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面给二位赔礼道歉,可好?”
“没必要。”孟泽深还是语气平平地拒绝,“很忙,勿扰。”
简单地说完后,他再度把电话挂断了。
可恶!
言夏气得五官扭曲,哽得半天说不出话。
梁浅端着一个小蛋糕回来,发现孟泽深还在工作。
她将点心放到一旁,上前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孟泽深道谢一句,正要端起杯子,梁浅却将他的手按住了。
“孟先生,你舍得一边工作一边品尝我亲自倒的咖啡吗?”
闻言,孟泽深立刻把手上的工作放下了。
“这也是给你带的。”
梁浅将小蛋糕推到他面前。
说是给他的,但孟泽深还是将大半都喂进了她嘴里。
“刚才妈妈给我打了电话。”梁浅缓缓道,“老梁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左腿好像有点问题。”
话音刚落,孟泽深立刻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我们现在就回去。”
“我打算明天回去的。”梁浅弱弱地说,“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我回去看一眼就好了,公司这么忙,你就不用和我一起回去了。”
“怎么可能。”
孟泽深当然不会同意。
“爸现在在哪儿?”
“医院。”
“好,我马上去联系医生。”
“诶……你等等我。”
老梁出了这么大的事,孟泽深当晚就和梁浅一同去了H市。
虽然唐女士给她说老梁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梁浅心里其实很担心。
父母都是报喜不报忧,说不定唐女士是往小了说。
想到这里,梁浅突然就慌了起来。
孕期情绪波动大,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眶中冒了出来。
“老梁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我好担心他。”
“不会,不会有事的。”孟泽深将她揽入怀中,“我已经让张云苏派医生去对接了,最好的专业医生。”
孟泽深给足了她安全感,靠在他怀里,梁浅也没这么害怕了。
一路忧心忡忡地赶回家,走到门口时,两人清楚地听见屋里传来一阵丝弦声。
什么情况?精神疗法吗?
推门一看,眼前赫然就是老梁。
“爸?!”
梁浅看见他这一身装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一身太极服,旁边放着小曲儿,老梁还搁那儿练着“金鸡独立”。
老梁看见他们,也非常震惊。
“小浅?泽深?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震惊之余,老梁立刻健步如飞地跑到转角处高喊——
“莉莉,泽深和小浅回来了。”
“啥?”
唐女士大吃一惊,立刻从房间跑出来了。
孟泽深把带来的补品放到一旁,随后问:“爸,您腿上的伤情况如何?”
“哈?”
老梁顿了顿,卷起裤腿。
梁浅上前一看,只见他左膝处有一块被擦伤的地方。
还好他们回来得及时,不然这伤怕是要愈合了。
“我是练家子,这点小伤,不妨事。”
“爸没事就好。”孟泽深回道。
梁浅虽然放心了,但还是皱着眉叮嘱一句:“以后一定要小心,摔到哪里不是闹着玩的。”
“是是是。”老梁连连点头,“女儿放心,我以后一定严于律己,好好走路。”
唐女士走近了,不悦地出声:“都是老梁的错,这么大的人了,好好走路都不会,害得两个孩子担心!”
又被老婆念叨,老梁悄悄地盯了她一眼,但什么都不敢说。
“要我说,就该把你丢出去!”
梁浅:“……”
孟泽深:“……”
他们俩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听唐女士数落老梁。
“我不是把菜落到门口了吗,我……就去捡啊……”老梁弱弱出声。
梁浅:好的,现在请对方辩友发言。
“落门口了?我看你哪天要把自己落门口。”
“厨房还有汤,我看汤去。”
老梁说完,立刻逃走了。
唐女士念叨一句,随后立刻变了脸色,笑嘻嘻地坐在孟泽深身旁。
梁浅注意到孟泽深的身板愈发挺直了。
“难得回家一趟,今晚就住家里,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他们聊了一阵,唐女士立刻催促他们去休息了。
孟泽深每次都对她的房间很感兴趣,似乎里面有什么宝藏似的。
但这次进来,梁浅自己都惊呆了。
豪华的欧式双人床旁边,摆一个婴儿床是什么意思……
孟泽深在书架上随手一抽,抽出来一本“育儿宝典”。
“好周到。”
他笑了笑,甚至还非常认真地翻阅起来。
没过多久,他兴致勃勃地向梁浅汇报——
“夫人,我已经具备了非常丰厚的理论知识已经专业技能,就等着付诸实践了。”
“嗯,好。”
梁浅点点头,盖上了被子。
“睡觉。”
孟泽深下意识地往她腰间垫了个枕头。
“这个高度合适吗?”他扶着梁浅的腰让她慢慢躺下,“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合适。”
压迫感果然减轻了很多。
“你快睡吧,忙了一天了。”
“我不累。”孟泽深替她掩好被角,“你睡了我再睡。”
此时,远在江城的孟清川接连给孟泽深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言春给他按摩着肩膀,故意留下来偷听。
没过多久,管家就过来汇报。
“先生,先生和少夫人今晚在梁先生家里。”
闻言,孟清川脸上暗暗划过一抹不痛快,但很快就隐匿不见。
他不痛不痒地出声:“不是让他今晚和小夏见一面吗?他跑这么远做什么?”
管家默默听着,没有回话。
一旁的言春轻咳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老公别生气,泽深从小就和他们来往密切,现在和他们走得近也是合理的。”
言春说的话正中孟清川下怀,但这也正是他不舒服的地方。
明明他才是孟泽深的亲爹,而他这个儿子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也就罢了,关键是竟然还对小浅的娘家这么殷勤。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亲爹多亏待他似的。
“见不见小夏也没什么关系。”言春弱弱地说,“按顺次,我们言家确实也没这么亲。”
“这叫什么话!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论如何,他都得好好地和小夏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