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修从人群中穿过。
冷傲的脸上分辨不清情绪:“这是在干什么?听说本王的客人被皇后娘娘的人带走了,本王现在来接他出宫。”
淳于臻还没从那根断指上回过神,看到淳于修,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进宫杀了纪大师,又劫持母后,九弟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是想把元玉的罪责按在淳于修身上了。
淳于修来之前就听说了宫里的事情,当下面不改色的说道:
“元玉乃无忧谷的神医,也是本王的客人,仅此而已。他要做什么,或是做了什么,都是他的个人行为。
本王倒是想问问,好端端的人被皇后娘娘强行带进宫里,为什么会突然杀人?”
淳于臻愤怒的说道:“诡辩之辞。”
此时,皇后被丢出来的断指已经被人捡起来用手帕包好了。
车厢内的姜十鸢轻笑着:
“王爷说的对,我跟王爷没有半点关系,杀了纪大师,劫持皇后,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现在让开,再下一次就是两根手指。你们可以试试是箭快还是我的刀快。”
她不解释还好,特意解释一遍,太过刻意,反而让人觉得,她跟淳于修就是一伙的。
淳于修听出来了,眼底闪过精光,并没有太过生气。
反正他跟皇后一派的人早就是不死不休,多安一条罪责根本无关痛痒。
姜十鸢的话落,他主动让开了道路。
跟在他身后的斗方厉声道:“皇后娘娘身体贵重,如有什么损失,你们担当的起吗?还不赶紧让开!”
斗方的话像是催命符一样。
淳于臻冷声道:“不许让,贼人歹毒,就算让开,他也不一定能放过母后。”
外面的侍卫们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以淳于修为主,让到了一遍。
另一边以淳于臻为主,半步都不退。
车厢内的姜十鸢的笑意加深:“很好!”
“啊!手,本宫的手......”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又有两根血淋淋的手指被丢出了车厢外。
皇后已经疼的快要昏厥过去了。
她颤抖抽搐着,死亡的威胁和心底的恐惧让她根本顾不上仪态。
姜十鸢淡然的笑着:
“看来娘娘的儿子并不在意娘娘的死活。
也是,有个冷血歹毒的娘,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就只能劳烦娘娘跟我一起死了。
娘娘放心,我的手很快的,保证能精准的找到死穴,让娘娘走的安心。”
清冷的话如同魔音贯耳,皇后的牙齿都在打颤。
真的会死的!
强烈的求生欲让她高喊出声:“本宫命令你们让开!让路啊!”
姜十鸢很满意她的识时务。
淳于臻还是妥协了。
今日他要是不退,以后难免被人诟病不孝。
他抬了抬手,另一半侍卫也让开了大路。
一直低着头那个赶车的太监见状后,低声道了句:“主子坐稳了!”
随后往马儿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马儿的嘶鸣声响彻云霄,疯狂的奔跑着,瞬间冲出了宫外。
皇后被突然的惯性甩得砸到了车厢的后座。
姜十鸢扶着车厢稳住身子,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她转头看向皇后:
“若是北冥国的百姓知道,一国之母靠吃近亲婴儿的心脏来维持年轻的容貌,想必一定会很精彩。”
皇后留意到赶车太监说的话,惊惶的缩在后面:
“你们是一伙的, 你们早就预谋好了,是淳于修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姜十鸢反手甩了皇后一个耳光,然后掐着皇后的脖子:
“谁让你提问了?享了这么多年的福,你还记得这个皇后的位置是怎么来的吗?”
皇后的眼睛瞬间睁圆:“你,你到底是谁?”
姜十鸢嫌恶的把人甩开。
师姐的悲剧全是这个女人一手造成的,就这么杀了她太便宜了。
在世人面前揭开她虚伪的面具,让人看到她的丑陋恶毒,将她在乎的东西都毁了抢了,然后日日折磨她方能解心头之恨。
这么大的动静,她的人肯定都知道了,定会想办法制造混乱。
她只需要等一个脱身的契机。
今日之事是她冲动了些,但是纪穆染就在眼前,这种丧心病狂的畜生,不杀了他,难抵心中愤慨。
皇宫的侍卫就追在马车后面,淳于修跟淳于臻骑着马不远不近的跟着。
就在这时,马车正前方出现一支杀气凛然的队伍。
为首的是一位俊美绝伦,尊贵优雅的男子。
赶车的太监沉声道:“主子,路被人拦住了。”
姜十鸢掀开车帘一看,眼中闪过惊喜:“别怕, 是自己人。”
马车在人前停了下来。
后面的追兵也停了下来。
姜十鸢拽着皇后跳下马车,然后扑进了为首男子的怀里,低声呢喃了句:“师兄......”
百里砚尘揽着她的腰,触及到她手臂上的伤时,眼中闪过戾气。
“待会再跟你算账。”
她把姜十鸢拉到身后,看向对面的两位王爷。
“九 幽 谷百里砚尘见过两位王爷,家弟顽皮,还请两位看在在下的薄面上,莫要跟他计较。”
淳于修的定定的看向百里砚尘,眼中全是挑衅的战意。
怎么也想不明白,九幽 谷的百里砚尘跟无忧谷的元玉,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会认识,且看上去亲密无比。
元玉居然能跟人这么亲昵,他还以为元玉天生性子清冷。
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让他觉得很烦躁。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 他想的竟然是希望元玉也能如此依赖自己。
淳于臻眯起眼睛:“百里砚尘,你找死!”
百里砚尘抬了抬手。
他身后跟着一名男子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堆孩童佩戴的长命锁往前一丢。
百里砚尘勾起嘴角:“看看有没有认识的?抓的人太多,在下也分不清谁是谁了。”
淳于修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些,脸色阴沉。
淳于臻的瞳孔骤缩,使了个眼色,身边的立马跑开了。
皇后狼狈的趴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气氛紧张又压抑。
领头的四人对峙着,散发出来的无形气势让人胆寒。
姜十鸢突然轻笑起来:“这种靠吃近亲血脉孩子的心脏维持容貌的妖妇,竟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
她的话如惊雷炸响。
淳于修的眉心跳了跳,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什么意思?”
姜十鸢刚要说话。
又一伙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长征王这么大阵仗,是来迎接本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