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雪点头。
“你不说我也会的。我父亲他会怎么做？”他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但无论他怎么选择都会有他的道理。”说着看了他一眼，“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白如雪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林默言笑了下。
“你忘了，我现在可是在宫里当差，在没有比我更好的传递消息的人选了。”
白如雪闻言，大为感动。
“还是不要了，太危险了！”
林默言摇头。
“不说我们之间，只说我们都是西凉人，单是这一点我也应该帮你父亲。”
白如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一句话。
“我不回去了！”
林默言摇头。
“这个听你父亲的。只是你临走前能帮我个忙吗？”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帮你！”
说完白如雪又有些后悔，可碍于面子又不好收回，只觉得很不自在。
林默言看出来，也不说破。
“我想回宫前见见飞燕子，你帮我安排一下，这件事不要告诉你父亲，可以吗？”
“这个很简单，只是你见他做什么？”白如雪有些好奇。
“他上次救了我，我想谢谢他，还有就是，我有事情要问他。”
白如雪本来还想问什么事情，可想想到时候自己在场不就听到了吗，便点点头。
“行。”
飞燕子比预料的来的要快，在林默言提出来第三天下午就到了京都，而白如雪也很快就安排好了他们见面的地方，一辆马车上。
不能带飞燕子来林默言养伤的地方，这是白如雪和林默言两人的决定，找别的地方又觉得不安全，想来想去马车是最好的，一方面将林默言送走，一方面在路上也能将说的说完了。
就这样，白如雪充当车夫，拉上林默言，半路捎上飞燕子，顺着街道不紧不慢行驶着。
林默言伤势还没有全好，不过行动是没问题了，她靠着车厢后方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的飞燕子。
上次她只看到对方红袍黑发，样子并没有看清，但就是那样一种配色，在白家园子、风雨中，是那么的亮眼，至今都难以忘怀。
今日终于看清了，对方年纪三四十岁的样子，黑发挽起，鬓角带着点斑白，依然穿着红色的袍子，看上去有些发旧，领口微微敞开，锁骨露出了大半，很漂亮。
林默言打量着飞燕子，飞燕子也打量着林默言，这幅相貌很陌生，但眼神却是有点熟悉，只是他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看完了吗？”
飞燕子斜倚在那，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很有些浪子的不羁感，再加上他俊朗的眉眼，性感的红唇，真是很有男人魅力。
林默言稍微沉默了下点点头，笑着道。
“你很好看。”
飞燕子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他听到了什么，十几岁的小丫头竟然说他好看？
不过他并没有动怒，而是咽下茶水，笑道。
“这么说相中我了？”
林默言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看着他道。
“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只看到了红袍黑发，并不知道你长得如此出众。”
“当年？”飞燕子有些好笑，“你年纪不大，当年又是哪一年？”
“虽然时隔不久，但对生死之间，那是很久了。”
飞燕子再次仔细端详起了林默言，终于有点印象了，想到外面赶车的白如雪，立刻便肯定道。
“你是那个迷路的小丫头？”
林默言赞道。
“好记性。”
飞燕子略一愣怔，接着失笑。
“原来你不是迷路。”
林默言摇头。
“不，当时我是迷路了，这个是真的。”
飞燕子也不纠缠这个问题，再次端起茶喝了一口，随意地道。
“看来是你要见我，那么有什么事吗？”
“我来兑现当年的人情。”林默言认真地道。
和飞燕子的谈话她设计了很多言辞、态度，最终确定了现在这样。
她不想处于太弱势，那样会被敷衍，她也不能太强势，因为没底气，最好就是双方处在平等的位置上。
从白如雪的口中推断，飞燕子是江湖人，会不会是金老书中的大侠不可知，但江湖人重承诺，讲义气她还是相信的，当然对她未必能讲。
不过，这不还有个白家吗，外面还坐着白家公子，扯着这层关系，这个飞燕子稍微讲讲还是有可能的。
另外，当初，听那个天使大总管和这个飞燕子的对话，两人过去是有一段恩怨的，虽然最终她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恩怨，但还是根据双方的身份脑补了一下，再加上以往的经验，江湖人对朝堂大都抱有仇视，那么飞燕子可能会和朝廷有什么恩怨，这样一来帮她的机率也就大了。
所以她说了以上的话，做出了以上的姿态。
飞燕子讶然地看着林默言，然后笑了。
“当年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坐在这里吧？”
这话倒也对，但林默言却摇头道。
“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被发现，如果都是假设，那是不成立的，事实上，确实是你欠了我人情，当然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
谁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的，要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那就是没立场了。
飞燕子看着林默言，好一会才慢慢道。
“那么你要我怎么还呢？”
林默言只是顿了下，就说道。
“帮我杀一个人。”
飞燕子眼神幽深起来，淡淡地说道。
“杀什么人？”
“一个入境的武者。”
飞燕子哈了一声。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或者说，你的主子真是看得起我。”
林默言愣了下，明白了，飞燕子这是不相信自己代表的就是自己，而是背后还有人。
大概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小了吧。
这个还真是没法解释，没法解释那就不解释了。
“这么说你拒绝了。”林默言很是失望。
“你知道什么叫入境大师吗？”
林默言点头。
“很厉害，所以我来请你。”
“不用给我戴高帽。”飞燕子并不吃这一套，“入境大师不是那么好杀的，这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入境大师的身份也也不会是那么普通……”
“他身份普通不普通我不知道，但他现在却是在保护太子侧妃。你应该知道太子侧妃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