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鸢赶到的时候,虞诗妍正跪清河郡主面前哭求道:
“县主大人大量,都是臣女的错,还请县主让她们停手......”
谁知清平听后,怒火更甚,抬脚就往虞诗妍身上踹。
姜十鸢将虞诗妍护在身后,后背硬生生挨了一脚。
虞诗妍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十鸢,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姜十鸢如今的地位特殊,清河郡主又是皇上的亲侄女。
这可如何是好。
姜十鸢朝着虞诗妍摇了摇头道,无声的道了句:“别怕。
虞诗妍的泪水更加汹涌了。
青竹上前扶着自家主子, 满眼都是心疼。
虞诗妍的母亲跪在旁边,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全身都在发抖。
姜十鸢把两人扶了起来。
清河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挑眉道:“你就是姜十鸢。”
姜十鸢起身看向清河,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齐阳王大婚之喜,郡主因着一点小事不依不饶的大闹,莫不是跟齐阳王有过节?”
她随口说的话,让清河的瞳孔缩了缩,瞬间的变化还是让姜十鸢捕捉到了。
结合回京前收集过的关于清河的传闻,姜十鸢立马断定,清河就是故意的。
不过不是有仇,是清河喜欢四皇子。
清河像是被戳中的心事,恼羞成怒,扬手就往姜十鸢的脸上打去。
周围惊呼声不断。
姜十鸢一把攥住清河的手腕道,用只有连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凑近她低声道:“正主都还没进场,你闹给谁看?”
清河的眼神明明灭灭,手上松了力道,她看向姜十鸢, 心中思量着姜十鸢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姜十鸢放开了手,清河果然不闹了。
沈妙还在跟两个武婢打斗,姜十鸢甩出两根银针击中两名武婢的穴位。
两名武婢的身影停在了原地。
其中一名被沈妙踹飞了出去,路两边的花盆碎了一地。
清河咬牙:“沈妙,你好大的胆子。”
都是在京都一起长大的姑娘,别人怕清河,沈妙可不怕。
沈妙是出了名的混不吝,就喜欢跟人动手,就算是公主,惹她生气了,她也照打不误。
因着沈家男子世代镇守边疆,几乎没有能安然活到老的。
而沈家这一代就沈妙一个女孩,皇帝对沈妙就多了许多纵容。
沈妙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咧着嘴笑了笑:“你刚刚踹阿鸢了是不是?”
她的笑容让人脊背发凉,清河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闪过少有的慌乱。
沈妙疯起来根本不会管其他。
姜十鸢上前,用帕子擦了擦沈妙破了的嘴角,温声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今日齐阳王大婚,闹得无法收场只会趁了清河的心意。
混乱中会发生的不可控的事情太多,她不能让沈妙陷入这种被动的境地。
沈妙抿着唇,到底还是退让了。
皇后也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距离姜十鸢上次宴会见她,她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
皇后斥责道:“清河,你这是做什么?”
众人惊了,跪了一地。
“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河显然对皇后还是有几分畏惧,她扁着嘴巴,委屈的说道:“皇伯母,她们欺负我。”
这边发生的事情皇后早就听下人说清楚了,怎么会被清河三言两语就糊弄了。
她警告似得望着清河:“静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半点长进都没有,就知道惹事!”
清河听完,脸色惨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整个人变的很低迷,眼中阴郁疯狂的神色让所有人的心中都“咯噔”一声。
皇后像是没看见,继续道:“今日 你四皇兄大婚,再惹出什么乱子,本宫饶不了你,你额娘说的对,是时候给你找个厉害夫婿管管你了!”
清河听完,眼中的疯狂之色更甚。
皇后安抚了姜十鸢,虞诗妍跟沈妙两句,这才带着人离开。
姜十鸢心中警铃作响,皇后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句句都在往清河心窝子上扎。
不像是来压事,倒像是来刺激清河。
皇后走了,清河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冷冷的看向姜十鸢:“把本郡主的人放了。”
姜十鸢端庄的笑着:“青竹。”
青竹领命,上前拔了武婢身上的银针。
清河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两名武婢赶紧跟上。
姜十鸢看着清河的背影,若有所思。
沈妙跟虞诗妍围了上来。
虞诗妍只一个劲的掉眼泪,那一脚踹在姜十鸢身上,比踹在她自己身上还难受。
沈妙沉声道:“阿鸢为何不让我教训她?”
周围人太多,全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姜十鸢摇头。
沈妙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殷氏干笑着上前:“姜大人,臣妇带您去重新换身衣衫吧?”
姜十鸢平静的道了声:“有劳。”
她命青竹去马车上拿她备用衣衫,跟着殷氏去了后院。
沈妙跟了上去。
虞诗妍则陪在母亲身边,她的母亲生性胆小,虽然她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受怕。
在客房内等候的时候,殷氏贴心的退了出去。
没了外人,沈妙再次叫了声:“阿鸢。”
姜十鸢轻笑着,她压低了声音:
“怎的这么沉不住气,我在虞姐姐摔倒那个附近看到一颗小珠子,虞姐姐怕是被算计了。
清河故意闹事,你继续下去正中她的下怀。
到时候发生别的事情,牵扯到你身上,得不偿失。
我虽不清楚清河想要干什么,但今日婚礼定然不会太平。
再则皇后娘娘的态度也很奇怪。”
沈妙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哪里奇怪。
她皱起眉头:“那你也不用硬生生挨上一脚啊!”
姜十鸢:“我总不能把她踹翻吧?”
情况紧急,要制止清河,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跟她动手。
动手的后果只能引起皇帝不喜。
在这个等级制度严明的时代,皇室的尊严利益高于一切。
她对外邦人,对席玉再怎么胡闹,只要掌握好一个度,皇帝都会纵容。
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皇室中人动手,意义就不一样了。
挨了一脚,皇帝会认可她,补偿她。
还手的话,让皇帝觉得她有反心,生了嫌隙,现在的大好局面就破了。
她能有如今的殊荣,全仰仗皇上的恩宠跟纵容。
失了圣心,她什么也不是,伴君如伴虎,她还没有得意的资本。
沈妙烦躁的挠了挠头发:“ 就应该让她在庙里多待几年!上次要不是皇上开口,她怕是早就被嘉亲王爷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