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依旧,沉寂依旧,迷茫依旧,到底是谁出手相救呢?
薛飞扬和雪瑶被困血岛多日,已踏遍岛上每一个角落,甚至,薛飞扬还御剑而行,绕着血岛查探了一圈,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雪瑶并不关心这一切,只想知道薛飞扬为何能得冷朝阳赏识,与冷无伤的关系如何,又道:“如今,你即将出任什么血盟令的,也总算替无量剑宗吐气扬眉,也可顺便娶了那位冷朝阳的女儿,甚至正阳公主,还有那位要你替她母亲取血莲的朋友,岂不美美的?”
薛飞扬睁大眼睛看着雪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雪瑶觉得奇怪,问道:“怎么,你还嫌少?那就将那位玄霜公主也一起娶了。反正水柔月与颜王相恋,黛灵又爱慕你们无量剑宗的人,已有先例;反正你们这些有钱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若是嫌少,那就……那就……”但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薛飞扬摇头道:“什么妻妾成群?玄霜有可能是我的妹子,而你所说的冷伯父的女儿,正阳公主,那位让我取血莲的朋友,都是同一人,就是无伤妹子。”
雪瑶这才如释重负,原来她们都是同一人,这更加比不了。哎……登时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前途黯淡,但还是不愿死心,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娶这位正阳公主冷无伤?”
薛飞扬道:“如今妖孽横行,我身为无量剑宗的唯一传人,肩负降妖伏魔的重责,妖孽未灭,何以为家?”
突然,雪瑶又觉得眼前一片开阔,一片光亮,笑道:“是啊!你如今还不能成家,但你日后光耀门楣,还得感激我。”
薛飞扬始终觉得雪瑶说话透着一股邪气,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太过正经,一接触到雪瑶这种活泼的个性,才会觉得她是妖,问道:“此话怎讲?”
雪瑶脸上闪过一些邪恶,笑道:“若不是我拦住你……”右手在脖子前做了个横剑一拖的手势,你们无量剑宗唯一的香火早就灭啦!”
薛飞扬听了这话,忍不住哑然,因太过执着要维护无量剑宗的清誉,才一时糊涂鲁莽,险些铸成大错,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看来我现在就要为剑宗开枝散叶做点事了。”故作轻佻,似笑非笑,似正经而非正经。
雪瑶双手叉在身前,惊叫道:“什么?你要打我的主意?这光天化日……”见四周一片黑漆漆的,说什么光天化日的,也实在说不过去。
薛飞扬一抖剑如虹,也露出一丝邪恶,说道:“我身为无量剑宗的传人,既要捍卫剑宗的荣誉,更要将剑宗发扬光大,单凭一己之力恐怕有所不及,因此要请姑娘你助我一臂之力。大家同是法师,侠义道中人,救危扶难,理所当然。”剑如虹就要往雪瑶的道袍上割去。
雪瑶觉得薛飞扬古怪,喊道:“你个流氓……”
突然,不知为何,剑如虹竟然脱手而出。
薛飞扬立马闪身一抓,自从有过一番剑如虹被不明不白地祭出的经历后,这一抓自然就格外留神着意,变化灵动,迅捷无伦,且劲力惊人,凝聚了扣、撩、钩、拔、引、缠、挟、压等多种手法,实乃生平得意所在,绝无落空的道理,岂料还是慢了一拍。
剑如虹摆脱束缚后,又自行舞了起来。
薛飞扬喊道:“血魔!”却不见血岛四周有人。
血岛不大,虽在黑夜之中,但岛上若是其他人,绝无看不见人影的道理。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薛飞扬绝不容剑如虹被邪魔戏弄,知道单凭意念已无法驱役,当即奋力飞扑,仍是千万个小心在意,手中虽无剑,却以臂当剑,将无量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然而,无论薛飞扬如何神勇,如何使巧,如何用心,即将抓到剑柄却始终差了半寸。剑如虹如同存心戏弄薛飞扬似的,要引得他施展平生本领。一套无量剑术堪堪打完,薛飞扬凭着最后一招飞虹惊天,总算夺回了剑如虹。
剑如虹一着手,便听得身后有人道:“好,后生可畏,只可惜是个登徒子。”
自行走江湖以来,薛飞扬被人辱骂何止千万?所骂的,无非都是中伤薛飞扬的话,薛飞扬身正不怕影子斜,虽气恼,却没有过分在意。何况,他所谓的轻薄,只是一个玩笑,也无须向邪魔解释。
薛飞扬担心雪瑶遇袭,猛然回过头来,虽见雪瑶仍在身旁,但两人离原来所在已有半里。舞完一套剑法竟然走出半里,竟然浑然不知,薛飞扬不由得暗捏了一把汗。
血魔,到底是人是妖?为何如此戏弄?
