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月愣怔了下,低下了头。
“是,孟大人说的对,这个曲子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明月姑娘,想必你也会唱吧,不知道能不能唱出来叫我们听听,到底什么样的曲子能将吴侍卫引过去。”孟子君道。
董明月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抵触关于林默言的东西,可是这段时间却每天都在面对林默言带来的杀戮,让她几乎都疯了。
听到这个要求,董明月生出了撕碎一切的戾气,但最终还是强压下这样的念头,唱了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为青天……”
唱完后董明月说了句。
“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不要再找我了!”便匆忙走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云公子淡淡地道。
孟子君点点头。
“吴侍卫是她的亲信,这对她打击很大。”
“这首歌你怎么看?”
云公子并不关心董明月疯不疯,直接转到了正题。
董明月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梳妆镜前,将脸上的纱布抖开,一张被抓绕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是那么的可怖!
她颤抖着,忍耐着,但还是大叫一声,将镜子打落在地。
“林默言,你就算做鬼我也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找到你!”
她一边大叫着一边把所有东西摔在地上。
“你不是要报仇吗,来吧,来找我董明月吧,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容貌的毁坏、吴用的死亡、连日来林默言带来的阴影,彻底叫她爆发出了这场疯狂。
最最重要的是找不到林默言这个凶手,她再不痛快地发泄一番,真的会疯的!
“去死吧,去死吧!”
董明月没有东西可摔,就开始撕扯一切能撕扯的东西。
听着屋里的动静,下人们没有一个敢进去。
而此时的林默言正清扫着宫道。
吴用的死她知道了,可惜的是没有像她预计的那样疼死,有些遗憾。
不过没关系,还有三个呢,这三个她的需要计划一下。
还有,这段时间不能在行动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林默言安心地清扫倒垃圾,养身体,而她剩下的那三个仇人,则像是疯狗一样,到处查找着她。
没有,他们没有找到凶手,而凶手也像是消失了,在没有出手,他们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行动,无论是一起还是单独,都没有遭到什么危险,甚至意外都没有,这让三兄弟快要憋疯了。
“为什么不出来杀我们,为什么!”老四喝多了酒大出来大喊大叫,“我们就在这里,出来,杀我们啊!”
远远听着这一切的林默言眼底露出冰冷的笑意,不用着急,我会来要你们的命的!
转眼就到了春节,董明月脸上的伤终于好了,虽然没有疤痕,但受伤过的肌肤颜色还是很显眼,太医说了,这个他也没办法,只能靠脂粉掩盖了。
董明月天生丽质,她最讨厌的就是浓妆艳抹,觉得那是丑女人才会干的事,可如今她却要干丑女人干的事了,怎么能接受。
在摔了不知道多少镜子,多少东西,撕了多少衣物,终于在一年一度的宫宴面前妥协了。
除夕夜,按照惯例,宫中举行宴会,请诸位臣子以及家眷,一个是犒赏臣子一年的辛苦,和家人的支持,另一个是欢庆新的一年到来。
这是要由皇上皇后亲自主持,只是皇上病重,只能由皇后和太子主持了。
这样宴会,董明月作为太子未来的侧妃是要参加的。
更何况,这样的宴会也是交际的机会,她不能不参加。
所以她也只能在脸上涂上厚厚的脂粉,以来掩盖上面深浅不一的肌肤。
林默言,我能杀你一次,我也能杀你第二次!
董明月对着镜中自己那张脸恨恨地说道。
……
“听说了吗,除夕宫中要举行盛大的宴会,皇室宗亲,大臣权贵,还有他们的妻女全部会来,天啊,想想都叫人激动!”紫鹃一脸的向往。
“有什么好激动的,你又去不了!”林默言看她那样,笑笑道。
“是啊,我们做杂役的没资格进去,真是讨厌啊!”紫鹃垮了脸,但很快又振奋了,“不过我们可以在外面看啊。”
“外面,怎么可能,我们又不能接近大殿。”
“能的!”紫鹃想起了什么,兴奋起来,“我听说往年会在各宫抽调一些宫女去帮忙,说不定就能抽到我们了!”
林默言心一动。
“你能保证一定抽到我们?”
紫鹃再次泄了气。
“不能。”
“这不得了。”
“可是,那么热闹,看不到,实在可惜了。”
林默言想想道。
“那要是花钱呢,能被抽调吗?”
紫鹃眼睛顿时就亮了。
“对啊!可以花钱的啊!我怎么吧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哈哈,如花,你真是太聪明了!”
林默言装作得意地道。
“我想出办法了,钱也会给你,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紫鹃说着就要走。
“等等!”林默言抓住了她,“别怕花钱多,一定要找个好差事,比如御厨房那样的,贵人们吃肉,咱们喝汤也行啊!”
紫鹃白了她一眼。
“这样的好事你以为别人不会想到啊,除非关系硬,否则没戏!”
“你试试,也许可以呢。还有啊,争取不到这样的差事,你问问争取到这样差事的人,我们可以花钱从她那买。”
紫鹃笑了。
“你还真会想!”说着就风风火火去了。
林默言脸上保持着笑容,心里却盘算道,就算争取不到这样的差事,她也要从争取到这样差事的人手里,把差事抢过来!
京都城某个巷子里头,一座不大但还算精致的宅院,白如雪正在练着剑。
这是他们白家在京都置办的宅院,他的世子晋封还没有动静,这段时间就和父亲一直住在这里。
平日里都是在太学里吃住,只有放假才回来,如今过年了,太学也放假,他这才回了家。
练完了剑,白侯爷进了院。
“爹!”白如雪擦擦汗迎了上去。
“看你满头大汗的,快进屋!”
“是,爹!”
爷俩快步进了屋,白如雪一边给父亲倒茶一边问道。
“爹,你又去衙门打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