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一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向萧辰希。
突生的变故让所有人惊呆了,护卫都在外面,想阻止根本来不及。
姜十鸢一直戒备着,在武一暴起的时候她动了。
众人都没看清楚怎么会回事,只见姜十鸢以一种诡异的步伐出现在武一前面。
抬手两下就打掉了武一手中的匕首。
武一似乎没想到会被姜十鸢阻止,余光瞥见嘉亲王阴沉的脸,心中漏了半拍,完不成任务死的就是她。
她咬牙,面上闪过狠色,从靴子中又抽出一把匕首, 朝着姜十鸢攻去。
此时的武一没再隐藏实力,整个人气势大变。
这么半天,竟没有一个护卫进来帮忙。
沈妙看的心惊:“阿鸢小心!”
她冲过去想要帮忙,却被武二阻止了。
武二大声喊道:“我家小姐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止!”
清河难以置信的看向武一跟武二,脑中一团乱麻:“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快给本郡主住手!”
武二没回头,坚定的说道:“小姐别怕,步翩翩这个贱人已经死了,等杀了这个负心汉,我们就带你逃出去。”
厅堂乱成了一团。
沈妙不敌,被武二踹翻在地。
眼看武二的匕首就要落下沈妙身上,姜十鸢分心往那边射出一根银针。
武二早有防备,狼狈的躲开。
武一趁机直击姜十鸢的命门,她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趁乱杀了姜十鸢。
一直没有动作的温祈年动了,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现在姜十鸢的身边。
他揽着姜十鸢的腰肢,众人都不清楚怎么回事,武一就被一股强大的劲力拍翻在了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武一身下的地砖都裂了。
砸在地上的武一嘴角吐着血沫,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声息。
突发的变故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温祈年神色平静,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窒息的压力。
仿佛又看到了昔日叱咤沙场的战神。
姜十鸢被温祈年禁锢在怀里,她抬头看了眼,温祈年的下颚紧绷着,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这样的温祈年她从来没见过。
萧辰希的瞳孔缩了缩,对温祈年的忌惮又上升了几分。
不能这么被动,否则计划就全毁了。
万万没想到会被姜十鸢跟温祈年横插一脚。
萧辰希从腰间抽出软剑,直直的朝着清河刺去:“毒妇,今日我就要替我妻子报仇!”
姜十鸢想要阻拦,却被温祈年禁锢住。
萧辰希朝武二使了个眼色。
武二了然,准备等萧辰希靠近的时候,一举将萧辰希刺伤。
姜十鸢可以不死,萧辰希必须在这里伤了。
铺垫了那么多,绝不能失败。
萧辰希预想的是,在他靠近的时候,武二阻止他并且刺伤他。
谁知后背像是被一股力量推了一下,武二也没有动。
长剑从清河的正面当胸穿过。
所有人都惊呆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萧辰希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没想真的刺清河。
清河郡主双目睁圆,剧烈的痛意让她神色狰狞。
大脑一片空白,她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扭头看向父王跟母妃,也不知道在期许什么,可入眼的是两双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睛。
身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窒息,脑子有片刻清明,或许这就是所有人想要的结果。
她死了,也换不来任何人的怜悯。
她这一生作恶多端吗?
她只是想要让身边的人多看看她。
她唯一欺负过的就是步翩翩,可那是因为步翩翩说:“你喜欢的萧辰希,不过是我勾勾手指就能唤来的狗。”
那个女人惯会装柔弱,说了又不承认,大家都护着她......
脑中最后的画面,是她在池塘边哭泣,萧辰希跑过来对她说:“别哭,以后我来保护你......”
清河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罢了,如果这是你们所有人想要的结果,那就这样吧!
姜十鸢的心堵得厉害,挣脱开温祈年的束缚,去到了清河的身边。
她抬起脚将发愣萧辰希踹的连退几步。
然后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喂进了清河的嘴里,并封住了清河的穴道。
她手上用着巧劲一震,清河身体里的长剑飞了出去。
姜十鸢冷冷的看向众人,这里有多少人,都是推动剧情的刽子手?
直到现在,她才彻底看清这些人的打算。
他们想让清河成为始作俑者,让四皇子顺理成章的受伤,若是在这个时候四皇子重伤,就不用离开京都了。
四皇子是前太子放在京都的线。
前太子在这个时候主动提出离开京都,皇上大概率会同意,可能是去寺庙带发修行,可能是自请去皇陵守墓赎罪。
太子一派重新筹谋运作,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而清河,不过是计划中的一枚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
她的父母也是其中的一环,身边的人全部是推手,让她根本无法回头。
姜十鸢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清河嚣张跋扈,到底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的性格这样,跟身边的环境也有很大的关系。
何曾有人给她竖立过正确的价值观?
或者说,无关她性格如何,只要需要,她就是可以随意牺牲的东西。
姜十鸢胸腔的燃起无名的怒火。
她垂下眼眸,遮盖住自己的不屑。
片刻后调整好了情绪,朗声说道:
“给人定罪,也要证据充足才是,单单凭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婢女指证,就定罪杀人,未免太过草率。”
“婢女所说的书信何在?清河郡主身边的谁,几时送到步大人府上的?中间经了多少人的手?可还有别的人证?
若是下官没有听错,两个武婢动手的时候,清河郡主还试图阻止。
事情还没有定论,齐阳王急冲冲的动手,倒像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
姜十鸢一改往温和端庄的模样,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众人的呼吸都紧了紧。
齐阳王怒斥:“姜十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污蔑本王......”
姜十鸢对齐阳王的话恍若未闻。
温祈年察觉到姜十鸢情绪不对劲,心中不解。
姜十鸢继续说道:“这镯子的样式,若我没有看错,是出自宝翠楼。
派人去查查镯子被谁买了去就是。
勼蝶的毒也算罕见,据下官所知,这种毒只有无忧谷有。
大可派人前往无忧谷查证最近是何人购买了勼蝶。
能查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清河郡主犯了死罪,也得给人申辩的机会吧?”
温祈年不明白,以姜十鸢的聪慧,不会看不出这个局。
且她素来喜欢明哲保身,为什么要强出这个头,淌进这趟浑水里。
清河之前还踹了她一脚,她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殷氏抹着眼泪出来打圆场:“小姜大人回京都没多久,许是对以前的事情不了解,清河郡主她......”
殷氏含糊其辞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姜十鸢打断了她:“清河郡主杀人放火了吗?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吗?如果没有,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皇后娘娘跟摄政王还没开口下定论,齐阳王就奋起杀人,很难不让人怀疑。下官恳请摄政王下旨彻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