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十鸢的角度,能看到温祈年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的心如擂鼓,忍不住攥紧了被角,像只被惊到的小鹿。
温祈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孟浪,吓到她了?
姜十鸢的大脑有些乱,不由自主的被温祈年牵着走。
她试探的问道:“那......温大哥?”
温祈年的心中涌起一个热火,难以言喻的酥 麻感蔓延至全身。
他的身体僵住了。
不过一个普通的称呼,都能影响他的心绪。
姜十鸢看着他通红的耳根,觉得有趣。
不过一声‘温大哥’,至于吗?
想到刚才的窘迫,她玩心四起 ,觉得有必要找回自己的面子,自己可是活了两世的人,怎么能因为一个拥抱就害羞呢?
“或者是.......祈年哥哥......”
她的声音娇 软,没有刻意发嗲,但听在人耳朵里,就是像撒娇一样。
温祈年的脑中“嗡”一声, 如烟花炸开。
那声祈年哥哥一直在他耳边回荡。
姜十鸢见他呆住了,挑眉道:“温祈年,你不会还是个雏吧?”
说完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怎么还是改不了一放松就嘴欠的毛病?
她成功的在温祈年脸上看到了崩裂的情绪。
心道不妙,这不是自己找收拾吗?
她赶紧用被子把头蒙起来:“我困了,要休息了。”
温祈年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到底没再多说什么,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姜十鸢掀开被子,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根。
心脏还是跳的厉害。
这一世的身体还小,可她带着两世记忆,并非懵懂的小姑娘。
温祈年这样的男人,真的很难不让人喜欢。
顺其自然吧......
姜十鸢这么想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温祈年下了早朝就回了温府,并备了厚礼,亲自送姜十鸢回去。
抬着各种箱子的下人排成了长队,还有“路人”解释缘由。
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众人对姜十鸢多了很多尊重,那些传她跟温祈年暧昧的声音都消失了。
姜十鸢被冠上了“神医”的名号,温祈年就是最好的招牌。
“还记得几个月前,县主在街上救了一名男子的事情吗?后来县主还被冤枉进了大理寺......”
“县主是个好人啊!”
“嗨,县主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快说说!”
“我说了你们可别说出去啊!我小舅子的二姥爷家的侄孙就在宫里当差,你们还不知道吧,县主前些日子向皇上觐言,支持重用平民学子......”
“都别说出去昂,被上面一些人知道可是要杀头的,估计县主前些日子被刺杀,就跟这事有关,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了......”
百姓讨论的沸沸扬扬,姜十鸢的各种事迹被传开,一时间风头竟盖过了废太子。
姜十鸢充耳不闻,这些引导的声音,有些是她安排的,有些是温祈年安排的。
有百姓的支持,建立君策堂的事情会更加顺利。
在家修养的时候,她也没有闲着,完善新的科举制度,思考着君策堂的运作模式。
朝臣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重新立新的太子,但皇帝一直没有明确的表示。
京都关于三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
汪策同,季今安,周知节,文豪四人传了信来,已经安顿好一切出发,不日就会抵达京都。
温祈年每天都会命人送做好的药膳到姜家给姜十鸢。
短短十几天,姜十鸢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起来,脸上的肉都多了点。
这天。
青竹带着一副画卷进来说道:
“咱们的人传来消息,天狐族的人带了一名绝世美人准备献给皇上,按照他们的脚程,大约在五天后会抵达。”
姜十鸢觉得奇怪:“咱们的人怎么会有天狐族的消息?”
青竹:“咱们的人跟他们有些生意往来。”
姜十鸢了然。
天狐族是凤临国边界处的一个神秘种族,据说能知晓天命,鲜少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就是这样一个被蒙上神秘面纱的种族,要向皇上献美人,姜十鸢觉得很怪异。
就好比一个高高在上,被众人奉为神明的人,去讨好别人。
姜十鸢觉得这些天狐族的人, 多半都是沽名钓誉之辈。
在太子刚废不久这个节骨眼来,怕是有别的想法。
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这么想着,她上手打开了画卷。
待看清画上女子的面容时,姜十鸢呆住了。
这名女子的画像,她在温祈年的房间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