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棍子一阵乱挥,还有个孟泽深在护着她,周围的人都避之不及。
“你…你疯了!”有人惊恐地喊。
梁浅……梁浅……
她依稀听见有人在叫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孟泽深。
他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手臂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水,被雨水稀释,将一整条手臂都染得通红。
在梁浅眼中,这完全和致命伤一样严重。
“他的伤,谁弄的?”她低垂着头,在积攒着一瞬间爆发的力量。
没人应答,也没人敢应答她。
这女人杀疯了!
“是你?”她轻佻地抬起地上一人的下巴,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语气像匿在冷风中的刀。
“不是我,不是我!”
梁浅抬起就是一脚。
“废物,滚一边去!”处理完这个,她又注意到面壁的一人,直接将棍子抵在他的大花背上,“那,是你?”
“不不不,小姐……”他吓得直哆嗦,“我手无缚鸡之力啊。”
“呵。”梁浅冷笑一声,一棍子将他面前的墙壁打出了裂痕,“你们这些脏手怎么有资格伤害他。”
孟泽深看呆了,心中莫名有一股暖流淌过。
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感觉吗?
“算了吧。”他一脸满足地搭上她的肩膀。
没想到梁浅狠起来连他都能一起收拾。
“一边去,看好了。”
孟泽深:“……”
被她暴揍一顿的混混们瑟瑟发抖。
到底特喵地谁才是反派啊!
她提着铁棍在这些人之中来回梭巡,锐利而冷峻的目光像箭一样刺在他们身上。
“抱头蹲好了,都给我老实点,不然揍死你。”
“……”
警察叔叔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极其诡异的一幕。
“咳咳……”队长轻咳一声,“是谁报的警啊?”
“是我是我,警察先生,是我报的警,呜呜呜——”
刚才那位“花背”社会哥哭哭啼啼地跑过去保住了警察叔叔的大腿。
“就是那个女人打我!”
“谁?”
警官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梁浅此刻正躲在孟泽深身后,只露了半个身子出来,抽泣着抬手拭泪:“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打你呢。”
“?”他人都傻了,“警官,不是这样的!你看我被她打成什么样子了,她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我看你才不是好东西,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男人。带走!”
处理完那帮人后,徐警官和蔼地朝他们说:“两位,你们的朋友我们已经送往医院了,两位请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梁浅乖巧地点点头,此刻她就是遵纪守法的好宝宝。
孟泽深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
江城景安医院
孟泽深大驾光临,直接惊动了院长的儿子出门迎接。
张云苏急匆匆地跑到治疗室,看见梁浅在门外守着,眼眶还红红的,神情憔悴,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
而治疗室里的孟泽深刚打完绷带,正笨拙地扣着衣服扣子。
“这么好的身材,什么时候借我练练正骨?”
孟泽深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
你看我像想理你的样子吗?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张云苏突然眉头一紧,“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是。”
“不是家暴就好,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小两口就是要这样嘛……”
张云苏毫不意外地接收了好几个眼刀。
“好吧,我知道你还没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呢。”
孟泽深的心啊……比窗外的雨还凉。
“我这是话疗。”
“你打扰到我休息了。”
“你伤的是手,脑子干嘛休息。”
孟泽深不理他了。
“怎么还跟小姑娘闹脾气似的,动不动就不理人。”张云苏自诩他的“贴心小棉袄”,开始说贴心的话了,“我就知道你想见的不是我,我这就叫小浅进来。”
孟泽深默默加快了扣扣子的速度,但这扣子今天似乎诚心和他作对,搞了半天一个都没扣好。
张云苏微妙地笑了笑,推门喊道:“小浅你快进来,泽深说他想你了。”
“张……”
孟泽深剩下的字眼卡在了喉咙里,梁浅如此迅速地出现在他眼前,他只好胡乱地将衣服抓紧了。
“行,那你们聊。”张云苏立刻溜了。
相顾无言,梁浅噙着眼泪望着他。
“一点小伤而已。”孟泽深忙不迭地解释,“刮痧一样。”
“对不起。”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说出这三个字。”孟泽深说,“这样显得我很弱。”
“如果……”
“别和我煽情。”孟泽深打断她,“过来给我捶背,累死了。”
“好。”梁浅立刻答应了。
江城人民医院,卫澜孤零零地躺在病房中,身上是一层黏腻的汗。
身边有人用尖锐的东西刺进了他的血管里,卫澜突然惊醒,精准地抓住那人的手腕,力大无穷。
替他输液的护士被下了一跳,眼泪立刻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偏偏他的神色没有一丝缓和,冷冷地逼问:“你在做什么?”
“你受了伤,需要输液。”
“不用。”他利落地起身,拔下了身上所有的监测器。
“先生你要去哪儿,你现在还不可以出院!”
卫澜转身看向她的表情把她吓了一大跳,这时,医生正好来查房。
“这位先生,你……”
“让开。”
“你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不太好,你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你想囚禁我?”卫澜眼底一片腥红,“不可能!”
“并不是囚禁,你可以让你的家属来陪你。”
“我的父母早就死了。”
“那……可以请护工。”医生尴尬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这位年轻人身上的压迫感实在太过强烈,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发狂一样。
“不需要。”卫澜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先生,你的治疗费还没给!”
他抢走了护士站的电话,躲到一旁拨通了一个号码。
此后,他就静静地缩在座椅上坐着,方圆十米没人敢靠近。
不久后,梁浅到现场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小可怜”。
她上前喊了他一声,卫澜却直接上前将她抱住了。
“卫……澜。”
不远处,言春的朋友陪着她从检查室出来,两人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诶?言言,那个女的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梁浅啊?”
言春看过去,果真是她。
可是,她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她的朋友二话不说,立刻打开了手机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