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年将苏景淮的紧张看在眼里,笑的越发温和。
皮囊尚可,是个愣头青,没他有钱,也没他有权,对比一番后发现,苏景淮哪哪都不如他。
且姜十鸢见到苏景淮的时候,并无女儿家的旖 旎柔情。
他就说嘛,这个小丫头根本没开窍,怎么会喜欢别人?
温祈年的心情更好了。
苏景淮莫名其妙,温大人也不似传闻那般冷血无情啊!人还挺好的!
跟他们隔着一堵墙的另一间房间。
姜十鸢跟通伯侯夫人相对而坐。
诊完脉以后,姜十鸢询问:
“夫人是否经常口干,口苦,食欲不佳,夜不能寐,下 腹还经常坠胀难安?”
通伯侯夫人眼前一亮:“对对, 县主说的症状全都有,太医说是阳虚,开了方子调养,一直不见好。民间有名的大夫也看了不少,反反复复的就是不妥。”
姜十鸢平静的问道:“夫人早几年前,是否流过一个孩子。”
通伯侯夫人的眼睛瞪大,这件事可是连儿子都不知道:
“县主真乃神医,也不怕县主笑话,七年前我确实怀过一次,三个多月的时候,被府上的妾气的流产了。”
姜十鸢点头:
“这就对了,上次的事情伤了身子,后来又没有好好养着,伤了根本。
当时没什么,时间一长,症状就显现出来了。
夫人光调理可不行,得补。把你伤了的地方补好,再来调理。”
通伯侯夫人觉得姜十鸢句句说在点子上,她的话跟以往看过的大夫都不一样。
心中对姜十鸢更多了几分信任。
“ 还请县主告知我这该如何补?如何调?”
姜十鸢走到另一张桌子边,快速写下一张药方。
“夫人照着这方子去抓药即可,三天便会见效,连吃一个月,再来找我换方子。”
通伯侯夫人把方子攥在手里,连连感谢。
临了,她拍了拍姜十鸢的手:
“当年我同你母亲也算是闺中密友,今后你要有什么事情,大可来通伯侯府找我,虽说侯府落魄了,可侯爷在这京都还是有几分薄面。”
姜十鸢含笑应下。
她本想开口提诊金的事情,通伯侯夫人这话一出,倒让她不好意思再说诊金了。
送走了通伯侯夫人跟苏景淮。
温祈年见她眉宇间带着郁气,询问道:“可是苏夫人那病有些棘手。”
姜十鸢摇头:“苏夫人那没什么大问题。”
温祈年:“那你为何面带忧色?”
姜十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苏夫人说跟我母亲是好友,我就没好意思提诊金的事。”
温祈年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低低的笑了起来:“从普华寺回来以后,我先付你一半的诊金,如何?”
姜十鸢的双眼都在放光,温祈年的诊金是十万两黄金,一半就是五万两!!!黄金!!!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有了这笔钱,在京都外建造基地的事情就妥了。
姜十鸢心情不错,看温祈年也越来越顺眼,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
温祈年的眸光深了深,他似乎又找到了一个拿捏这个丫头的办法。
那些他从来不在意的俗物总算发挥了一点它们应有的作用。
扶冬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有些不安。
小姐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在温大人面前,情绪越来越外露了。
夜色渐深。
姜十鸢帮温祈年行完针,回到自己的院子。
整个人泡在浴桶中,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鼻腔间是扶冬提炼的花草精油的芳香。
惬意让她忍不住轻哼出声。
她的手臂搭在浴桶的边缘处,扶冬上前准备帮她擦洗身子。
眼睛瞥到姜十鸢手臂上多出来的一个红点,奇怪的问道:
“小姐的手臂上怎么会多了个红点,这是怎么了?”
姜十鸢顺着扶冬的目光看去。
小臂内侧可不就是多了个红点吗?像颗小痣,但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
若不是扶冬看见,她都发现不了。
姜十鸢给自己把了个脉,依旧没什么异样。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从水里钻了出来。
她随意的披了件衣服吩咐扶冬:“去药房拿一株途菽草过来,进门的左手边第二个柜子第三层,从左往右数第九格。”
“是。”
扶冬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小姐,是这个吗?”
姜十鸢的手臂上扎满了金针,手臂下面放着一个陶瓷罐子,她看了一眼说道:
“是,点燃丢进罐子里。”
烛光下,手臂上的红点像是要滴出血一样。
扶冬把途菽草点燃后放进罐子里,升起的白烟正好对着姜十鸢的手臂。
那颗红痣突然就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