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太子是假的吗？”董明月看着镜中的人说道。
林默言抬眼正和镜中的董明月对视上，她懵然地愣了愣，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倒是个有意思的回答，董明月微微笑了，“那就是你觉得太子有可能是假的了？”
林默言继续摇头。
“我没接触过太子，我只是远远地看过。”
“我只是问你感觉，不是真的要你判断。”
“感觉？”林默言迟疑了下道，“是假的。”
“嗯？”董明月惊讶。
“可事实上不可能是假的。”林默言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假的有意思一些，真的就没意思了，所以我只是假想一下。”
董明月倒是理解林默言说的，女人嘛都喜欢八卦的，越离谱越喜欢。
“你倒是老实。”
“是姑娘宽厚。”
董明月喜欢听这样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宽厚，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追随她呢，要知道她可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全靠，人格魅力。
对，就是人格魅力。
“那按照你的这个感觉假设一下，如果太子是假的，你说真的会在哪里？”
林默言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难道机会来了？
“这个假设不太好吧？”林默言慢吞吞地道，“太子知道了会问罪吧？”
“就是你我说说，他又怎么会知道？”
林默言动作顿了下，接着开始轻轻梳理董明月的头发，一边想一边说。
“如果太子是假的，那肯定把真的藏起来了，或者……”
“杀死了？”董明月接口道。
林默言干笑了下没说话。
“刚才还觉得你是个胆大的，现在看来你胆子也不算大。”
“这样的话我怎么敢说。”
“好吧，我来说，假如太子是假的，真的不是藏起来了，也不是杀死了，你说真的会在哪里？”
林默言不知道董明月问这些话的用意，但她知道这或许是她一个机会，她不能无视。
“那能在哪里？在宫里，不对，要是在宫里早就被找出来了，肯定不在宫里，那在宫外，可是他为什么会跑到宫外呢？”林默言说到这苦了脸，“姑娘，这个假设一点都不好。”
“说笑而已。”董明月笑笑继续道，“假如在宫外，你说真太子会去哪里？”
林默言再次苦了脸，心里却越发的惊疑，董明月是怀疑自己，还是想从一个外人口中假设出齐少卿的下落？
但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再说了。
“我想不出来。”
“你出过宫吗？”董明月没有继续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嗯，出过，跟着贵妃娘娘出过两次宫。”
“做什么？”
“省亲。说出宫，其实也只是从宫里到贵妃娘娘家里，其他哪里都没有去过。”
“那你没进宫之前呢，常去什么地方玩？”
林默言没想到有一天会被问这些，庆幸的是，她问过宋巧娘这些。
“没入宫我最喜欢去街上玩，看那些卖吃的和胭脂首饰衣服之类的，对了，还有杂耍！”
林默言说到这，目光露出亮色，像是真的无比地喜欢杂耍一样。
“他们都很厉害，站在绳子上翻跟头。还有胸上放大石头用刀砍，还有喷火，变戏法，很好玩的！”
董明月自然也看过这些杂耍，甚至看的比林默言说的还要多，对此并不觉得稀奇。
“是啊，杂耍很好看，我也很喜欢……”
说到这她突然停住了，杂耍，莫非那个人藏在杂耍中了？
她猛然坐直了身子，如果那个人真的出宫了，还真有这个可能！
杂耍这点本事对那个人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杂耍一般都是外地来的讨生活的人，很容易隐藏，那晚他偷袭自己，回宫或许有些困难，就留在了宫外，然后伺机等待？
越想越觉得可能。
“你说如果真太子藏在杂耍里，应该怎么把他找出来？”
林默言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说下去了。
她立刻放下梳子，退后几步跪下。
“姑娘恕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董明月转过头来看她，摇摇头。
“看把你吓的，我又没有怪你。”
林默言惶恐地道。
“可这事关太子……”
董明月叹了口气，打断了她。
“小蕊是我身边最亲信的丫头，我们无话不谈，如今她不在了，我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林默言抬头，睁着期盼的目光望着董明月，带着几分渴望，和犹豫。
董明月坐在那，看着她。
“你如果愿意，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小蕊。”
林默言露出吃惊的神情。
“我，我不懂……”
董明月笑了。
“因为我觉得和你投缘吧，某些方面，其实我们是一样的，都是经历过苦难的人，只是我的运气要比你好一些，才成为了你眼中的贵人，但其实本质上我们却是一样的。”
林默言呆呆地道。
“什么本质是一样的？”
“都有一颗不甘的心，不然你又怎么会忍辱负重这么多年？”
林默言顿时明白了董明月的意思，这是指她是冯娘娘的人。
她低下了头，半晌才凄苦地道。
“我不敢忘娘娘大恩，当年若非娘娘，我早就死在了慎刑司里，这样姑娘都不在意吗？”
“你是个好姑娘，为了那位娘娘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可你依然保持着忠心，这正是我需要的，自然在意。”
林默言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
董明月轻轻吐了口气。
“我知道那位娘娘救过你，可我也救过你，那位娘娘已经不在了，你对她也尽到了忠心，你换一个主人也算不上背叛。何况，你现在也已经是我的人了，只是更进一步而已，你又有什么可顾忌的？”
林默言深吸口气，拜伏地上。
“多谢姑娘厚爱，宋巧娘愿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董明月笑着伸手虚扶起她。
“我可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能和小蕊一样和我说说话就行。”
林默言当然明白这个说话可不是一般的说话。
她感激地抬起头来看着董明月。
“是，姑娘但有需要只管吩咐。”
“你愿意像对那位娘娘一样对我了？”董明月笑眯眯地问道。
“愿意！”
“那你可有什么心愿吗？”
林默言想了想道。
“我想像姑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