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最后给了一个办法,纯粹是耍着我们完儿的那种。
他们让封承晔和我光着脚走火炭,走过火炭,就给我血清。”
“你知道最后封承晔怎么做的吗?”厉溟墨看向慕初夏,眼眶里有少许的湿气。
“他一把背起了我,他背着我走完了火炭……
最后我得救了,他那双脚,也毁的差不多了。
当时他的行动不仅让那群人傻眼了,我也傻眼了,我从未想到,那个连话都懒得和我说一句的怪人,居然会愿意为我那样做!!!
后来的相处中,我才真正了解封承晔。
封承晔,他是一个,你对他一分好,他可以千倍,万倍的还回来的那种人。
他害怕人对他好,可是他也渴望人对他好。
慕初夏,封承晔是个缺爱的人。
慕初夏,你对他好,他不会让你吃亏的,以后,好好对他!”
厉溟墨说完,声音有些哽咽。转身就走。
慕初夏的眼睛里也蓄满了泪水……
深夜……
远离城市中心的郊区本该一片寂静,可是一栋欧式的小洋楼里却传来与寂静的夜格格不入的声音。
那是愤怒的咆哮声,绝望而痛苦,痛苦而无助……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拉扯、挣扎铁链的声音和撞击的声音。
只见封承晔被几条很粗的铁链禁锢在床上,四肢都被那粗粗的铁链锁的紧紧的。
他奋力的挣扎,怒吼,额头上,手臂上,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眼一片血红。
原本妖孽倾城的面容变得扭曲,恐怖,面目狰狞,不停的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冉北心情越来越烦躁,再楼下走来走去的,踱来踱去的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一定是一个遇到非常棘手的事情的人。
反观初茵儿,正在厨房有条不紊,慢条斯理的煮咖啡。
平静,冷静,安静……只要有关静的词按在她身上都可以。
“你说的对,不管是药浴、针灸还是暂时冷冻,对他都没有用了。”
以前,在病毒发作之前,通过药浴,针灸,或者冷冻,还可以缓解一下。
可是今天,他扎针扎着一半的时候,封承晔却突然发作了。
“师兄,淡定,淡定……”楚音递给冉北一杯咖啡,“这才刚开始呢,后面还有的熬,现在你就这样了,你是打算接下来的两天让我照顾两个人吗?”
“你可拉倒吧,你!”冉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你这样儿,你还照顾?你懂照顾是什么吗?”
初茵儿的照顾就是让封承晔像现在这样,自生自灭。
初茵儿摊摊手,不以为意,“那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冉北:“……”
“这不就得了!”
初茵儿一边喝咖啡一边说,“你那么担心做什么?再担心也改变不了结果,不是吗?还不如轻轻松松的坐下来喝杯咖啡,听听小曲儿呢。”
说完,初茵儿似乎真的嫌弃楼上的封承晔咆哮,怒吼的太厉害,太吵,还真去放了点轻音乐。
“你……”冉北伸手扶额,脑壳突突的跳。
“淡定……淡定……”楚音歌平淡的陈述事实,“这么多次都过得去,这次也过得去的。而且我看封承晔这次的求生意识是前所未有的强烈,不会有事的,顶多就是痛苦了点儿,暂时还死不了的。”
冉北:“……”
…………
“封承晔……”
深夜,慕初夏好不容易入睡,却被噩梦惊醒。
慕初夏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额头满满是细汗。
旁边的小子墨还在熟睡中,慕初夏轻轻起床,替小家伙盖好被子,拿上外套就开门出去了。
“厉溟墨……厉溟墨……厉溟墨……”
厉溟墨睡眼惺忪的开门,他也是刚入睡不久,“慕初夏,你这半夜三更的来敲我房门,不太好吧,最重要的是,封承晔知道了,会卸了我的。”
“你带我去找封承晔,或者,你把他现在的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去。”慕初夏的语气很是着急。
厉溟墨让她等,说封承晔现在在接受治疗不会有事儿,可是,她做的梦太过真实了。
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厉溟墨终究是没有拗过慕初夏,连夜带着慕初夏去找封承晔。
慕初夏坐在后面,手指头不停的搅在一起,厉溟墨从后视镜里暼到她的着急和不安。
“按照他往常发作的时间来看,他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以前,他也是像这样,在发作的前一天去冉北哪儿,然后冉北会想办法替他减轻发作时候的痛苦。”
慕初夏像是没有听到厉溟墨的话一样,她脑子里全是封承晔挣扎,痛苦,嘶吼的画面,那种感觉,太过真实了。
真实的心都跟着揪着疼。
“厉溟墨,你开快一点,再快一点。”
“慕初夏,你太紧张了,封承晔现在不会有事情。”
“但愿吧!”
慕初夏,“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我的血可以救封承晔呢?”
厉溟墨摇摇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是冉北告诉我的,不过他们也只是猜测,你得问他们。”
……
慕初夏和厉溟墨到达郊区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小洋楼里,封承晔已经捱过去一次,冉北真在打扫被封承晔发作时候,砸毁的东西。
封承晔捏捏眉心,“我的手机呢?”
冉北递给他,手机已经有了裂痕,“质量不错,还可以将就着用。”
封承晔接过手机,手机开机,上面有小子墨和慕初夏的未接来电。
他晚上没有给她打电话回去,她应该很担心吧。
封承晔正准备给慕初夏打电话,但想到慕初夏现在应该在熟睡中,就改成了发信息。
“一切都好,放心!”
信息发过之后,封承晔暼向冉北,“下一次发作,大概在什么时候?”
“不知道?”冉北说,“你的病毒发作已经没有规律可言了,按照以前的规律来说,你应该还不会发作的,可是现在,你已经发作过一次了。
不过,你刚捱过一次,再怎么没有规律,下次发作,应该也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