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摸了摸鼻子。
姜十鸢倒了杯茶,往封阳的方向推了推:“坐吧!”
她这么温柔,让封阳很不适应,姜十鸢打他的时候可不这样。
正纠结着怎么开口,就听到姜十鸢说道:
“你的症状不难治,但是需要把堵塞的穴位用银针疏通开......”
说着,她的眼神往封阳的下方扫了扫。
封阳的脸色爆红,站起来退了好几步。
姜十鸢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医者眼中无男女,本官倒是没什么,端看你自己过不过得去这个坎。 ”
封阳很想说不治了!
可这个症状困扰他多年,久寻良医无治。
他也因此自卑,阴郁,性格越来越扭曲,哪个男人受得了?
姜十鸢也不催他。
封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过后才说道:“能不能把穴位告诉别人,让别人代替行针。”
姜十鸢摇头:“穴位不是重点,行针的手法是我师门的独门针法,非本门嫡系弟子不能学,且本官的师傅云游去了,本官也找不到他。”
封阳在心里斗争了很久,到底迈不出那个坎,让姜十鸢在那种地方帮他行针。
他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再无初见时的张狂。
他朝着姜十鸢拱手:“打扰了。”
说着就往外走去。
姜十鸢没有勉强,治病需要医患互相配合,封阳又不是小孩子,他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封阳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犹豫着问道:“那我拜你为师可行?”
姜十鸢一口茶喷了出来,险些没给她呛死!
果然办法总比困难多。
封阳适时的递上帕子,满眼期待。
姜十鸢斟酌着说道:“医道,也要讲究天赋。”
封阳赶紧说道:“我可以学,我学东西很快的!”
姜十鸢摇了摇头:“入我门中,就要担起行医救人的责任,这也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如你脱了裤子来的干脆,你若是实在介意,我将你迷晕就是。”
封阳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女子!”
姜十鸢淡淡的“嗯”了一声。
封阳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了半天,说了句:“我不会放弃的。”
说话,仓惶逃离。
姜十鸢轻笑摇头。
时间飞逝。
很快就到了四皇子跟步翩翩大喜的日子。
按照正常规制流程,皇子大婚至少都要提前半年做准备。
因为几位王爷要赶着去封地,四皇子的婚事就只能赶着办了。
虽说仓促了些,该有的东西还是有。
姜十鸢还是第一次吃皇子的席,显得很兴奋。
她在女眷中的地位算是高的,被请到了内庭主桌坐下,孟氏等没有品阶的妇人都在外庭。
时间还早,宾客都没来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
不少女眷上来跟她打招呼行礼,又退开了,毕竟她的地位摆在这里,又“凶”名在外,大多数人都怕冒犯得罪了她。
姜十鸢暗道自己来早了,还没开始观礼,实在无趣。
四皇子的生母早逝,自小养在皇后娘娘宫中,故这次女眷这边是由皇后娘娘坐镇。
招待女宾的是皇后娘娘的弟媳,殷氏。
殷氏见姜十鸢无聊,未免冷落了她,上前说道:
“齐阳王府后院的风景尚可,姜大人若是无聊,臣妇着人带着大人四处转转。”
此言正合姜十鸢的意,她便欣然接受了。
殷氏唤来婢女带路。
姜十鸢刚走出去几步,就见一丫鬟神色慌乱的跑向了殷氏。
她放慢了脚步。
丫鬟低声说道:“清河郡主在前院打了御史大人家的小姐,现在又跟沈小姐闹起来了......”
姜十鸢猛的回头:“你说谁?”
殷氏见姜十鸢听见了,也就没再遮掩,在宴会上闹起来的事情,稍做打听就知道。
于是让丫鬟如实说出。
原来是前院女眷进场的时候,虞诗妍不小心扭到脚,撞在了清河郡主身上。
清河郡主是皇上的弟弟,嘉亲王爷的嫡女,皇上的亲侄女,自小嚣张跋扈惯了。
听说前些日子去庙里静修了,最近才回京。
虞诗妍撞在清河郡主身上,以清河郡主的脾性哪能忍,当即甩了虞诗妍两个耳光。
这还没完,她要让虞诗妍跪下给她磕头认错,并自掌一百个耳光。
沈妙看不下去说了两句。
谁知清河郡主半分面子也不给,破口大骂,还让身边的武婢动手拿人。
沈妙不服,直接跟那些武婢打了起来。
周围的人不敢劝架。
见事态越来越不可控,齐阳王府的人赶紧跑来禀报。
姜十鸢的面色冷了下来,抬脚往前院走去。
殷氏心里“咯噔”一声,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姜十鸢跟沈妙等人交好。
她搅着帕子暗道糟糕,让婢女去禀明皇后,自己则赶紧去追姜十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