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眉头一凛,捂着嘴笑道:“唔,我这人向来不是个有良心的,饶你?你想得挺美。”
她嘟着嘴,歪着脑袋,一脚踢开他。然后弯下腰拍去脚上的灰尘,目视前方,大步向屋里走。
突然她脚步一顿,反了回来。看着那家仆凶恶的五官:“你这张脸,太丑了。可别吓着别人了。”
她抬起脚,在那家仆的脸上狠狠踩去,然后转着碾着他的脸。
“啊啊啊啊……”
随心脸上漏出一丝微笑,向屋里走去。
院子里躺着七横八竖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小草染成了紫红色,蚂蚁乱窜。
屋里有人在打斗。
随心跑过去。
只见萧允竹和戚修杰打斗在一起。戚相捂着左腹靠着柱子,恶狠狠地看着她。
“隋家独女,隋画扇。”他抹掉嘴角的血,嗤笑道:“你过来是帮我杀了萧允竹的吗?”
那双深邃又满是复杂的眼睛和她四目相接。
一眼万年。
随心敛下心神,飞了出去,拔出头上的簪子,一根闪着冷光的银针顺着手臂快速向戚相的心脏飞去。
戚修杰飞身过来,刀面挡住银针,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唔还真是个情种。”
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你怎么来了!”
她没看他,死死盯着戚相:“自己的仇自己报。”她眼里血红,就快要把戚相捻成灰了。
戚修杰浪荡笑了两声:“萧允竹可是给了你一剑的人,你还帮他,你可不是个女菩萨?”
“我夫君无能护不了我,是我调教无方。回头再好好调教。但是我和你戚家的账,今日是要了了!”
“他父亲可是害了你全家,你还称他夫君。”戚相笑道:“这可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
“当年你伪造证据,诬陷我隋家叛国,你戚家欠我的债,可别污在别人身上!”
戚相冷笑,扶着柱子站起来:“萧帝要是不想相信,谁能判得了隋家的罪。隋画扇啊,你还真是单纯。”
萧允竹心里一梗。
当年的事情,他也未了解甚多。
他父亲手上的人命太多,或许里面就有隋家的。
他垂眸看向怀里纤弱的女人,发丝微乱,额头有汗冒出。
随心微微一怔:“且不说萧帝是萧帝,萧允竹是萧允竹。我和萧帝的账,还轮不到你来管。今日我没什么大要求,把你灭了就行。”
说着便飞身而去,留下一句话在他耳边:“愣着干啥,还不快来替你爹还债!”
他立刻上前,二人配合起来把戚修杰逼到了墙角。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丸,塞进嘴里。
突然他手上的力道大了好几倍,脖子和手上的青筋暴起,眼角流出血水,像是一具干尸。
随心和萧允竹被打落在地上。
萧允竹捡起一把剑,勉强站了起来,他的右臂受了伤。他扶着自己,扔给随心那把剑。
随心接住,看着那剑蹙眉:“我不会啊!”
“有我在,你能握住剑柄就行。”他靠近随心,把她揽在自己怀里,手扶住随心抓着剑的手,朝向戚相。
“我要让他死在你的剑下。”
随心抬头看男人凌冽的眼神,脖子里的喉结,熟悉的味道从男人的怀里传来。随心的眼睛湿润,像是下过雨的湖。
他搂紧随心,脚下一点,向戚修杰飞去。顿时寒光炸起,衣袂飘飘,空中的气流被带动起来。
随心掏出簪子,密密麻麻的暴雨梨花针向戚修杰飞去。都一一被挡了下来。
这时屋顶探进来一个脑袋:“阿姐!”
“你他丫的现在才来!”随心恨不得给他几拳,但是顾不上揍。
来晚的那个嘿嘿笑了一声,手一抛,向空中洒了白粉。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遮住了。
随心抓了一下搂着自己的手,小声说道:“就现在!”
二人齐齐向戚修杰的方向飞去,阿诺从屋顶上拿着他的木棍跳了下来。
萧允竹在距离他一厘的地方停下,直直指着戚修杰的喉咙。
随心嘴角上扬。
“想不到堂堂八王爷,也会用如此龌龊的手段。”戚修杰盯着自己眼前的剑说道。
“王爷或许不屑用,可我一个小女子就未必了。”随心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这小把戏,和你戚家的手段相比,可是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