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语音条,甚至将他的气息都录得清清楚楚。
低沉缓慢,带着缱绻的温柔与魅惑。
梁浅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咙,捂着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难怪孟泽深要躲着她,这些话要是让他当面说出来,梁浅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孟泽深一定会一周都下不了床。
梁浅如是想,抬手敲了敲门。
“孟总,我听完了。”
“叫我什么?”
好家伙,小小年纪真会勾引人。
梁浅清了清嗓子,重新喊了一声。
“老公啊老公。”
“没诚意。”
好叭,看来只有拿出“杀手锏”了。
梁浅酝酿了一下情绪,声线轻柔。
“泽深哥哥。”
孟泽深在门后听得清清楚楚,那一身傲娇瞬间分崩离析。
梁浅数了几个数,门果然开了。
哼哼。
她嘴角上扬,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立刻抓住机会进去了。
孟泽深端正地站在一旁,一只手藏在身后。
梁浅立刻就注意到了。
“拿的什么?”
“没什么。”
“嗯?”
梁浅尾音上扬,孟泽深见她眼神如此坚定,意识到自己必然是逃不过了。
他老老实实地把手上的单子给她了。
梁浅细细地看着,不经意笑出了声。
“可以啊孟总。”梁浅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挺专业的哈。”
难怪这样的话孟泽深张口就来,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不过我更好奇,你看到这些台词时,是什么心情?”
闻言,孟泽深伸手抓住了她作乱的手指。
“没什么心情。”孟泽深淡定地解释,“因为你喜欢,就做了。”
“孟总每天都通过这些事情来吸引我的注意吗?”
梁浅突然发现被她“调戏”的孟泽深,还真是别有一番风情。
“对。”孟泽深点点头。
“那你再多念几句,当着我的面念。”梁浅扯了扯他的衣袖,“比如这句,‘放肆’。”
“……”
“一定要情绪饱满,将自己代入进去,生动形象地展现出来。”
“……”
夫人的要求还真是奇怪。
孟泽深按她的要求思索了一番,最后声线薄凉清冷地吐出两字——
“放肆。”
梁浅的脸都要笑出花了。
她立刻抱住孟泽深的细腰,幸福地说:“放肆就放肆。”
翌日,梁浅跟着孟泽深一起去了公司。
她想帮忙,但是公司没人敢指派任务给她。
梁浅看向自己的肚子,略带委屈。
“我也没这么娇气。”
“不是。”
孟泽深拉住她的手,带她到一旁坐下。
“是因为人手够了。”
恒瑞的管理非常科学有序,梁浅是明白的。
这么想想,她要帮忙恐怕会适得其反。
于是梁浅就这么被孟泽深说服了,在一旁看书,陪着他。
有这么一个美男陪在身边,梁浅压根没有认真消遣的想法。
她的目光不时从书页离开,偷偷看一眼孟泽深。
他工作时特别认真严肃,但是冬日的暖阳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整张脸的轮廓仿佛都变得柔和起来。
“孟总。”
林慕的声音突然响起,梁浅吓得立刻收回目光,像是暗恋被抓包了。
孟泽深抬眸,率先看她一眼,随后和林慕谈论工作去了。
不久后林慕就朝她走过来,给她打了声招呼,将一份资料放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这是什么?”
“行程表。”孟泽深回道。
梁浅好奇地拿在手上翻看一番,孟泽深又悠悠提醒了一句。
“还没审核,夫人决定吧。”
正好。
梁浅一眼就看到了一项。
“19:00,和言氏集团总经理共进晚餐。”
“言夏。”
孟泽深接话道,随后默默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梁浅拿起一支笔在手上转了一下,随后非常利落地把那一栏划掉了。
“不要做无意义的投资。”梁浅淡淡道。
“是,夫人说得在理。”
“19点之后的活动全部取消。”梁浅头也不回地说,“跟我回家,好好睡觉。”
“是,还是夫人安排得科学合理。”
将该删的项目全部删完后,梁浅看了看腕表。
“好了,下班了就跟我走。”
得知晚上的会谈被恒瑞取消了,言夏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刺向面前的副总。
“怎么回事?”
“不知道,恒瑞没给出原因。”
闻言,言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将手下的文件抓成了一团废纸。
“废物!”他怒火滔天地咆哮道,“要你们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副总只好默默地受着,压根不敢出声。
“出去!”言夏不耐烦地出声,“真是麻烦,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解决。”
梁浅出去用下午茶的间隙,孟泽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一猜就知道是谁,孟泽深当然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但猜了猜是谁给的号码,他还是接了。
言夏的耐心即将耗尽,最后一刻,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他的语气立刻无缝衔接,变得热情无比。
“喂?是孟总吗?”
“有事?”
“嗐!我还以为你还记不得我呢……”
言夏谈天侃地地说了一大堆,但很快,他就听见了一阵忙音。
靠?!
他不甘心地又拨了回去。
孟泽深还是照样接,但是语气愈发冰冷。
“孟总,难道您还为昨天那事生气呢?”
“没事我就挂了。”
真是闯了鬼了。
这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不讲啊?
“不不不,有事,要紧事。”
“说。”
“您为什么突然取消了会谈啊?是有什么事吗?这样的话我们在家里见面也是可以的。”
在家见?
见过脸皮厚的,但孟泽深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脸皮能用来砌城墙的。
真是随时随地见识到物种多样性。
“没必要。”
“孟总怎么这么冷漠。”言夏继续说,“我好像没什么地方惹到你吧?”
孟泽深眉头紧皱,整个人都处于极端的隐忍之中。
“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太客气了。”孟泽深脸色森寒地说,“对自己的定位准确么?”
言夏碰了一鼻子灰,简直无言以对。
用在一般人身上的商业手段,对孟泽深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可是他不甘心要到手的利益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