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一声闷响响起,梁浅直接撞到了隔板上。
孟泽深与她近在咫尺,吓得她呼吸都不敢放大。
别的地方都还好说,可是这特喵的是男厕所啊。
孟泽深你是什么变态吗?
然而他此时的表情异常冷峻,梁浅甚至恍惚觉得,他们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我要出去了。”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目光。
孟泽深听见她小声地说:“江自衡还在等我呢,我再不出去,他要急……”
“闭嘴!”他恶狠狠地出声。
梁浅愣是没搞明白他怎么又生气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此时,孟泽深心里的柠檬已经到了丰收季节。
为什么……为什么她已经懒到都不想敷衍他了。
他话音刚落,刚才在过道里说话的那两个人已经进来了,隔着门板,梁浅听见他们正在窃窃私语。
“曹睿这次可赚大了,便宜占到恒瑞的头上。”
“呵,听说孟泽深已经出国了,等他回来,曹睿跑得掉?”
“这次的事主要是他们的责任,谁让他们让一个小助理来应付这件事。”
梁浅始终不敢抬头,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紧紧地攥住了孟泽深的衣摆。
她当然不会想到,正是因为这个举动,孟泽深眼中的寒霜消失不少。
“等破产的事一确定下来,她可不就是背锅的那个。”
“恒瑞怕不是出了内鬼……”
“两位。”
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将他们吓了一大跳。
“江……江少。”
江自衡爽朗地朝他们笑笑,问道:“两位怎么躲到这里来聊天啊。”
“随便聊聊罢了。”
“对了,两位看见我的女伴了吗?”
“江少说笑了吧,您的女伴怎么会在这里?”
“也是。”江自衡说,“我还真是关心则乱了,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他后面两句话有意放轻了语调,听上去像是一阵即将揭露真相的低语。
梁浅的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这种感觉是……
嗓子好痒。
她满脸焦急地看向孟泽深,后者伸出食指压住嘴唇,无声地摇摇头。
江自衡还在那里跟他们说话,梁浅急得像猫抓一样。
他话怎么这么多啊?
不行,现在她得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要不孟泽深你让我打一顿吧。
她突然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孟泽深心里那个怕啊……
梁浅盯着他衣领上那一抹口红印记,试图动手擦拭干净。
孟泽深见她突然踮起脚尖凑上来了。
顺势往下沉了一下,梁浅柔软的娇唇正好在他下颌上轻点一下。
梁浅:“!”
孟泽深:我好了。
要死要死要死。
梁浅直接傻了。
可他偏偏还朝那个地方点了点,似乎在问:这个印子怎么解决?
梁浅气得咬牙切齿,直接手上大力刮蹭。
外面彻底没声了,孟泽深伸手开门,立刻躲开她的蹂躏。
“痛啊。”
他站在镜子前,下巴已经被她搓红了。
“谁让你戏弄我。”
“我,戏弄你?”孟泽深不可思议地出声,“明明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是你。”
“是你。”
“就是你!”
“才不是。”
“你怎么能耍赖。”
“没耍赖,你别诬陷好人。”
“切。”
“哼。”
梁浅拿出气垫补了补妆,孟泽深看见了,说道:“给我也擦一点,你看这怎么见人啊,别人问起我就只能说……”
“给你给你!”梁浅逐渐暴躁,在炸毛的边缘疯狂补妆。
孟泽深,到底是她命中哪颗灾星?
孟泽深接过后,乖巧地比划了一下,最终承认:“我不会诶。”
“我可不管,你自己看着办。”梁浅开始补口红。
孟泽深点点头,回应道:“好吧。”
梁浅透过镜子,看见他狠狠地往气垫中一按,里面的液体全都溢了出来,在他手上染得到处都是。
救命啊——
“笨蛋!”梁浅忍无可忍地怒骂一句,接过盒子一看,气垫都特喵地被榨干了。
孟泽深杵在一旁,伸出沾满粉底液的手,企图运用重力让它们流下去。
然而这种无声的举动在梁浅眼中,无疑是一种挑衅。
反正他都不难受,他只要自由,他都不会理解她的感受!
“干什么?”她气呼呼地开口,“还觉得很光荣吗?”
“你给我抹开啊。”
“你等我抹完口红,我就来揍死你。”
梁浅勾唇,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
孟泽深开心到笑出来。
这也太好了吧。
梁浅撂下一顿气话后,拉过他的手,开始一顿神操作。
奈何他浪费得实在太多,两只手都抹完后,还剩了许多。
梁浅陷入了沉思。
“你是不是在生我气。”他竟然还敢问这么一句。
“当然不是。”梁浅温柔地说,“我弄死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看来真踩中雷区了。
孟泽深暗暗想道:都不叫他“孟总”了。
这很好,但又不完全好。
“我赔你。”
“那是限量款的。”
梁浅说完后,已经将多余地往他脸上抹了。
但是问题是,孟泽深的肤色和她的粉底液色号不匹配,这样涂出来,他的脸像刷了一层漆。
梁浅的心都在滴血。
“要不我让林特助来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你不想对我负责了?”
“闭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那你送我回去。”
“不行,我还要去找投资。”
“投资什么?菠萝?”
孟泽深突然反客为主,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能认真想办法让我开心,说不定投资就有了。”
“你先把气垫赔了再说吧,孟总。”
他一失神,梁浅便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走了。
江自衡找了大半圈才在花园里找到梁浅。
灯光很暗,她看上去更加妩媚动人,配着一身红色礼裙,像晨雾中的红玫瑰。
江自衡不受控制地心动了,而他也从来不是含蓄的人,直接将动心的话语付诸于口。
梁浅提着裙摆,两颊泛红。
“你醉了。”
“还好。”她揉了揉鼻根,后悔自己不该嘴馋。
单知道这酒颜色好看,却不知道烈得像火一样。
“不用了。”梁浅下意识地说,“有人会来接我。”
江自衡扶着她走到门口,不知她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直到他看见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