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往外面挤,隐约能看见蠕动的形状,像是一只细小的虫子。
扶冬白了脸。
姜十鸢用准备好的匕首挑破,一团蠕动着的虫子掉进了罐子中。
扶冬赶紧把盖子盖上,颤声问:“小姐, 这是什么?”
姜十鸢不紧不慢的拔掉手臂上的金针:“魇心蛊。”
她回忆今天接触过的人,还有发生的事情。
唯一可疑的就是即墨柔嘉跟那个被打的宫女。
宫女没有触碰过她,那就只有即墨柔嘉了。
魇心蛊刚中没有感觉,中蛊的人睡着以后,蛊虫就会开始活动,附着在心脏上产卵。
受到刺激后,身体里的蛊虫会变得躁动,啃噬脏器血肉,让人瞬间暴毙。
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的必备手段。
只要发现的早,用途菽草引出来就可以了,若是等蛊虫爬到心脏处,神仙难救。
她拿起桌上的罐子把玩。
这种级别的蛊虫也不是一般人能寻来的。
如果今晚没有发现魇心蛊的存在,明天有人携带着途菽草跟她接触,她必死无疑。
废这么大功夫杀她,至于吗?不太合理!
在她身上种魇心蛊肯定还有别的用途。
明天她要跟温祈年出城。
假设沾染了途菽草的人变成了温祈年,她再跟温祈年接触,在她暴毙的同时,蛊虫破体而出,定会钻进温祈年的身体里,那就是一箭双雕。
这个过程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他们如何保证温祈年的身上会沾染途菽草?
万一蛊虫进攻的时候温祈年躲开了呢?
他们接近不了温祈年,所以想通过她来间接性对温祈年动手,是这样吗?
为了弥补那些不确定因素,最好的办法就是明天在去普华寺的路上设下埋伏。
片刻间,姜十鸢就想了很多东西。
她支持重用平民学子,已经触及了很多人的利益,这些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而温祈年是皇权之下至高的存在,太具威胁性。
他们两个都是贵族的眼中钉肉中刺,抹杀才是最好的办法。
姜十鸢的手指轻点着罐子,即墨柔嘉是在帮谁呢?
她问扶冬:“安排在即墨柔嘉身边的人有消息传来吗?”
扶冬道:“两天前传过一次,说是柔妃跟路昭仪起了冲突。”
路昭仪是三皇子的生母。
姜十鸢的脑中灵光闪过,原来如此。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魅惑又邪肆。
刺杀,下蛊,当真 觉得她好欺负,谁都要来踩一脚。
姜十鸢靠坐在椅子上:“即墨柔嘉不想活,那就送她一程。温祈年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明天有埋伏,他出城倒像是在钓鱼......”
她顿了顿:“让咱们的人埋伏在附近,看情况动手,温祈年的人不行了,咱们再上,明天上山的刺客,我要他们有来无回。”
扶冬平静的眼眸一震:“是,小姐。”
扶冬领命就要出去,转身的时候又被姜十鸢唤住了。
姜十鸢的声音清冷:“如果明日紫苏过来了,不管她做什么都由她去,适当的时候,可以帮她一把。”
扶冬明白姜十鸢的意思,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心中唏嘘。
她倒希望紫苏别来。
小姐这是打算把紫苏也处理了......
另一边,温祈年的房间里。
云浮汇报道:“太子,三皇子,七皇子的人都动了。”
温祈年摆弄着手边的棋盘。
“一个个蹦跶的那么欢快,就拿太子开刀吧!”
黑子落下,已成绝杀之势,白子溃不成军,胜负已分。
温祈年把棋子一丢,无趣。
太子东宫。
萧景明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眼中全是狠厉之色。
“明日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温祈年跟姜十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