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时间过的极为漫长。
期间有好几次,随从都以为他要挺不过去了。
姜十鸢跟温祈年到次日,萧允谦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了才离开......
恒阳王府。
萧旭言正拿着一块木头,仔细雕琢着,只能辨认出是名女子,五官还未刻画。
“禀王爷,安平县主出手,敏阳王挺过来了。”
萧旭言的手顿了一下:“嗯,下去吧!”
他摩挲着手中的人偶:
“注定他命不该绝,虽不是他授意,可黄扬到底跟他有关系,若他没来安平,那些人也不会动手,就当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吧!
珠儿,我答应你绝不牵连无辜, 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一只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
萧旭言从鸽子腿上的信筒中拿出一张纸条。
上面只写着几个字:“黄家灭。”
他把纸条烧了,继续雕刻手上的人偶。
这只是个开始......
凤临国京都。
这几天的朝会异常热闹。
安平县“瘟疫”闹得人心惶惶,与安平县相邻的县份城镇,接连发现有相似症状的人。
现在安平县周边的城镇全部封锁了,禁止所有人进出。
太医院的太医们派出去了大半,分配到各个地方诊脉。
温祈年把关于‘染城’之毒的消息传回京都后。
以太医院正院卿赵之华为首,终日在太医院研究解毒的方子,始终不得其法。
失传的上古奇毒,哪能那么容易就解了。
支持三皇子的人焦头烂额,如今前太子倒台,最有希望成为继承人的三皇子,又被困在了那种地方。
染城之毒,光听听就觉得可怕。
若是三皇子有个万一......如今只能寄希望在安平县主身上了。
她的医术连摄政王都能治好,解个毒没问题吧?
想是这么想,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朝堂上出现很多声音,请求皇帝焚城。
御史任卓跪在大殿中央痛心疾首的高喊:
“事关凤临国安危,切勿因小失大啊皇上!安平县有此灾难,是百姓之痛,也是国家之痛,可这奇毒凶险,闻所未闻,一旦彻底蔓延开,凤临国危矣!”
三个响头磕下,已然见了血。
大有皇帝不下令焚城,就一头撞死在朝堂上的样子。
御史大夫卜安志紧随着喊道:“微臣附议,在家国大义面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才是上策,等事情彻底控制不住,一切都晚了。”
秦国公蹙着眉头冷哼:
“现在别的地方也有相似症状的人,莫非要把所有城都焚烧了吗?
尔等不思如何解决,渡过难关,竟然动起了这种歹毒残忍的心思,尔等的书都读着狗肚子里去了吗?”
威严的声音让人胆颤,秦国公年轻时也曾是名悍将,一身杀伐之气,让人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先前开口的人想争辩,对上秦国公的冷厉的视线,到底没有勇气继续,缩着脖子站了回去。
汪策同幽幽的说道:
“诸位大人可别忘了,安平县里不止有敏阳王,还有安平县主跟摄政王。
他们都在为救人努力着,诸位在京都享受着安稳日子,轻飘飘几句话就要所有人去死。
安平县共有二十余万人呐!连一城都护不住,何以让百姓相信诸位能护一国?”
皇帝见吵的差不多了,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
“好了,焚城之事切勿再提,除了太医院尽快想出解毒之策,另外发布悬赏诏令,寻民间高手,谁能解了染城之毒,赏黄金十万两。”
话落,任卓突然站了起来:“忠言逆耳,皇上切不可妇人之仁啊!微臣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今以死明志,望皇上三思!”
说着,便低头朝着最大的柱子冲去。
皇帝比了个手势,暗处突然出现一名蒙面人,把任卓拦了下来。
任卓低着头,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现在这个局面太过难得,只要说服皇上放弃安平县,那可就一次性解决了三个祸患。
这么想着,再抬头的时候,面上已满是悲呛之色。
“皇上......”
皇帝抬手打断了他:“朕不喜见血,拉出去杖毙!想死,朕成全你!”
轻飘飘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
众人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
御史大夫卜安志暗骂这个蠢货,跟皇上硬着来,还以死威胁,死了也白死!
任卓当即就吓得瘫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唔......”
他被人捂着嘴拉了下去。
很快,大殿外就响起了木板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任卓的嘴巴被堵了起来,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是天子威压,不容挑衅。
临了,皇帝淡淡的说了句:“望诸位爱卿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臣等谨遵皇上令。”
......
时间飞逝。
安平县内的气压越来越低,整个安平县都陷入了一种死气沉沉的状态。
姜十鸢不断改良解药,几乎把自己锁在了药房里。
改良的解药对人的身体损伤太大,要怎么在不损药性的前提下,使其变得温和呢?
她试了无数种方法,总是差着点。
“师傅,我,我,我找到了!”
封阳手里握着一本破旧的古籍,难掩兴奋之色,他的脸上全是骇人的伤疤,令人惧怕。
他在十多天前就来了安平县,以弟子身份侍奉在姜十鸢左右,供其驱使。
姜十鸢在考教了他一些基础后,默认了他的弟子身份。
马上就要到一月之期,百里砚尘跟陌非烟还没回来,姜十鸢提着的心就没有放下去过。
听到封阳的声音,她揉了揉眉心:“如何?”
这段时间封阳每日跟在姜十鸢身边打下手,要么就是去跟温祈年翻阅古籍,寻找破解之法。
封阳把手中的古籍递到了姜十鸢面前:
“这是一位叫华仙的神医写的小记,上面虽没有说怎么解染城之毒,可这里面写了些减缓药性的方法,您看看有没有用?”
姜十鸢挑眉,她接过封阳手中的古籍翻看,学无止境,她也不是什么都会。
谁知这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里面对药理的见解独到精准,从另一种角度讲述了药物之间的相融性跟相斥性。
这本古籍里还提到了一些特殊病例,以及他的处理方法。
姜十鸢像是打开了新的思路,困扰她许久的东西一下就明朗了。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