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换日？林默言失笑，口气还挺大，说的跟真的似的……想到这她神情又僵住了，或许这个人真有这个本事，不然又怎么解释她所遇到的呢？
“你的条件呢？”林默言抬眼看向他，“不会无缘无故帮我吧？”
云公子点点头。
“当然，我记得你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的这份午餐也不是免费的，条件就是嫁给我。”
林默言没有惊愕恼怒意外，因为前世云公子已经对她提过了，那时候当然是干脆地回绝。
这次，她略想了想道。
“为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云公子下一刻就接口道，虽然神情没有看出喜欢的样子来。
“我的喜欢不会和齐少卿一样。”
林默言看着他挑了挑眉。
“哪里不一样？”
“我会让你活下去。”云公子深深地看着她。
“安全无痛苦的吗？”
云公子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不信我的，也是嫌弃我的，我身有残疾，又是招魂师，你不喜欢我也正常。”
“但我想活着，就只能嫁给你，是这样吗？”
云公子摇头。
“这倒不用，但你要留在阴阳门，我的身边。”
“差不多啊。”林默言也叹了口气。
云公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你就那么厌恶我吗？”
林默言摇头。
“我不厌恶你，我厌恶的是活人祭祀。”
这倒是真的，这个云公子当年虽然提出要她嫁给他，但也只是提出来，并没有纠缠，当时在阴阳门的时候，也是通过这个人了解到南疆的情况，还有一些药物的只知识，算是受益匪浅。
对有能力的人她从来不厌恶，包括敌人。
“世上所有的事都是有代价的，活人祭祀也是一种代价。”云公子沉默了下说道，“阴阳之路不好走，没有活人代价是走不通的。这并非是我们的意愿，而是必须如此。”
林默言点头道。
“我跟你争得不是这个，虽然我反对活人祭祀，但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我只说我，我无法接受，即便是为了我能活下去。”
“你不想活着吗？”
“当然想，谁不想活着呢？可为了我的活着，叫很多人死去，无辜的死去，我背负不起。”林默言也认真地道，“所以你如果真的为我好，真的喜欢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放我离去吧。”
云公子看着她，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轻声道。
“你是不是还想着杀死董明月死了也可以了？”
“没有，你说了，董明月命不该绝，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该绝，但我不会想这些，我只会尽力，给自己一个交代。就算我杀不了她，也有人能杀她。”
“你指的是齐少卿？”云公子有些失望，“在你眼里，齐少卿还是最好的。”
林默言没说话，齐少卿好不好她自己知道就行了，用不找跟别人解释，何况这一世她也没打算和齐少卿纠缠，那就更不用解释了。
“既然他是最好的，你为何不跟她走呢？是因为你的发病吗？”
林默言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这是我的事。”
“好吧，我不问了，不过你还是要跟我走。”
林默言有些不快了，怎么说了半天还是这样？
“你可知道我为何来京都吗？”
不是假皇后假太子请你来的吗？难道不是？
“为何？”
“因为你。”
林默言漠然，这一点都不感动。
“不是你想的那样。”云公子像是看出她的意思，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你的命格。”
林默言恍然。
“无命的命格？”
云公子神情变得郑重。
“不错，就是因为你的无命所以我来了，当年我留下你，也是因为如此。我喜欢你，发现了你是无命的命格，我怕被人发现，才叫你留下我身边，嫁给我，我也好为你遮掩，只是你拒绝了。我想齐少卿是大周国的太子，也是为了未来的储君，他的命显贵异常，可以掩盖住你的无命，可没想到他遭到了算计，自身难保，而你死了又活了，我不得不来。”说着看着她又添了一句，“我是奉师门之命来的。”
林默言倒吸了口冷气，不但是云公子看穿了她，阴阳门也发现她了？
“你师门知道林小言就是林默言吗？让你如何？叫你凝聚我的魂魄，让我活下去？”
云公子摇头。
“当然不是。是让你带路，他们要走一次地府。
地府！
林默言惊愕地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地府？阎王殿，阴间吗？
他们要干什么？
云公子微微仰面，目光露出追忆。
“阴阳门顾名思义，就是走阴阳道的，可这么多年来，历代祖师都没有真的进入过地府，他们也曾去寻找过地府，但没有找到，再后来提出魂魄出窍，也许就能找到地府了，只是魂魄出窍了，人也死了，地府依然没有下落。”
林默言听得目瞪口呆。
“……你们不会认为这世上真的有地府吧？”
“当然有。”云公子坚定地道，“没有地府，世间生灵死后怎么办？魂归何地？”
林默言怔怔看着他。
“我是不是理解为，你们认为的地府是在这个世上的某个地方，就像是京都城一样，人死后，魂魄都去了那里。还是说你们觉得地府不在这个世界里，不过和这个世界连通着，只要找到那个门就能进入？”
“后者。”云公子点头，“我们认为的属于后者。”
林默言喃喃地道。
“难道真的有那个门？”
“这要问你，你不知道我们也不会知道。”
“我不知道！”林默言忙道，“我从更没有见过！”虽然她死而复生，但的的确确没有见过。
“但他们不信，他们一定要你带路。”
“既然这样，你带我回去岂不是叫我送死？”
“不会，他们不知道你是林小言。”
什么？林默言惊讶望去，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只知道有你这个人，但不知道你是谁，叫我来只是为了找出你这个人。”云公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