只见半里处站着一条黑影,朦朦胧胧,似有还无。
薛飞扬见雪瑶跟了上来,极为关切,问道:“没事吧?”
雪瑶道:“我一直站在你身后,没事。”觉得好事被坏,竟然冒出一股恼火,气冲冲上前,喝道:“什么登徒子?我这是心……”突然,双臂一振,迸得寒芒闪闪,正是诸般法器打出,尽数往黑影身上招呼。
那黑影陡然见到这些法器,略觉惊异,随即捏指成诀,向半空点出。
咦?血魔竟然也能驱役我的法器?
雪瑶原本打算出其不意,步步逼近时,早已暗中祭出法器,要攻血魔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想到春联还没来得及念,所有的法器已被拦截在半空。
雪瑶心有不忿,祭出血木棒,化棒为伞,一面驱役法器,一面飞身袭击。
那黑影完全没想料到雪瑶竟会如此凶狠,又略为惊异,另一手掌虚引时,只见雪瑶早已飞到了跟前,唯有一掌拍出,抵住了雪瑶御伞疾冲的力道。
雪瑶身在半空,出尽全力,喊道:“薛飞扬,飞剑刺他!”
薛飞扬见雪瑶御伞上前时,早已紧随而来,也早已知道雪瑶的用意和其中的便宜,只要趁血魔一手对付法器、一手对付雪瑶之际,猛地里一剑飞出,必定能一击即中。只是,身为无量剑宗的传人,行事自当光明磊落,岂可乘人之危?直到雪瑶出言催促,薛飞扬仍是不为所动。
其实,雪瑶之所以那么凶狠,一来是恼血魔坏了自己的好事,尽管那只是薛飞扬故作轻薄,雪瑶也当真。她一出手时,愿本想说心甘情愿,却始终说不出口,否则脸面真的不知道往哪儿搁。二来,雪瑶确实是想出其不意偷袭,凭着眼花缭乱的诸般法器,既可扰乱血魔心神,又可缠住血魔,让薛飞扬有机可乘。
无奈,薛飞扬只在一旁掠阵。
眼见薛飞扬并无出剑的意思,雪瑶又道:“薛飞扬,对付邪魔歪道,岂可讲什么公平道义?快出剑刺了他。你深入黑灵渊,不就是为了降妖伏魔吗?”她内力修为原本就平庸,身在半空,即使竭尽全力,也始终伤不到那黑影分毫。
那黑影回过神来后,仍是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其实,那黑影只要稍为用力,便可将雪瑶重摔在地,不是骨折,也是晕头转向。
薛飞扬失了先机,暗自后悔,见雪瑶命悬一线,说道:“血魔,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位姑娘完全是为了相助在下,才冒犯你,请你手下留情,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雪瑶暗骂,薛飞扬,你这块木头,还真的和妖邪讲道义,讲规矩,呸!
