖桃燕羹可好?”
薛珞珠点点头:“好,那王爷再靠一会,有事你让丫鬟来唤我。”
萧旭言浅笑着:“去吧!”
薛珞珠走之后,萧旭言的脸色立马变了,他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掌心湿濡一片, 全是血沫。
他拿起一边的软帕擦干净,珠儿看到又该担心了。
萧旭言唤出暗卫,将手中带血的帕子递过去:“处理了。”
“是。”
暗卫接过,随后说道:“主子,盛映雪已经进了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