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她承受不住打击，甚至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纪丞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象过戚暮雪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也知道她深爱着纪炎，但没有想过，戚暮雪对纪炎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
她明明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挖掉自己父亲腿骨都不眨一下眼的人，竟然可以为了纪炎，如此难过。
他恨，更嫉妒。
纪丞捏紧拳头，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迸出：“你就那么爱他？”
戚暮雪愣了愣，笑得风轻云淡：“爱啊，让你见笑了。”
她对纪炎的坚持，和他车祸后无限的自责，在这一刻，成为了天大的笑话。
她自以为是不参杂欲望的真挚感情，更是扯蛋。
网络上不是有一些博主总说，男人爱你的表现，最基本就是不可自控的肢体接触。
所以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你笑什么？你应该哭。”纪丞一把将戚暮雪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拳头暗暗捏紧。
他沉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丝怜惜：“我最讨厌你虚伪的样子，明明难过得要死，干嘛还要笑！”
戚暮雪猛地将他推开，杏眸微微眯起，透着寒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难过了？别自以为是。”
从母亲离世后，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人皆过客，不管是谁，都会以不同的方式离开，死亡就是一种。
难过不能让人死而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虽然纪炎的离开让她遗憾自责，但她人为无法扭转的事实，就不该去难过。
就算她会因为他的背叛难过，他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再难过，再愤怒，又能如何？
无力感充斥戚暮雪全身，她轻轻叹了一声：“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你确定要我走？”
“不然呢？请你留下来吃早餐？”戚暮雪冷嗤。
“你确定你不需要人陪？”纪丞死死盯着戚暮雪，眸光灼灼。
“要人陪，你也不是最优选，看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给我心里添堵？”戚暮雪直言不讳，她旋身躺回床上，侧身闭上眼。
冗长的沉默。
屋内安静到戚暮雪以为纪丞走了，她又翻了个身，发现纪丞还笔直地站在床边。
四目相会，纪丞的眼里带着渴望。
“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他，骂一顿。”纪丞道。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低到尘埃里的尘埃。
戚暮雪噗嗤一笑：“你是不是太闲了？无聊就自己找点事做，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纪丞扑到她的床边，咬牙切齿：“戚暮雪，你觉得你这样很酷吗？一点也不！你就告诉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心里舒坦，我都愿意做！”
戚暮雪愣了片刻，不自觉地捏了捏纪丞的脸：“小样儿，你这是舔狗症犯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副模样，还挺可爱的。
就像他们刚认识的那时候，他腆着脸说还能再来一次的时候，让人无法拒绝。
“你少废话，赶紧说，要怎么你才能开心？”纪丞催促道。
“那你让我咬一下吧。”她说着，凑上前，咬在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