那黑影悄无声息,应道:“好,真不愧无量剑宗的传人。你若是趁机偷袭,未必能置我于死地,却能陷我于困境。你不乘人之危,可老夫是邪魔外道,为什么要还你这个人情?”左掌一拍,将雪瑶抛高三丈,右手出指虚点,驱得诸般法器往雪瑶身上招呼。
薛飞扬气炸胸膛,挥剑直上,直削那黑影的手腕。剑如虹在手,又是另一番景象,却不料驱得诸般法器一一化解,令薛飞扬空有一身本事,却无从施展。
几度交手后,那黑影竟然以雪瑶作挡箭牌,薛飞扬唯有收力,但雪瑶竟然由挡箭牌变作攻击的重器,顺势而来,压得薛飞扬几乎喘不过气来。薛飞扬连退几步,挥出一股刚柔相济的力道,抵住了雪瑶。
力道至刚,完全是为了抵御黑影的进逼;力道至柔,唯恐伤了雪瑶半分。
这一切,正是那黑影所求,竟然微微地点了点头。
先前,那黑影似乎考究薛飞扬的招数;如今,似乎正在考究薛飞扬的内力。只是,他见薛飞扬身上有伤,也并未出尽全力。
雪瑶身在半空,被两道力道夹在当中,因过度惊惶,竟似溺水的人,一面挣扎,一面呼喊道:“薛郎,你在哪里?天上地下,我都要随你去。”
薛飞扬震惊不已,怎地这当口,雪瑶竟然吐露她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当即朝那黑影看了一眼,只见他手中多了一块木牌血骷髅,正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血魔也有木牌血骷髅?
薛飞扬忍不住往腰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木牌早已被血魔夺了去,却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法,若是他在夺自己的木牌时出手,只怕自己的性命早已不在了。
一时之间,薛飞扬进退两难;雪瑶一番呼喊后,越来越觉得迷糊。
正自僵持,半空中又再传来一阵箫声,这箫声自雪瑶听来,竟然如同一只大手一般。雪瑶不知箫声从哪个方向来,伸出双手乱划,企图抓住箫声这只援手,喊道:“血老儿,快来救救我……”
那黑影愕然,问道:“血老儿?你认识箫声的主人?”
雪瑶不知天在脚底,地在门顶,分不清上下左右,冲口而出道:“何止认识?我爹是捉妖法师,专捉你们这些邪魔歪道。”
那黑影道:“你就是那只妖?好……果然好手段。”虽是质问,语气却温和多了,陡然撤了掌力。
薛飞扬一惊,这不是应了“血老儿收养了一只妖”那句话吗?怎么这血魔也知道?仍是打出阴阳相济的力道,拟定将雪瑶稳放落地,岂料雪瑶早已安然无恙着地。
雪瑶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只顾着心中那股怒气,仍是冲着那黑影道:“什么我就是那只妖?明人不说暗话,你不以真面目示人,又专门说暗话……”手中的血木棒仍是指指点点,不住靠近那黑影,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着地,登时缓和了不少,转口道:“不过,我也不跟你计较,不妨明言,我不是黛灵,不是你说的那只妖。”
那黑影听罢,竟然配合雪瑶似的,伸手在身上一抹,显出原来的面目,但因身上磷光遍身,闪烁不定,又阴气森森的,如鬼魅、如幽魂,但在黑暗之中,仍是无法看清其真面目。
非但雪瑶吓了一跳,就连薛飞扬也觉得心惊,自行走江湖以来,哪里见过这等妖邪?
那道黑影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终日吹箫的就是你爹爹。你是血老儿的女儿,自然不是黛灵。”
雪瑶吓得退了三步,伸出血木棒在地上划动,显然是要和那黑影划清界限,说道:“打住,我不认识你,血老儿也不认识你。”
那黑影却道:“你爹爹还收养了另外一只妖,与你青梅竹马。不过,你千万不可对他有任何情意,知道不?”
雪瑶觉得懵然,为何这黑影对自己竟然如此了解?还说得这么直截了当?接口道:“你说的是小白?”
