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傻了?”他走上前说了一句,将许多件衣服塞到了她手中,“拿去试。”
“不急。”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我等你。”
孟泽深给她的衣服不下十来件,梁浅来来回回地换都换累了,他依然饶有兴致地在原处等着,每次都会认真地评价两句。
仔细听着,其实都是在夸她。
“你是打算给你那位心上人买?”
“心上人?什么心上人?”
“嗯?就是……”
“噢,是她。”孟泽深点点头。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妥,但似乎又有哪里不妥。
“这几件,你觉得如何?”
“孟先生的眼光怎么会差呢?”
孟泽深轻轻勾唇,说:“那就全都带走,你身上这件,就穿上吧,走。”
“啊?那我的衣服呢?”
“小姐您好,您的衣服由于沾上了污渍,我们已经按孟先生的要求替你处理掉了。”
“……”
“今天大幅降温,很快就会有雨,这种无用的东西,不要也罢。”
还真是有理有据,使人信服啊!
梁浅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在心里狠狠地记了孟泽深一笔!
她最为性感热火的“战袍”,居然就这样没了。
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孟泽深突然来了一句:“吃饭吗?番茄火锅,我订了位置。”
“吃。”
回头看见某人的眼神闪闪发亮,孟泽深就知道这家店以后要常来了。
愉快的上午就要如此顺利地结尾了,梁浅兴冲冲地和他一起进店,椅子还没坐热,卫澜的电话让她瞬间惊起。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是一阵忙音,“卫澜!卫澜?”
“嘟——”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不行,我得去一趟。”
“去哪儿?”
“去……去…我也不清楚。”梁浅为难地开口,准备再给卫澜打个电话。
但这一次却打不通了。
“我们要报警吗?”
“这么大个江城,到哪儿去找。”
他一句话就让梁浅更慌了。
“那怎么办才好呀,他刚来江城,人生地不熟的……”
孟泽深轻叹一口气,说:“你先别急,我让林慕找找。”
恒瑞的办事效率在整个江城,可谓是无出其右的。
不到五分钟,孟泽深就接到了反馈。
“在后巷。”
“后巷?!”梁浅脸色煞白,“他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啊。”
“你别去,我叫人去。”
“不行。”梁浅不假思索地说,“我要亲自确认他的情况才行。”
完了个蛋了!
要是卫澜在她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他手下那群编辑大人的口诛笔伐不得淹死她啊!
更何况,自己还有个“把柄”在他们手中。
见她如此坚持,孟泽深只好退步说:“我和你一起去。”
话音刚落,梁浅便像逃命似的没了人影。
“孟总,要派人处理现场吗?”林慕这才继续联系他。
“你们动手了?”
“没有,保证没有伤到他一点。”
孟泽深眼底的情愫晦暗不明,沉声道:“不用了,我来解决。”
他们两人赶到时,孟泽深所说的大雨已经下起来了。
雨从四面八方飘来,一把雨伞根本挡不住。
“你去车上等我,我来找。”
“不,我跟你一起。”
后巷是被这座繁华的都市遗忘的地方,它包含了这座城市所有的肮脏与不堪。
这里是荒乱的后巷。
梁浅一时不慎,踩了一脚的泥泞。
经过将近一小时的寻找,她终于发现一道小巷中的人影。
“卫澜!”
她一头扎进雨幕之中,孟泽深紧随其后,始终将伞遮挡在她头顶。
“卫澜你没事吧?”
梁浅蹲下来将他扶起,只见他身上遍布伤痕,就连脸上都没一处好地儿,右手手腕甚至被割开了几道口子,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
她果断地在衣服上撕出布条,大脑嗡嗡作响,为他包扎的动作完全是意识在支配。
孟泽深立在雨幕中静静聆听,察觉到东南方的一声音爆。
“快走。”
他直接将卫澜背起,还没走出几步路,狭窄的巷口就被人围住了。
“啧啧啧,这么能逞英雄?”
“你以为你是谁啊?”
“让他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吧。”
“孟泽深……”梁浅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带上他先走,我随后就来。”
“可是……”
“快点走。”
梁浅只好让卫澜靠在自己身上,搀扶着他,胆战心惊地朝出口走去。
那群人拦在她面前,没打算让路。
“让开。”孟泽深冷冷地说了一句。
“凭什么?”
“让开。”
“我要是不呢?”
风在喧嚣着,如注的雨砸在身上,令人失神。
接下来这一幕,梁浅刻骨铭心地记了一辈子。
孟泽深以破竹之势袭来,动作利落地像笔走龙蛇的行草,眨眼间,虎口便钳住了那人的脖颈。
“让开。”
他说了第三遍。
孟泽深手上的力道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只要胆敢不松口,孟泽深是真的会毫不费力地拧断他的脖颈。
“让……让开……”男人艰难地用气音开口。
梁浅和卫澜逐渐消失在拐角,而巷子里却是一番恶战。
她不想让卫澜出事,也从未想过让孟泽深来承担后果。
梁浅坚定地起身,刹那间,一直昏迷不醒的卫澜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别走……好吗?”他有气无力地开口,眼神迷离朦胧地凝望着她。
梁浅拨开了他的手,缓慢且坚定地说:“我不会抛下他。”
“他应该能对付这些人。”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说完,她随处找了块砖头,又冲进去了。
“走开!”
与他们缠斗之际,孟泽深挤出机会说了一声。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弱!啊——”
她气势汹汹地举起砖头跑来,一板砖砸晕了面前的一个小喽啰。
但是,砖头也应声而碎。
“啊?”她错愕片刻,“真是头铁。”
“臭娘们!”
有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握着拳头盯上了她。
梁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地伸手使出招数,刚做的指甲直接把这男人的脸抓得血痕淋淋。
“啊——”
他痛苦地叫唤起来,梁浅学着孟泽深的动作,迎面就是一拳。
“去死吧混蛋!”她凶恶地喊。
对手的败退直接激发了她的战力,梁浅一脚踹翻了逼近她的人,还夺走了一根铁棍。
“来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