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咬着他，唇在颤抖。
是悲恸到了极致，才会如此。
就好像她的苦从她的口中传给了他，他口中一片苦涩。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
一吻结束，他躺在她身后，轻轻地搂住了她。
他嗓音低沉沙哑：“睡吧。”
她扣住他的手腕，禁不住问：“你早就知道了？”
“都过去了。”
“所以他的死只是意外？”
“睡觉。”他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带着命令的意味。
在过去漫长的岁月里，纪炎成为了她生命里重要的支柱，所以在发现真相后，她仔细思考过一个问题。
她是否还会帮渣男查清楚他车祸的真相？
她会。
是肯定的。
因为每每想起他，她的脑海里都是他们过去美好的回忆。
他是对不起她。
可他过去对她所有的好，是假装的也好，但都是真实存在的。
戚暮雪收紧握着纪丞的手，闭上眼：“嗯，睡吧。”
纪丞又将她拢紧，手轻轻在她腹部摩挲着：“还疼吗？”
她静默了片刻，才道：“没什么感觉。”
“你没事就好，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他亲吻了一下她的头。
戚暮雪笑出了声：“噗……”
纪丞没追根问底，搂着他睡了过去。
当晚，戚暮雪做了个很奇怪的梦，她梦到自己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猫，它生了俩孩子，冲着她喵喵叫，好可爱。
第二天大清早戚暮雪被医生查房吵醒了，例行寻常检查。
医生看完早上才出来的报告，叮嘱道：“病人贫血严重，多吃补血的。”
纪丞听后跟着医生回了办公室，说是要好好了解如何补血。
戚暮雪还是懵的，坐在床上看着门口发呆。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看着眼熟，但又不太熟。
那人半张脸裹着纱布，鼻青脸肿的，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嗨，小雪。”他开口，嗓音嘶哑却带着轻松的意味。
戚暮雪听出来了，是仲柏霖。
仲柏霖走到她跟前坐下，轻轻拉起了她的手，“你还好吗？没什么不舒服吧。”
戚暮雪指了指他头上的纱布，“这都是纪丞干的？”
“嗯，我已经告他了。”仲柏霖的声音很平静，还带着半分调侃。
戚暮雪噗嗤一笑，笑完过后又收敛神色，冷冷看着他，“那我是不是该告你，谋害人命？”
仲柏霖一挑眉：“哦？你还是在意这个孩子的？”
末了，他微微一笑：“我这不是顺手帮你，反正你也不想要他。”
“他也是你的孩子。”戚暮雪直视着他，“你是故意的，赵雅芃让你这么做的？”
“也不算，你尽快恢复，我们这边就快开庭了。”仲柏霖站起身，笑容神秘。
戚暮雪睨着他，“是关于纪炎车祸的案子？”
“嗯，我帮你申请了旁听，你一定要来啊。”仲柏霖道。
“具体是什么情况？”戚暮雪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焦急的情绪。
“也没什么，不过保证出乎你的意料。”仲柏霖笑容越发放大，仿佛他此刻就是个胜利者，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