那黑影略显得激动,说道:“呵!原来我……他叫小白。”竟尔说得语无伦次,完全没有先前的威势。
雪瑶见他并无敌意,戒惧之心消了一大半,问道:“他是坏人吗?”心中暗想,这鬼东西在黑灵渊出没,定然是妖,如此关心小白,而小白又是血老儿收养的妖,这就很明显啦!小白的亲爹就是眼前这只老妖。老妖看在我和小白一起长大的情份上,对我也就友善了。
那黑影道:“不!他怎么会是坏人?他是我……”似乎对小白关心至极,又无奈地摇头道:“总之,你不能对他有任何情意,否则……你与这位薛公子才是天生一对,你要对他一心一意。”
薛飞扬越听越狐疑,这黑影是血魔啊!为何会用我爹爹的剑如虹?且还会驱役无量剑宗的所有法器?这黑影不但对雪瑶极为亲切,似乎对无量剑宗也了如指掌。
不知不觉之间,薛飞扬对雪瑶的感情复杂了不少,因为雪瑶会几招无量剑术,自己希望她是自己要寻找的亲妹子,也隐隐觉得害怕雪瑶就是自己的亲妹子。如今,这黑影这么说,那雪瑶绝对不是自己的亲妹子了。他是血魔,为何要这样指引雪瑶?难道他与雪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且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不可告人,为何又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薛飞扬所判断的不错,这黑影正是众法师口中所说的血魔。
雪瑶被血魔这么一说,心头才泛起女儿家的娇羞,吱吱唔唔地说:“我……他……人家有正阳公主,哪里看得上我?”
血魔略带笑意,问道:“你怕你本事不济,配不上他?”完全是长者的关切口吻,既慈祥,又温和,但更多的竟是热切。
身处险境,雪瑶本就懒得动脑子,动了也未必猜得出他的来意,一时也就不敢回答。
薛飞扬越来越觉得糊涂,见这黑灵渊诡异无比,人身陷其中,心智难免被妖气扰乱,如今血魔又再花言巧语,迷惑雪瑶,何不及时阻止,喝道:“血魔,在下自知技不如人,但身为法师,那三千同道的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一抖剑如虹,又要索战。
血魔却听而不闻,仍是对着雪瑶道:“你爹爹将所有的法器都传了给你,却没教你本事?不教你本事的话,如何能克制妖气?”
薛飞扬道:“雪瑶,血魔故意向你示好,必定有阴谋。”
雪瑶也担心这个,竟然直截了当问道:“血魔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见他态度友善,就加了“前辈”两字。
血魔似笑非笑,说道:“不错,我的阴谋就是要在食物中毒死你们,不知合不合姑娘的胃口?”
雪瑶暗责自己多疑,血魔若是真的有什么阴谋的话,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出手相救,且还备下食物?黑灵渊阴暗潮湿,食物来得艰难无比,而血魔做准备的,显然颇为用心,岂会加害?
雪瑶应道:“将就应付得过。”
薛飞扬却道:“血魔不愿咱们死掉,正是为了阴谋。冥王被封印在血海之中,而他又有血魔之称,三千法师的血,必定是被他吸的。他们之所以身陷于此,说不定就是血魔所为。如今又有各路法师失踪,说不定也是血魔所为。如今江湖上中伤无量剑宗的流言不断,为了洗清嫌疑,薛飞扬不才,定要奋力擒拿。”最后一句,早已转向血魔。
一言未毕,剑如虹早已逼了过去。
血魔哒哒哒的,连退数步,说道:“你既要擒我,若是趁我之危,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如今偏要光明正大,可将天下事瞧得简单了,日后的苦头,无穷无尽啊!”左手一牵,右手一推,竟然夹手将剑如虹夺了过来。
薛飞扬丝毫不惧,说道:“无量剑宗的人,自当光明磊落,若是阴暗狡诈,与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有什么区别?全宗上下为了降妖伏魔,不惜性命,薛某又岂可苟且偷生。”说罢,心中又泛起了一股豪气,祭起地上的诸般法器,誓与血魔周旋到底。
雪瑶一惊,正要说话,却见剑如虹当空划来划去,竟有几分血老儿平日做法事的味道,逼得诸般法器无法近身。薛飞扬本着一股拼命的狠劲,竟然也将诸般法器驱役得淋漓尽致,逼得血魔又再连连倒退。
血魔竟然又叫了一声:“好!”抖动剑如虹,顿时,又是一阵剑气、剑光、剑风交织,尽数打向薛飞扬,如同狂风响雷,兴云布雨。
雪瑶大惊,喊道:“血魔,手下留情。”却听得啪的一声,两件硬物从中掉了出来,正是雪瑶饲养的那两只乌龟。
雪瑶大喜,竟然忘了四周的凶险,说道:“薛飞扬,你还将我的两只乌龟带来了?”
