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听完,了然的点头。
看到其他几位兄弟一副早就想明白了的模样,瞬间觉得羞恼,强行找补:
“咳咳,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想看看哥哥们有没有不同的见解。”
其他人没跟他争论,五皇子岔开了话:
“四哥说的对,没有哪个上位者会允许威胁到自己的人存在。我们还是赶快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三皇子想要开口,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为什么选择这么个地方,鉴察院的眼线无处不在,万一......”
太子大手一挥,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里可是四方商会的地盘,四方商会的人连皇室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鉴察院。
也不怕你们知道,孤跟四方商会的管事有些交情,在这里绝对的安全。”
其他几位皇子心里“咯噔”一声,能跟四方商会的人扯上关系,那等于抱住了一座金山。
三皇子眼神晦涩,太子这是在向他们展示自己的实力。
太子占嫡占长,身边又有无数助力,不出意外,绝对能成为下一任皇帝。
不过嘛......
想到之前听到的关于太子的流言,只要运作的好,废储也不是不可能。
跟四方商会的人有关系又如何,较量才刚刚开始。
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太子的得意跟自傲毫不掩饰,暴露自己跟四方商会的关系,一是为了威慑这几个兄弟们,给他们个警告,二是为了让他们看到自己想合作的真诚。
宣邬那边的流言已经快压不住了。
尾巴都清理干净了,就怕鉴察院的人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温祈年的存在对他威胁太大,必须抹除。
至于内 斗的事情,可以暂时往后放一放。
几人聊的热火朝天,全然不知,他们的谈话内容,已经全部落在了隔壁的房的花间酒耳朵里。
花间酒坐在墙角边的椅子上,墙上有个特制的机关,能清楚的听到隔壁房间的谈话。
他所在这间房,是不对外开放的。
约莫听了两个时辰,花间酒都开始打瞌睡了,几位皇子才散去。
等人都走了以后,花间酒唤来了管事:
“你跟太子很熟?”
管事干笑着:“我的爷,瞧您说的,咱们这行,跟谁不熟?下面有点小生意,带着太子殿下玩了玩。”
花间酒摸着下巴,能坐上管事位置的人,都是绝对可信的人。
四方商会能迅速在各国站稳脚跟的关键,就是跟各方势力都有利益纠葛。
适当的给他们点甜头,才能有更大的回报。
“很好,继续带他玩吧!不过,小玩不太符合太子的身份,带他玩点刺激的。”
管事试探着问:“爷的意思是说......”
花间酒:“给他点甜头,弄一个海港的通行证,做隐蔽点。”
管事:“是。还有一事,下面的人来报,千面狐抓住了。”
花间酒挑眉:“敢在那位眼皮子底下搞事,不知死活,把人装车,我亲自送过去。”
“是,主子。”
管事垂眸,看主子这样子,安平县主应该没什么大事。
这些人也真是的,主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治疗他头疾的人,要真出什么事情,别说主子,他都不会放过这些人。
花间酒带着打包好的千面狐去了鉴察院。
千面狐的头被麻袋蒙的严严实实,琵琶骨被铁链洞穿,武功全废,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温祈年只是扫了一眼,便对赤影说道:“天亮之前问出有用的东西,问不出来就杀了。”
千面狐,也就是在宫里假扮皇后身边宫女的江湖中人。
她的嘴被堵了起来,听到温祈年近乎无情的话,身体忍不住颤抖呜咽着。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赤影听命,把人带了下去。
现在的温祈年就像一个炸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了。
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别惹他生气为妙。
花间酒很久没有见到温祈年的情绪这么外露过了,按照以往,他不会对六皇子这么狠。
六皇子手臂被砍,他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
看来姜家丫头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温祈年是他的主子,也是他的好兄弟,他当然不希望温祈年冲动误事。
“我知道那丫头出事你心情不好,可你为了她把六皇子砍了这件事,做的还是太冲动了。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该如何收场?”
温祈年抬眸:“谁说我是为了她?”
花间酒:“那这......”
温祈年揉了揉眉心:
“以那丫头的手段,怕是已经出京南下了。
启用平民学子,跟废储的事情,都需要一个狠辣的人来推动,这是皇上想看到的。
六皇子只是恰好送上门来了,今日的事情一出,朝堂上谁还敢反对我?”
皇帝需要一个佞臣,帮他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背负所有恶名,平衡皇子们的争斗。
这就是鉴察院跟他存在的意义。
花间酒讪笑:“我还以为你对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生了什么龌龊想法......”
温祈年冷眼看着他。
花间酒收住了话:“你怎么能肯定那丫头南下了,万一被其他势力劫走了呢?”
温祈年平静的说道:“姜十鸢还有利用的价值,皇上不会让她在宫里出事。”
原本他也想过,姜十鸢会不会被其他人劫走了,可看皇帝并没有太大反应,他就猜到了姜十鸢没事。
姜十鸢能悄无声息的出宫,想必皇帝还出了不少力。
最重要的一点是芙蕖、碧水、岳清词都不见了。
花间酒咂舌:“我就说你们当官的心都脏!八百个心眼子。”
他都多余为温祈年担心。
这种从里到外都黑透了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姑娘就失去理智。
既然一切都在温祈年的掌控之中,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京都没意思,你们都太可怕了,鸢鸢南下那我也南下好了!江都肯定很热闹。”
温祈年没有阻止,薄唇轻启:“滚。”
“好嘞!”眨眼间,花间酒就溜了。
温祈年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心里的恶意滋生,当看到六皇子衣衫不整的样子时,他真想把这些人都杀了。
自己喜欢的玩具被人觊觎,这种感觉实在不太美妙。
他一边想看看姜十鸢能走多远,一边又想把她关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
这种扭曲又疯狂的念头,在今天到达了极致。
龌龊吗?
龌龊又如何?
或许他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