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深不和她多说,直接上前将人扛走了。
车厢里的气氛很是沉闷,梁浅瘫在副驾驶上,裙子已经皱了,下摆褪到腿根,精致的盘发散开来,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整个人都乱糟糟的。
手机的震动声不断响起,孟泽深将电话挂了,但对方还是不断地打来。
这个时间点,一定是他的小相好找他呢。
梁浅的脸色更是冷若冰霜,嘴角染上一抹讥诮的意味:“为什么不接?是我在这里不方便?那你停车,我走。”
“你走到哪里去?”孟泽深也是心累,“你别闹了行吗?”
“不需要你管。”梁浅一句接一句地怼,“你只管别让她伤心就行了。”
“谁?”
“明知故问可就没意思了。”
“你今天吃火药了?”孟泽深发现自己越来越说不过她了,“她只是和她爸吵架,暂时来江城待几天,她家里人很快就回来接她了。”
孟泽深说完后,发现这一番说辞真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都怪他一时脑抽!
“离家出走?”梁浅“人间清醒”地说,“你应该报警。”
孟泽深果然接不上话了,就算心里憋着气,他也只能选择闭嘴。
“行,那别说了。”
“我就不。”梁浅望着窗外,“我就要活活气死你。”
“……”
“没话说了?”梁浅偏偏还要补刀,“我就知道。”
孟泽深静静地开车,一句话也不敢接了。
良久,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要吵要说,那也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去找江自衡。”
“我乐意。”梁浅感觉眼睛很胀,“凭我的条件,找什么男人找不到?”
刚才被攥过的手腕红肿一片,梁浅轻轻地摩挲着,心里堵得慌。
他……凭什么!
车身逐渐平定下来,梁浅发现这是她的公寓。
醉酒的眩晕是一阵一阵的,像潮水一样涌过来,梁浅伸手开门,还没在地上站稳,便被孟泽深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放开我!”
梁浅踉跄几步,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手包不知何时到了他手上,孟泽深摸出钥匙开门,闯入房中,动作一气呵成。
梁浅始终是在“尝试重新连接”的状态。
被他甩到床上,强烈的失重感倒是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
她本能地想起身,但孟泽深期身而上,将她死死地压着。
梁浅挣扎无果,右手在空中胡乱地抓了一下,只能抓到虚无的空气。
“我真的要报警了。”梁浅声音颤抖着,眼眸泪光点点。
孟泽深抬手扣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按在床上,摧毁了她挣扎的希望。
在绝对的力量悬殊前,她根本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我会永远恨你的!”梁浅的眼泪忍不住地掉,嗓子都有些哑了,“孟泽深我讨厌你!”
孟泽深突然松开了手,梁浅抓住机会,拼命地从他身下挤开了。
他失神地起身,梁浅随手抄起一个抱枕砸了过来。
“你走!”
孟泽深抬手,梁浅躲得更远了。
“你不要过来,别碰我!”
他将抱枕放到床上,欲言又止,无声地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张芸湘又接二连三地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孟泽深心中烦躁,最终不情不愿地接了。
“什么事?”
“泽深少爷,你终于接我的电话里……”张芸湘的声音听上去心有余悸,“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家的厨房蒸螃蟹该怎么蒸啊。”
孟泽深略感无语,她接二连三地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等我回来再说。”
“噢,好的。”
他回到公寓,客厅的灯果然亮堂堂地照着,却没看见张芸湘人在哪。
小乖哼了一声,懒洋洋地卧在窝里,甚至都没理他。
“……”孟泽深脱下外套,“张小姐?”
阳台响起一阵脚步声,她步伐欢快地出现在客厅,手上提着几件衣物。
甚至还有他的……贴身衣物。
“你在干嘛?”
“噢,阳台的衣服干了,我收进来。”
孟泽深不动声色地上前接过,隐晦委婉地开口:“你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啊?”张芸湘似是不解地看着他。
孟泽深适时转移了话题:“螃蟹呢?”
“哦!在这里!”
张芸湘立刻带他去厨房,孟泽深只看见了散落一地的刀具,分隔两端的锅盖和锅身,甚至还有小乖的玩具。
孟泽深不气,他真的没脾气的,显露出的是无穷的疲惫。
“螃蟹呢?”他问。
“对啊,螃蟹呢……”
“嗯?”
张芸湘立刻开始四处翻找,孟泽深随处打量了几眼,最终在餐桌上找到了正在疯狂“越狱”的两只螃蟹。
“跑得好快!”张芸湘惊叹一句。
孟泽深三两下就帮她把螃蟹蒸好了,正欲离开,张芸湘立刻叫住他。
“泽深少爷等等……”她突然又羞赧地收回抓住他的手,“我们,一起吃吧?”
“不用。”孟泽深说,“还有,不用叫我少爷。”
“那我应该叫什么?”
“随你。”
“随我?”张芸湘眼前一亮,“真的?”
“别太过分就行。”
孟泽深这一夜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地想着明天该怎么办。
梁浅不会原谅他,他完蛋了!
快到凌晨,张云苏给他打来了电话。
“睡了吗?”张云苏说,“方便的话来一趟医院,言春又出事了。”
“说。”
“因为情绪剧烈起伏导致胎象不稳,好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张云苏想起什么,“你还是过来看看吧,孟叔叔好像挺生气。”
“这件事能和我有关系?”
“和你没关系,又有点关系。”张云苏斟酌道,“和恒瑞有关系。”
孟泽深立刻动身去了。
这件事惊动的人还不少,孟泽深刚到医院,正好碰上言端。
他趁着脸瞪了孟泽深一眼,甩手进去了。
病房中
言春还没醒来,言端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大帮审计局的部下推门而入,不悦地开口:“恒瑞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样的事居然都能给人造谣的机会!要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这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言先生请稍安勿躁,言言现在已经没事了。”孟清川显得十分淡定,“至于始作俑者,我们还在调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