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太医叫黄新鸣,乃太医院副院卿。
黄太医又惊又怒:“不知老夫如何得罪了县主!”
云浮脑子混乱,既然选择相信姜十鸢,那就坚信到底。
犹豫了不过几息。
云浮的身影迅速出现在黄太医面前,直接把他从人群中揪了出来。
“啊!姜十鸢,你干什么?放开!你疯了吗......”
云浮迅速点了他的哑穴。
姜十鸢面带满意之色。
接下来的事情,需要绝对信得过的人在身边。
她必须确认云浮能不能用。
其他太医惊惧交加。
太医院正院卿赵之华觉得,姜十鸢并非黑白不分之人,他还记得姜十鸢在大殿上那番豪言。
如此磊落的女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
姜十鸢端坐着,背脊挺拔,将世家贵女的矜贵气展露到了极致。
身上还有普通世家贵女没有的傲气跟风骨。
她淡淡的说道:“这人身上有能诱使温大人毒发的东西,先带去鉴察院。诸位太医辛苦,接下来,温大人就交给我了。”
赵之华还没有说话,另一个太医先跳出来了:“安平县主!若是温大人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当得起吗?”
姜十鸢没有犹豫直言:“一切后果我自会负责,扶冬,听雨,送他们出去。不要放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是,小姐!”两人齐声说道。
随后走到几位太医面前:“诸位太医请吧!”
“好好好,安平县主,老夫定会将你的所作所为禀明圣上,你一定会为了你的狂妄无知付出代价的。”
跳出来的太医叫嚣着,然后甩袖离去。
云浮正要抓着黄新鸣出去,就听姜十鸢问他:“你叫什么?”
“云浮。”
姜十鸢点点头:“温祈年我能救,但这个过程不能被人打扰,你可明白?”
云浮的心漏了半拍,能救?
没人比他更清楚,主子的情况有多严重。
云浮半跪下去:“先前卑职多有冒犯,只要县主能救主子,卑职这条命就是县主的了,县主尽可打杀了卑职出气。”
姜十鸢一时不知道该说他耿直还是忠心。
她起身快步走到案桌前,纸笔书写:
“起来吧!本县主可没兴趣要你的命。这些药材你尽快凑齐,交给我的丫鬟扶冬,准备药浴,等候我传唤。记住了,我救你主子的过程不能被打扰,出现些许差池,他只有死路一条。”
“是。”云浮现在只能相信她。
“姜十鸢,你出来!为什么赶走太医?你想把温大哥害死!你们都是死人吗?就由着她胡来,姜......啊......”
宋瑶惨叫了一声。
随后便听到扶冬不紧不慢的说道:“再进一步,死!”
姜十鸢仿佛没听见外面的动静。
云浮惊了一瞬,没想到安平县主身边的丫鬟, 竟也是个高手。
他对姜十鸢越发恭敬,拿着方子,提着黄新鸣退了出去。
到门口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姜十鸢没再管外面的动静。
走到温祈年床边,利落的将人扒了个精光。
为了方便行针,姜十鸢爬到了床铺里面。
索性温祈年的床铺宽敞,不至于束手束脚。
姜十鸢眼神清冷,一针一针扎进温祈年身上的穴道。
用来给温祈年行针的是她特制的金针。
金针入体,针尾颤动着,还带着细微的嗡鸣声。
姜十鸢心神合一,下针的手几乎没有停顿。
这套针法是她前世的家族绝学,名叫九转金针。
只要温祈年还有一口气,她就能救回来!
整套针法行完,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姜十鸢大汗淋漓的瘫坐在一边,连抬手的费劲。
温祈年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随后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 往旁边吐了一滩黑血。
身体里那股常年的压杂着的郁气消散了不少,连呼吸都舒畅了许多。
温祈年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察觉到旁边有人,迅速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姜十鸢斜斜的靠在床的里面,额间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带着异样的美感。
她微微勾起嘴角,平静的打招呼:“温大人好。”
温祈年的表情凝固着,一阵凉意袭来,察觉到未着寸缕的身上扎满了金针。
他呆呆的看着姜十鸢,全身的血液逆流,脸颊爆红。
姜十鸢头一次在不动如山的温大人脸上看到了无措,身体里那股恶劣的因子又冒了出来。
她的视线在温祈年的身上上下扫了扫:“温大人身材不错。”
温祈年的脑中阵阵嗡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姜十鸢!”
他挣扎着就想起身找能遮掩的东西。
却被姜十鸢一把按了下去。
她一只手按着温祈年的肩膀,一只手按着温祈年的手腕。
没了往日端庄矜贵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带着邪肆的意味:
“温大人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我可没有力气再救你一次。”
温祈年的脸上带着羞恼。
姜十鸢淡淡的说道:“医者眼中无男女,温大人不必如此。”
温祈年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窘迫过,他连直视姜十鸢的勇气都没有,把头扭到了一边,咬牙道:“下去。”
姜十鸢觉得温祈年现在的模样,像极了前世腐片里的病弱小受。
她轻笑着,不打算再撩拨他,放开了按着温祈年的手,准备下床。
视线触及到温祈年腹部下方傲然挺立的存在时,姜十鸢愣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以最快的速度下床。
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怕死的说了句:“温大人此时不宜太过激动,以免气血翻涌,毒素肆虐。”
温祈年秒懂,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再次呕出一口黑血。
姜十鸢感觉吐了差不多了, 这才转身离开:“我让云浮进来帮你穿衣服。”
温祈年抬头,视线扫到姜十鸢绯红的耳根时,又好气又好笑。
房间外。
云浮听闻主子醒了,眼中带着狂喜。
刚踏进房门,就听到温祈年冷声道:“滚出去!”
云浮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了,站在门口道:“县主让属下进来......”
“滚。”
云浮到底没敢再踏进一步,垂着头走了出去。
询问姜十鸢:“县主,现在该怎么办?主子为什么不让进?”
姜十鸢含糊的说道:“可能刚醒,有起床气吧!唔,现在醒了就问题不大,待会再进吧!”
云浮不解,还是有些担心:“何为起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