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飞烟灭吗？林默言闻言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就清醒过来，他在说什么，灰飞烟灭，魂魄？
对了，她倒忘了他的身份了，南疆招魂师！
只是真的看出来了，还是在故弄玄虚？
林默言神情紧绷，表面上却带着疑惑不解。
“你再说什么，什么魂魄，灰飞烟灭，我要死了？”
云公子深深地注视着她，点点头道。
“是，你要死了，是真正的死亡。”
林默言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回答。
“什么叫真正的死亡？”
云公子推着轮椅往前，靠在她的床边，轻声道。
“我知道你是借尸还魂，你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但不可能会一直这样活下去。”
林默言心神骤紧，她不能一直这样活下去，为什么？
“刚才你是不是很痛苦，精神上像是被撕裂一样，这是因为你的身体和你的魂魄不是一起的，而且它们永远也无法一起，刚才的痛苦会一直存在，一次比一次加重，然后你就会在痛苦中死去。”
林默言没说话，她想的是，自己可能将对方一击杀死！
云公子似乎看出她心里所想。
“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的命不会在这里断送。另外，只有我能帮你，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
林默言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云公子一手拄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声唤出了一个名字。
“林默言，我们又见面了。”
林默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个名字好像已经很久没人叫她了，没想到这一辈子还有人会这么叫她，一时间口鼻酸涩，心里发堵。
……
董明月端躺在炕上，睡得很不踏实，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叫她像是过山车一样，身心疲惫，今晚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可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噩梦连连。
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响起，她顿时惊醒了，忽地坐起来。
“来人！”
外面宫女举着灯快步进来。
“公主，请吩咐。”
公主？董明月愣了下，是啊，这是在她。
对这个称呼她还觉得有点陌生。
“外面怎么了？”
宫女低头躬身道。
“我去看看。”
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神情带着几分惊慌。
“皇上寝宫那边出了事，发现了假太子的同党，打起来了。”
董明月皱眉。
“怎么还有同党，难道这几天还没有处理干净吗？”
她摆摆手叫宫女下去，靠在那呆坐着，直到天光大亮，宫女快步进来道。
“回禀公主，王爷叫你过去议事！”
董明月这才回过神来，梳洗更衣，出来见到二十皇叔忙问道。
“怎么假太子的同党还有啊？”
“皇宫还怎么大，地下暗道不知道多少，藏些人也正常。”
“那假太子和假皇后他们可找到了？”
“没有。”二十皇叔道，“我来是告诉你另一件事，洪公公死了，林小言不见了。”
“林小言？”董明月一时没想起这是谁。
“你的妹妹。”二十皇叔看了她一眼道。
董明月呆了下。
“她真的在京都？”
“是，不但在京都，还在宫里。”
“宫里？”董明月吓了一跳。
“还在你身边。”
董明月惊住。
“我的身边？”
二十皇叔对着桌上的一叠文书道。
“你自己去看看，那是我们查出来的。”
董明月过去犹豫了一下，翻看起来，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是我抓住他们唯一一个活口问出来的，林小言先是顶替一个叫孟如花的女子，被选入宫里，这个你也知道，林兴天的妻子的证词也有。从这个孟如花入宫之后，宫里就接二连三发生命案，是不是她做的我没有证据，但我敢肯定，和她一定有关系。”
“为什么？”董明月心一跳，因为她想到死的那些人都是和林默言有关的，难道二十皇叔也认为林默言死而复生吗？
二十皇叔当然不会这么认为。
“因为你说过，真的太子齐少卿还活着，在这宫里活动者，我猜测他们勾结到了一起，你说的那些人都是残害林默言的人，齐少卿不知道，但林小言知道，所以他们合力把那些人杀了。齐少卿的功夫你也知道，杀死那些人很容易的事。”
是这样吗？董明月呆呆的，那些人都是齐少卿杀的？
“那林小言又怎么成了宋巧娘了？”
“因为林小言要继续待在宫里，孟如花身份暴露，她只能找另一个身份，她能在民间隐藏这么久，并不是一个人，她背后还有很多人，给她提供身份，易容什么的很容易。我查了一下，孟如花死的很蹊跷，尸身也无从辨认。另外，芸娘死的时候，宋巧娘也在宫外，那时正好真假太子的流言出现，还有……”二十皇叔顿了下道，“阿木也死了。”
“什么？”董明月吃了一惊，“阿木大师死了？他不是入境的武者吗？怎么会死？”
“又不是神仙，入境的武者又怎么不会死！”二十皇叔神情露出痛惜，“他死在宫外。他出宫是不是追查芸娘的死了？”
“是。”董明月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我要帮他查，可他说不用，就自己去了……”
“宋巧娘怎么说的？”
董明月想了想，将当时的话说了一遍，眼底露出惊惧。
“难道她真的是林小言？那她为什么没杀我？”
林小言既然和齐少卿勾结一起，齐少卿杀了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她，为什么没叫林小言把她杀死？
二十皇叔明白她的意思。
“你忘了吗，上次你差点被齐少卿杀死。”
董明月想起了上次，要不是二十皇叔这个爹派人救了她，她现在早就死了吧？
想到这，打了个冷战。
“我知道，他不是叫我死，他是想叫我生不如死！”
齐少卿一定是这么想的，不然早就叫林小言杀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