血魔笑道:“爱屋及乌,你爹爹用情至深,对你亦是痛爱有加,不但将诸般法器传了给你,还将两只灵龟传了给你。”
雪瑶觉得尴尬无比,说道:“前辈,你见笑啦!这两只家伙其貌不扬,用来炖汤还差不多,哪里是什么灵龟?”伸手去捡起来时,却觉得两只乌龟通体热辣无比,忙不迭松手,又喊道:“烫!难道真的要炖汤了?”
血魔道:“血镜一番压逼,无意中让它们开了灵,这算是你的造化。如此灵龟,你竟然要将它们炖汤,亵渎神物,我要替你爹爹好好管教你。”语气中略有怒意。
雪瑶尚未明白过来,只见血魔突然飞扑过来,舞动剑如虹,对着自己双腿就是一通狂挑急刺。这举动,当真似长者动用家法教训后生。雪瑶不由得失声惊呼
薛飞扬正要阻止,却被血魔一掌推了开去,颇有排山倒海之势。
雪瑶吓得啧啧跳,骂道:“死王八,臭王八,你要干什么?”却始终逃不过剑如虹,只见血魔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刻什么真言,笔划虽然多,却一眨眼的功夫就完事。
血魔道:“你怕你本事不济,配不上这位薛公子,我如今传了你一个法门。”说完,对着两只灵龟又是一通劈刺。片刻后,两只灵龟的眼珠生出光芒来,它们本来就是一雌一雄的,如今雌者眼珠闪着红光,雄者眼珠闪着青光,显然是被血魔用剑如虹开了窍。
雪瑶不解,还以为血魔要对灵龟痛下杀手,却听得血魔道:“你跳上去试试?”
雪瑶不敢,太不可思议了,贸然一踩上去,岂不是踩得它们血肉模糊,可以炖汤喝了?她忍不住看着薛飞扬,等他示下。
薛飞扬原以为血魔用意不善,才极力阻止,但看到灵龟被开了灵,才放下心来。他本就以凤凰兽为坐骑,知道其中的门道,点了点头。
雪瑶这才吃了一颗定心丸,右脚试探着往雌龟背脊上一踩,着脚处竟然触电一般,正欲往回缩,那雄龟早已一蹬,趁雪瑶惊吓之际蹿到她的左脚下。
雪瑶一声惊呼道:“反啦!养龟遗患,祸害不浅……”却觉得身子一轻,早已凌空而起。
两只乌龟竟如风火轮一般,驮得雪瑶稳稳当当,来去自如。
神物啊神物,范乌龟说的一点儿也不错,这是一对灵龟,修行到一定的时日,可炼化为坐骑。平日里血老儿总是神经兮兮的,所给的这两只乌龟竟然是神物,太不可思议了。看来,血老儿待我真不错,爹。不对啊!范乌龟说灵龟乃无量剑宗所有,可血老儿又没有丹心铁血,哪里是无量剑宗的?血老儿当然不会是无量剑宗的,否则,这血魔就不会说我和薛飞扬是天生一对啦!哎!一个是怪,一个魔,谁说的才是人话?
雪瑶脚踏灵龟,一时兴起,也就懒得去想。她身轻如燕,在半空倏尔而来,又倏而去,飞高掠低。起初略有惊怕,担心一不小心会摔个粉身碎骨,但这担心纯属多余,灵龟飞得越来越稳,越来越潇洒自如。
————————————